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端奕挂断电话之后,忍不住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着手机的视线,夹杂着几分愁绪。
母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自己和江柔在一起,可是自己却偏偏还是喜欢江柔。
这么多年的感情下来,江柔对于自己已经变成了一股执念,所以他是万万不愿意放弃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傅端奕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在这条短信出现的那一刻,傅端奕的眼就直接亮了起来。
“你大伯那边怎么样了?”
一副公事公办直接就谈正事的口吻,让傅端奕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暗,可下一秒,傅端奕在此整理好心情,一字一句的按下短信。
“据说是已经住院了,但是我没有过去,只能等我父亲和母亲回来之后才能够知道具体情况。”
这条短信发过去,对面却迟迟没有声响,傅端奕不由得有几分着急,难不成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过去看一看嘛?
可是,那个人终归到底还是自己的大伯,自己小事,对自己还真的是挺不错的。
甚至每年过年,自己从他那里得到的压岁钱都是最多的。
小时候,大伯对于自己来说,比自己的父亲还要亲。
可是现在,自己主动对大伯下手。
果然自己也真的不是个东西吧?
傅端奕微微垂下眼眸,眼睁睁看着手机再次亮起,那个匿名的手机号码发来了一条鼓励的短信息。
“你做的很好,这个时候切记不要轻举妄动,剩下的一切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了。这件事情可真的是都辛苦你了。”
这应该算是夸奖吧?没错,这是夸奖。
傅端奕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喜悦。
既然这是江柔所说的话,那么自己应该还有和江柔在见面的时候吧。
“不辛苦,只要是为你所做的事情都不算辛苦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傅端奕把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复,可傅端奕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心情如同泡在温水里荡漾起来。我
大伯是一个十分宽厚的人,既然这样的话,应该十分乐意自己能够拥有幸福吧。
只要让大伯昏睡一阵,就可以让自己得到幸福,所以谁都没有任何损失,这样才能够达到最好的结局。
傅端奕想着想着,不由得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几分的笑。
傅行年说,今天晚上由他来照顾傅焱,等傅焱醒来没有任何问题,傅行年就会回来。
可是,江离在家中沙发上坐了一整晚,也没有看到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江离垂下眼眸,她知道傅行年肯定是听到了什么,又因为医院里人多眼杂,所以刚才才会对自己冷漠。
不管如何,和Z项目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情傅行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来的。
江离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相信傅行年,可还是忍不住手脚开始冰凉。
这一坐,便直接坐到了天色大亮。
等到原本定好的起床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江离这才僵硬的从沙发上坐起,收拾收拾,准备去上班。
一整晚,自己都没有收到傅行年半条消息。
江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是很憔悴,而这些憔悴,都是因为傅行年。
或者说,因为自己对傅行年的担忧。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明明想要不管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影响到自己,可是现在自己还是被傅行年给影响到了吗?
怀着沉重且复杂的心情进了公司,江离还没来得及在座位上作文,便发现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周小舟脸上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本设计稿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老板,老板,我这里有点问题想要问你。”
周小舟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江离脸上那冰冷的表情。
“进来之前,难道就不会敲门吗?”
江离姿态极其冷漠,仿佛面前的并不是什么让人怜爱的后辈,而是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事实上,周小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闯进来,也明显是一个不速之客。
然而这个时候,不速之客却没有自己不受欢迎的自觉,反而是沉下脸,直接向着江离走了过来。
“老板,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周小舟直接伸出手,想要摸摸江离的额头,可却被江离眼疾手快,一巴掌直接甩开。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没有我的允许,希望你可以不再过来。”
江离冷漠的盯着周小舟,就算是眼底有着厚厚的黑眼圈,神色也十分憔悴,可身上巨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那是一分都没有少。
周小舟本来想要关心江离,此时被江离这么一看,立刻露出受伤的神色,可最终还是再次扬起笑容。
“老板,我找你可是有正事,我有点不太明白的地方想要问你……”
以往只要自己一说有问题,江离就会十分麻利的帮自己解决,
所以说,这时询问也应该没问题的吧?
周小舟心中忐忑,可这一次,江离却并未如同她心中所想。
“这些时日,我一直都在发现你所问的问题都是一些基本的常识,而现在你却连这些城市都需要学问,你在学校里有没有好好学习?”
江离慢条斯理开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小舟,仿佛盯着一个早就已经被陷入鼓掌之中的猎物。
“周先生,如果你继续拿这种问题来打扰我,那么,觉得我需要考虑一下我们公司的雇佣合同是否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毕竟我们公司招收的是员工,而并非是学生,这里是公司,也并非是学校。”
周小舟彻底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离,仿佛自己遭到了什么背叛,而江离却是慢条斯理垂下眼眸。
“现在你是要继续询问,还是直接转身离开,回到你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简单的几句话,却在两人之间画下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