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母亲给予江柔的这个评价,傅端奕并未多说什么,反而是默默地垂下眼眸。
“上面的人,可能会顾忌傅家的原因,不会对母亲您动手,但是如果安蕊那边拿出了切实的证据,那一切可就不好说了。”
换句话说,高岚枝现在的手里还会有安蕊拿出来的嫁妆钱,都是因为傅家这个保护伞,所以他们谁都不能够离开傅家。
这是高岚枝和傅端奕共同意识到的问题,也是他们这么急匆匆搬到傅家来的真正原因。
一切只不过是为求个庇护罢了,而求得庇护的人,并没有什么能够提条件的余地。
高岚枝终于是放弃了立刻让江柔和傅端奕离婚的想法,反而是长长的输了一口气,有几分疲惫的,随便找了一张软沙发靠了上去。
“既然如此,那你这些时间便好好和她在一起,等过两年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你就和她离婚,然后妈重新给你找一门符合你身家的妻子。”
说到这里,高岚枝又是心里一阵不满。
如果当初他们并没有因为江绸的几句话,就把所有的钱全部都投到那个矿脉里,说不定现在他们还有余地,也不用为了安蕊的这些钱而慌慌张张,甚至,都不能给傅端奕去一门好媳妇。
“我的儿,这可真的是委屈你了。”
高岚枝再次深深一叹,可傅端奕却是微微勾起唇角。
委屈嘛?不委屈,他从小到大一直奢求的人终于已经和他结婚了,就算江柔现在看不上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会让江柔刮目相看的。
江离以为,在傅焱把证件的女儿带回来,逼迫她和傅行年相处之间,自己都是十分清闲的,可是她却忘了,自己在外面还留下了一个小尾巴。
第二天一早,江离便直接接到了来自于沈筠的充满愤怒的电话。
“阿离,安蕊你们已经解决好了,是不是那么安蕊安排在梁宇晟身边的高璇,是不是也应该清理掉了?”
高璇。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课,江离先是愣了一下,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高璇究竟是谁?
那个顶替了高璇身份的冒牌货。
安蕊这个最大的威胁已经清除掉,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高璇这个不安定分子,所以,江离直接答应下来。
不过答应之余,她也有几分的匪夷所思。
“高璇难道不知道他最大的靠山已经失去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蹦跶?”
江离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正常思维,高璇难道不应该趁着还没有牵连到了的时候,赶快出逃吗?为什么还要主动挑衅沈筠?
沈筠也是愤怒不已。
“是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今天我和梁宇晟按照到理去看她,结果她却在我和梁宇晟去的时候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对梁宇晟暗送秋波!”
“如果不是梁宇晟对我一心一意,恐怕就会着了这个贱人的道了。”
沈筠的语气满满的都是深恶痛绝,明显对这个高璇一些好感都没有,这就让江离有几分哭笑不得。
“她之所以借用高璇这个壳子,无非是想要梁宇晟的母亲给梁宇晟施压,好动摇人心,但是现在安蕊落马,她的后续支持也已经消失,所以这才有几分着急。”
江离很快想到原因,就知道,这事情其实很好解决。
“只要你让她暴露自己的真实水平就好了,毕竟这个冒牌货可没有高璇那么高深的医术。”
“对了,再让她暴露的时候,别忘了把梁宇晟的父母也叫上。”
这话一出,沈筠就不了解了。
“这个假高璇压根儿就和梁宇晟的爸妈没什么联系,为什么这次非得要把他们叫上?”
沈筠百思不得其解。而江离叹了一口气,有几分难以启齿。
“梁宇晟的父母,不是总是想要把高璇和梁宇晟凑在一起吗?如今让他们看一看这个冒牌货,等到高璇回来的时候,也许就会……”
江离没再说下去,可沈筠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你说的对,他们现在因为这个虚假的高璇有心里阴影,说不定就会干脆放弃这个计划,你说的可真的是太妙了。宝贝,你不愧是我最好的姐妹。”
说完,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而江离则是轻轻一叹。
她也不想的,只不过,在一个陌生人和好姐妹之间,她自然是要选择好姐妹的幸福,况且,高璇压根儿也对梁宇晟没有任何意思。
“这种事还真是不能干,干多了还真的是心虚。”江离喃喃自语,傅行年那边却是寻着声音找了回来。
“怎么了?什么事情不能干?”
傅行年对江离的一切可以说是超级好奇的,所以一旦发现有些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傅行年便立刻开始紧张,
而江离则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捏了捏傅行年的脸颊:“男人,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懂不懂?”
傅行年点头,江离不说也无所谓,反正他总会知道的。
“既然你要用这种方式堵我的嘴,那么,就要给我相应的回报。”
傅行年的手顺理成章的抬了起来,轻轻抚摸江离的脸颊,越摸越靠近唇角的位置。
傅行年这动作,江离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傅行年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日宣吟,无耻。”
江离极其唾弃,而傅行年则是轻笑一声:“我们之间是合法夫妻,合法夫妻之间,谈什么有耻无耻?”
“不管怎样,我们先回房间吧。”
傅行年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把江离抱起来,可还没等完成这个动作,便听到二楼那边传来了一阵有几分刺耳的笑声。
“哎呦,原来是老三和三媳妇呀。一大早的精神就这么好,还这么恩爱,看着婶婶我可真的是太眼馋了。”
江离傅行年动作一僵,不约而同看向楼梯上。
高岚枝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极为真诚,只不过,等她走近看清江离和傅行年的表情时,所有的动作,不由得直接僵硬。
感觉,她好像是做了什么极其错误的事情,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