六个月大了,墩儿表现出的肢体灵活和意思表达更突出。一天曦辰正抱着墩儿,一名弟子送来一封信,曦辰抱着墩儿,坐在书桌前拆信看,墩儿就静静看着父亲的每一个动作。一会儿,曦辰写了一封回信交给弟子。
弟子一走。墩儿不老实了,要那封信,曦辰给他,他是这样看,那样看,最后尽然拉着曦辰的手指着字。墩儿指了一个字,曦辰念一个,几乎念完。
曦辰把他抱在腿上,拿起笔在纸上写了“母亲。”指指小七说“母亲”墩儿小嘴发出“噗噗”声。又写“父亲”指指自己说:“父亲”墩儿小嘴还是发出“噗噗”声。曦辰边写边说“彩云”指了指彩云,又写“追月”指指外面说“追月”,又写一个“姐姐”指了一下彩云,又指一下外面的追月,这下墩儿晕了,看看彩云,看看追月。
小七笑道:“你把他倒晕了。”
曦辰指指写好的“母亲”问墩儿:“这是谁?”墩儿毫不犹豫指向小七。曦辰又指“父亲”问墩儿:“这是谁?”墩儿用手“啪啪”拍拍曦辰的脸。
曦辰指“彩云”两字,墩儿指了指彩云,曦辰又指了“彩云姐姐”四个字,墩儿又看看字,指了彩云。曦辰指“追月姐姐”四个字,墩儿指了外面。
曦辰只指“姐姐”两字,墩儿看着彩云,又向外面看追月,嘴巴“噗噗”响,转过身双手抓住曦辰嘴巴,“啊啊”叫。
小七乐的直笑说:“看,你把他搞晕了,他不愿意了。”曦辰耐心说:“她们两个都是姐姐,这个姐姐叫彩云,外面那个姐姐叫追月。”
墩儿自己手拍“姐姐”两个字,指指彩云、又指外面。曦辰大喜说:“夫人,我儿子学会啰。”
自此爸爸的书桌成了墩儿的最爱玩的地方,不管桌上放什么信、书,只要一放,他就要去看,一页一页翻,嘴里还“啊啊噗噗”,起初会拉别人手,指着念,后来就自己“伊伊呀呀”翻看。
七个月了,这天早上,曦辰和小七带墩儿去叔父书房请安。每年这天小七都会去敬茶,因为这天是蓝先生把她领回来的日子,她一边走一边对墩儿说着这些。
彩云问:“夫人,墩儿能听懂吗?”
小七说:“不知道,多说几遍就懂了吧。”
小七对墩儿说:“墩儿会作揖了,抱拳行礼。”墩儿马上双手抱在一起。
曦辰微笑着,亲了一下墩儿的脸说:“好,有礼貌。”
说笑着就到了叔父书房,进去后向叔父请安,曦辰抱着墩儿,墩儿也会抱拳行礼,叔父很高兴。
他们坐下后,小七给叔父敬茶时,墩儿坐在曦辰怀里又向叔父抱拳,看的叔父十分高兴。而这时墩儿发现叔父身前桌上有一本书,双手扎起嘴里“咿咿呀呀噗噗”口水都喷出来了,要爷爷抱。
小七赶忙擦,可还是双手要扒拉开小七,张开手要爷爷抱,哪个老人家能受得了小孙儿向自己张开手臂呢,就抱过去坐在怀里。
墩儿手指着这本书,看着爷爷,爷爷问墩儿:“你是想看这本书吗?”墩儿立刻拍起双手。
曦辰微笑着说:“墩儿很爱看书,应该也认得一些字了。”
蓝先生很是吃惊,打开书的第一页,墩儿居然用手指从头指,蓝先生一字一读,读了一句,墩儿又从头指,蓝先生就给他讲这句的意思,讲完了,墩儿又指第二句,蓝先生就这样一字一读,再讲解一遍意思,不觉中竟然讲了七八句了。
“墩儿,以后再讲,我们先回去,时间不早了。”曦辰伸手想抱走,可是墩儿抱住爷爷“啊啊”直叫,哪个爷爷受得了,孙儿这么依恋自己,,抱着墩儿说:“你去长老厅议事吧,我今天就不去了,小七也去吧,彩云留下,回头让她抱墩儿回去。”
不得己,曦辰和小七站起来,看看墩儿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爷爷腿上认真听,爷爷也是无比慈祥、耐心的讲。
出了书房,小七陪曦辰去长老议事厅途中。曦辰感慨道:“叔父对我们一向很严厉,可对墩儿就变了,为了孙子,都不来议事了。”
小七不解问:“墩儿怎么喜欢叔父给他读书?你不是也给他读吗?”
曦辰笑笑说:“想必我桌上的那些事务性的文字、书信,他看烦了吧。叔父看的可都是各种古籍、秘籍什么的,墩儿更好奇吧。”
小七追问:“他能听懂吗?”
曦辰倒是很自信说:“告诉他,他不就懂了,许多事情我们都是听说或看书得到的,真用的时候才会有自己的判断,才会真的懂。”
他们一起进了长老议事厅。大长老笑说:“小七,今天不管墩儿了?”
小七也笑着摆摆手说:“管不了了,他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曦辰微笑说:“我们开始吧,叔父今天不来了。”
四长老赶忙问:“是哪里不舒服吗?”
曦辰笑了笑说:“他被墩儿绊住了,墩儿让他给读书呢。”
二长老惊道:“这墩儿是不是成精了?他娘当年打破砂锅问到底,逼得蓝先生有时也没办法,现在这儿子更厉害,还不会说话,就把先生拿下了。哈哈哈哈。”
一阵说笑后,开始议事。
议事完毕,小七就马上回家,可是彩云还没有回来,那就自己习练吧。小七一直在恢复体能,进行自我训练。练了拳、练了体能,方方面面练了一通,还不见墩儿回来,这乳房都涨的不行了,只好自己去找墩儿。
来到书房门口,彩云无精打采还站在那里,小七指指里面,彩云比划还在读书。小七看看天已经到中午,墩儿在这儿坚持这么长时间了,小七敲门进去后,看墩儿的眼睛都快合上了,笑说:“叔父,我先把墩儿抱回去,您也歇歇。”
墩儿一听,马上来了精神,抱住爷爷不肯走。
小七过去说:“墩儿,爷爷累了,咱们明天来。”
墩儿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小七又说:“墩儿最乖,心疼爷爷,让爷爷中午睡一觉再讲,墩儿也会睡觉,爷爷也要睡觉。”
墩儿从爷爷身上爬下来,睡在爷爷旁边。小七无奈说:“今天没有拿墩儿小被被、小枕头,明天带了再睡到爷爷这里。”
说好了抱起墩儿。小七又说:“可是,我们还没有问爷爷,下午有没有别的事,可以给墩儿读书吗?”
墩儿又张开手臂要爷爷。蓝先生对墩儿说:“下午睡醒了,再来。”
小七对墩儿说:“谢谢爷爷,给爷爷行礼。”
墩儿立刻抱住双手,上下摇。爷爷哈哈笑起了。
小七抱墩儿走后,蓝先生揉搓被墩儿已经坐麻木的腿脚,对弟子说:“下午给他找个垫子坐。”
一出蓝先生的书房,墩儿就困得不行了,小七说:“不能睡觉,回去吃饱了再睡。”彩云也不停逗弄墩儿,她们很快回到家,小七马上给他喂奶,还没吃几口,就睡着了,小七又是拽耳朵、又是拽头发,墩儿就是不醒,只好作罢,放下睡了。
睡醒来后,就扭着身体,要去爷爷那里。小七说:“爷爷还没有起来。”可是墩儿根本不听,闹着要出去。
小七只好大声说:“彩云,你去看看爷爷起来了吗?”
彩云应答:“好。”走出院门,站在院门旁边。
小七对墩儿说:“等彩云姐姐回来,再去好不好?你再吃一点,吃饱一点,肚子不饿,多听一会儿,我和你父亲晚上去接你,好不好?”
墩儿赶快去撩母亲衣服,乖乖吃奶,眼睛时不时看门口。小七看着吃饱了,对追月说:“追月,去看看彩云,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是不是爷爷还没有睡醒?”
彩云在外面听见,转身进了院门。墩儿看见,张开手臂激动要走,只好又去了。
爷爷已经准备好了,在腿前放了一个坐垫,爷爷抱着他继续念书。
傍晚,曦辰回来了,不见墩儿,小七在床上打坐修炼。曦辰问道:“墩儿还在叔父那里吗?”
小七睁眼坐在床上说:“明天怕是叫不回来了。我看出来了,要不是我有他的这点食,还有些用处,他早晚不要我了。”
曦辰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说:“墩儿还真有你当年那种死缠烂打的劲,先看看吧,他想住就住,你多跑两趟就好。”
小七生气说:“他还反了天了,多大点,就想怎样就怎样,不行,你要是斗不过他,我也过去住,我不想跑。”
曦辰过来揽住小七肩说:“你不要我了?”
小七生气说:“是你不要我儿子了。”
曦辰笑说:“他只是跟爷爷住两天,又不是不回来,你紧张什么?”
“你没发现,叔父教书很有一套,教的你和子渊都那么爱看书。”
“这不好吗?”
小七快哭了说:“墩儿连话还不会说,就被吸引的不想回来了,我这娘,他还要不要?”
曦辰盯看着小七的脸,笑一笑说:“你说说心里话吧。”
小七吃惊道:“我说的就是心里话。”
“跟我还不说实话吗?”曦辰已经看透小七,是有别的想法。
小七眼泪下来说:“曦辰哥,我是怕他把我的墩儿,从我身边带走,向你和子渊一样,我会想死墩儿的。”原来小七怕自己也像当年的夫人。不能天天见自己的两个儿子。
曦辰抱紧小七,亲了亲头发说:“你放心,谁也带不走我们的墩儿,我保证不让墩儿在叔父那里过夜。好不好?”
小七哭道:“那要是叔父要他过夜呢?”
“你只管同意,我会坚决反对,抱走墩儿的,决不让墩儿和你分开。”
小七擦了擦泪眼说:“曦辰哥,你可一定要做到啊。”
“走,我们去接墩儿。”
接墩儿时,他又闹了一翻,最后同爷爷约好,明早继续讲,这才肯走。一出书房就趴在曦辰肩头睡着了。
第二天墩儿一起来就要走,还要拿上他的小枕头和小被被,彩云只得拿上。不出所料,中午不肯回来。小七只得在那里喂了奶,墩儿就在爷爷床上睡了,爷爷也很高兴与孙儿同眠。
到了晚上,曦辰和小七来接,果然不肯走,还不让母亲走,曦辰沉着脸说:“不能打扰爷爷睡觉,要强行抱走。”墩儿大哭张开手臂要爷爷,爷爷也想留下孙儿,可孙儿还要娘留下,这可不行。
爷爷在他的书架上找了一本书给墩儿说:“回去叫你父亲给你读这本书,明天早上我们继续读那本书,要是不听话就不要来了。”这才劝住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