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挽澜给张源下了死命令。李福有些不理解,将军这也太宠着白姑娘了吧,将军现在又没在部队,怎知张源哥忙不忙啊?
那白姑娘想跟张源哥商量送寿礼的事儿,虽然也和部队有点联系,但也不可能比张源哥的事儿还重要啊!
将军这样做,可是有点公私不分了。
“是,属下这就去通知张副将!”
尽管心里纳闷儿,李福也不敢怀疑将军。撇开他本是自己的主子不说,将军领兵杀敌这么多年,从未失误过。
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但他相信,将军不会有错的。
“嗯,去吧!”
上官挽澜知道李福心里有疑惑,恐怕张源听到后也会不解,但是他心里的想法,现在还不能被他们知道。
他也只是猜测,白绣绣这么急着找张源商量寿礼的事,那幅《列国图》里面很可能有文章。
眼看汪行仁的寿辰就要到了,如果他继续装傻下去,这幅刺绣只能由张源去送,想必白绣绣也明白这事。只是她现在找张源到底想干什么呢?难道这份礼,张源送不得?
……
“张源哥,将军给你下了死命令,让你今天下午去见白姑娘。我都和将军说了,你这儿忙不过来,可将军还是让你过去。”
李福刚刚被上官挽澜教训了一顿,只得耷拉着脑袋来找张源。
“将军急着让我见白姑娘干嘛?虽然送寿礼也算件大事,但与正经的军务比起来,还是军务更重要些吧?”张源也有些不满。
“张源哥,您可不知道,前几天大少爷和二夫人屋里的缇儿那个什么了,然后老爷发了好大一通火儿,最后让大少爷纳缇儿姑娘做妾,还平白无故的把白姑娘指给了二少爷做二少奶奶……”
“什么?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李福还没说完,张源就吼不住了,这也有点儿太意外,太仓促了吧。
“张源哥,我这几天也很忙啊,老爷说给二位少爷选好日子,备办东西。我根本没时间出来啊。”李福苦笑道。
“哎,我有主意了。走,咱们现在就去找白姑娘,哦,不对,是去找二少奶奶。”
张源突然兴奋起来,倒是让李福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源找来段一指,命他处理好今天下午的事,然后领着李福,急匆匆的来到上官家。
“白姑娘,这些时日将军的病,麻烦你了。”
李福带着张源去了上官挽澜和白绣绣的屋子。白绣绣来上官家这么多天,张源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二少奶奶,您先和张源哥商量吧,我就不打扰了。”
李福笑着行了个礼就出去了,他也按照府里人的称呼,管白绣绣叫二奶奶,而且叫得还挺顺嘴儿的。
白绣绣也没在意这些,自从上官老爷子将她指定为自己的儿媳妇后,上官家的下人都这样叫她,但她自己也不在乎这些,白绣绣觉得这只是一个称呼,和党内有些同志的有代号也差不多。
她要想让别人不这样叫她,就只能摆脱上官家二少奶奶的身份,想办法让上官老爷子收回成命!
“绣绣,张源哥哥来看咱们了,我们一起去逛街吧!”上官挽澜笑嘻嘻的拉着白绣绣的手。
“将军,我给您带了些点心,您先去尝尝吧,属下和白姑娘还有些事情要说。”
张源既然要配合上官挽澜演戏,当然得先准备好“道具”。
“澜澜,你在那张檀木桌上吃吧。我们就在旁边谈话。”
白绣绣带着上官家二少奶奶的帽子,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她不能和张源独处,否则让梅曦知道了,又得找她麻烦了。
现在她心烦意乱的,可没时间陪梅曦玩儿。
“嗯,好,那我先尝尝哪种点心好吃,然后把最好吃的给你留着。”上官挽澜笑道。
“好。”白绣绣点点头,其实上官挽澜对她还是很贴心的。
“张副将军,你随我过来。”
白绣绣带张源去看那幅《列国图》,那图尚在绣棚上,摆在纱窗下。
画中的山川河流,花草树木,人物花鸟……应有尽有,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甚至可以与《清明上河图》相媲美。
“白姑娘绣工高超,这幅《列国图》绣的精妙绝伦,张源很是佩服。想来,汪指挥员看到后也会很开心的。”
张源着实惊叹于白绣绣的绣工,没想到,将军随手半坑半骗弄来的小绣娘,本事还不小。
那汪行仁最爱的就是苏绣,要是看到这幅大气磅礴又惟妙惟肖的作品,定会爱不释手,能拿这幅苏绣做寿礼,送给上司,将军绝对有面子!
“张副将军,绣绣带你来看这幅《列国图》,不是想让您品评它的。将军以前告诉过我,十月二十七日,是汪指挥员的生辰,这日子眼看就要到了,可是将军还是这个样子,这幅图该由谁来送呢?”
白绣绣无奈的看了看,坐在檀木桌儿旁,大口大口塞着点心的上官挽澜。他现在神志不清,让他给汪行仁去送寿礼,只怕那些守门的卫兵不认识他,还没等他进门就被赶走了。
不过,换个方向想想,要是门卫不让上官挽澜参加宴会,而汪行仁不知内情,又心胸狭窄,肯定会觉得上官挽澜小看他,进而处处找上官挽澜的麻烦。
上官挽澜又是个心性极高的人,这样,两人之间定会产生矛盾。
而汪行仁的那些亲信,大多都是只知道鱼肉百姓的贪腐份子,北党内部早就看不惯他们的作风了,以后若是有机会能助百姓扬眉吐气,无论上官挽澜是否病愈,都不会帮那些国民党内部的贪官。
可问题是,白绣绣知道上官挽澜这个样子进不了宴会的门,张源等人也肯定清楚。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张源肯定会代替上官挽澜去参加宴会。
以汪行仁的性子,若是当场发现那幅图的端倪,再加上张源原本是上官挽澜家奴的身份,就算现场毙了他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