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个多月了,吐,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停的迹象,这时小七瘦的失形了,谁都不知怎么办。小七没有了力气,还是用那种猛吃法,显然进去的太少了。
一天晚上,小七饿的实在忍受不了了,翻身下床猛吃糕点,曦辰坐在床上看着,心中无比难受,毫无悬念的吐,吐的蜷缩在一起的身体,那么瘦小,只是腹部已明显隆起。
小七回到床上躺下,自言自语说:“孩子啊,你到底想让娘怎么做?”
曦辰犹豫了好一阵子,拿出一颗充能丹说:“你吃这个试一试。”
小七忙问:“能吃吗?对孩子好吗?”
曦辰微微一笑说:“你放心,四长老说了,饿的撑不住时,可以吃一个。”
曦辰拉小七盘坐起来,吞进这颗中级灵丹,赶忙运化,还好没有吐,这颗丹一下就补充了能量,小七没有了饥饿感。曦辰看她运化以后,状态也好了一些,连忙扶她躺下说:“睡吧,睡吧。”
小七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早晨曦辰走都没有醒。
可是曦辰一早就来到四长老处说:“四长老,这三个多月,小七吐的快饿死了,我昨晚给她吃了充能丹,到现在还没有醒。如果在小七和孩子之间,我选不要孩子了。”
四长老大惊道:“不可,不可。”
曦辰有些激动说:“小七饿死了,也不会有孩子,我又给她吃了充能丹,孩子还不知会怎样?趁现在早,长痛不如短痛。”
四长老安慰说:“宗主不要慌,再等一两个月,孩子形出来了,就不吐了。我已经找好了稳婆,经验丰富,技术好,您就等着孩子出生吧。”
四长老又是安慰一阵,他们一同去了长老厅。
又过了两个月,小七吐的只剩下肚子,已经没有力气下床了,曦辰都不敢看她。
原本宗主有喜,大家都很高兴的气氛,在这几个月,小七不吃只吐的状况,给打破了。大家都很着急,曦辰找了山上所有有孩子的女修,询问可有什么办法?姜娇儿更是换着法子给小七做吃的,蝴蝶夫人频繁探望,帮着何静四处打问偏方,四长老看过后就实验,都是没有作用。
这天,曦辰对躺在床上,廋的一把骨头的小七,轻轻叫道:“小七,小七。”
小七睁开还算明亮的眼睛,只是做出了一个“曦辰哥”的口型,很是无力的样子。
曦辰拉起小七的手,微微笑了一下,犹犹豫豫慢慢说:“我想了好几天,总觉得这个孩子来的好像不是时候,我们还没有准备,他就来了,太突然。要不,我们再过几年,做好准备再要,你看如何?”
小七一听连忙扶着曦辰坐起来,双手抱住曦辰的手,顿时泪流满面,看着曦辰说:“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曦辰心痛的连忙抱住小七:“不哭,不哭,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只是我们再缓几年也不迟。”
小七坚定的说:“曦辰哥,我早就想好给你生孩子,还要给你生许多个。”
曦辰低头亲了亲小七泪眼,轻声说:“我只要你。”
“曦辰哥,现在有了,我绝不放弃,你也不要放弃,我们一起保住他,好不好?”仰起泪眼祈求的看着曦辰。怎么忍心拒绝她祈求,无比心痛的点点头。
小七早已下了决心,拼死也要为曦辰生下这个孩子。
这天,子渊问兄长小七情况时,曦辰沉思一阵说:“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你能不能帮我下手。”
子渊惊的急忙阻止说:“兄长不可,要相信小七能挺过去的,小七多想要这个孩子,你千万不要这样想。”
曦辰眼中泛起了一层潮气,轻声说:“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受苦。子渊,她快饿死了。”
“兄长,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要是你现在不要了,她以后都会痛苦死的。”
曦辰闭着眼睛,他知道自己再心疼,小七也会拼命要孩子的。睁开眼睛对子渊叹口气说:“罢了,顺其自然吧。”
嘴上这样说“顺其自然”心里在想“等到小七努力十个月后,发现是个巨大的失望时,会不会更痛苦?”
子渊看着兄长忧郁沉重的样子,心中也是难过,自己却无能无力。
午后,子渊来到兄长家,只见小七斜靠在院中长椅上,晒太阳,精神萎靡,彩云坐在旁边,缝制一件小衣服,追月拿着玩具逗小七。
看到仙督来了,彩云立即站起让出椅子,和追月离开倒茶去。
小七看着子渊,罕见的没有先说话。子渊过去,只是看了一眼小七骨瘦的脸,自顾自坐下慢慢说:
“兄长很担心你。”
“他是不是担心我活不过,后面几个月。”
子渊顿了顿,不敢再看小七,盯着地上篮子里的玩具、衣服说:“我能帮你什么?”
小七目光坚定看着子渊与曦辰一般的侧脸说:“你帮我看住他,我一定要给他生个孩子。”
子渊拿出几颗糖:“你想吃吗?”
小七幽幽说:“好久没吃了,我都忘了。”
子渊剥开一半糖纸一起递到小七面前,小七拿起糖,放在口中。他们默默坐着,谁也不说话。子渊低头翻看起小衣服、小玩具慢慢看着,摆弄着,过了一阵问道:“还想吃糖吗?”
小七点头。
“我回头给你带一些来。”
小七点头未说话,子渊又坐坐,站起走了。
彩云看着子渊出了院门,跑过来慢慢说:“夫人,糖吃完了吗?”
小七点头说:“再剥一个吧。”
彩云立刻高兴说:“吃糖没有吐。”赶快剥糖。
晚上小七饿的辗转难眠,曦辰扶起小七盘坐好,拿出一颗充能丹,轻轻放入小七口中,小七运气吸收,顿时感到有了力气,她靠着曦辰说:
“曦辰哥,我想叫咱们孩子“墩儿”可好。”
“好。”
小七慢悠悠的说:“以后让他吃的胖墩墩的。”
曦辰嘴上说:“好。”心里却很难受,他不知道孩子还能不能生出来,因为他已经做好保小七的决心。最后如果没有孩子,小七该有多难受。
吐,还是吐。现在每次吐时,小七会双手抱住自己隆起的肚子,生怕震着孩子,曦辰也是不管四长老提醒了,只要看到小七饥饿难耐时,就给吃充能丹,反正他要保小七,
这样一直吐到了九个多月。
小七完全没有了人形,皮包骨,眼睛特别的大,还有就是那个大肚子,肚子上的血管青筋爬满肚皮。曦辰真的都不敢仔细看小七。
这个孩子在肚子里也不老实,小七睡不好,他还要拳打脚踢。曦辰时常看到,小七刚想小睡一下,就是一皱眉。曦辰会去帮忙揉揉肚子,不是这里凸起一块,就是那里凸起一块。
曦辰起初看到还是很惊喜的,揉着那凸起的地方,轻声说:“乖一点,不要打母亲。”
有时越揉他,他凸起的越欢,小七无力的幸福笑着说:“曦辰哥,他开始跟你过招了。”
有时看到他不知是什么地方,尖尖的顶住肚皮,从一头划向另一头。曦辰都很担心,小七都快透明的肚皮,被小家伙从里面划破,只能担心看着,不敢碰,完全无能无力。
强颜欢笑对小七说:“他不让我的娘子好好睡觉,等出来了,我好好收拾他。”
眼看要到生的时候了,曦辰越发的不安,自己不知道给小七吃了多少的丹药,可以说是用丹药小七才活到现在的。马上面临孩子出生了,如果不成功,小七该怎么办?
“四长老,你看小七怎么样?”曦辰来四长老的丹房问道。
“小七真的是太弱了,孩子还行。”四长老努力平静的说着。
“生不出来怎么办?”曦辰又问。
“宗主,有两种方式,您选。”四长老犹豫着,本不想现在说,等到了生的时候再说,可是宗主问了。
“让我做选择?”
“如果生不出来,也有很多种情况。就说通常孩子根本就出不来的情况。一是胎中毁了孩子,就可出来。当然孩子没有了。第二我想剖腹取出孩子,孩子可以活,母亲希望不大,我没有对人做过这样的事,没有把握。”
曦辰紧紧攥着拳说:“四长老,你记住,不管什么情况,我只要她。”
“宗主,我想夫人的想法跟你相反。”
“不管她要怎样,就这样决定。”曦辰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抱个孩子,告诉是她生的,或许她以后不会太痛苦。”
“宗主,小七会知道的。”
“唉,是啊,她会知道的,那就算了。”
这天早上,小七肚痛见红,曦辰赶快派人去请四长老。四长老领着接生稳婆、助手、医士、弟子众多人,浩浩荡荡来了。
上来就是一番检查,检查后说:“还需要六七个时辰才会生。”
此刻开始,小七吃饭不吐了,而此时的小七骨瘦如柴,显得肚子特别大。
姜娇儿按四长老准备的吃喝不停的送来。一开始产婆们扶着小七在院中走动,可是一痛起来,小七一抓住稳婆,她们就痛的大叫,小七也不敢拉她们,痛的时候就推开她们,自己就去抓树、抓柱子。
曦辰看到亲自去扶小七走,有曦辰在身边,小七感到心里很踏实。
姜娇儿端着碗,紧跟着慢慢走路的小七,不停的给她喂吃的,喝的,终于不吐了,抓紧进食。
一痛起来小七就抓紧曦辰,痛的大汗淋漓,走了多半天,小七实在没有力气走了,又困又累,回来躺下。小七痛起来,身体都在颤抖,曦辰抓着小七的手都能感到痛的力量,疼痛过后小七都是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稳婆们看了对四长老说:“头胎是痛,可没见过痛的这么厉害,而且看现在的样子,再过六七个时辰也生不出来,宫口开的太慢了。”
此时小七累的一不痛就睡着了,一会儿又痛醒了,一夜反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