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本事让官府不敢插手的生意人,放眼望去,整个江南也就上官家和施家。这样算起来,大少爷鬼鬼祟祟的独自去了烟馆,莫非市面上出现大量烟片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哼,你以为我愿意相信上官挽坤会进烟管吗?”上官挽澜冷笑道。
“属下不敢!”李福忙给上官挽澜躬身作揖。
“如果上官挽坤只是染上了烟瘾,还算庆幸,怕就怕……这些烟片是他弄进来的。既然白绣绣会跟踪他,只怕北党也在调查这件事啊。”
上官挽澜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上官挽坤野心很大,如果他只是觊觎上官家的家产,那倒没什么,反正他上官挽澜也不在乎这些,可他若是为了钱,走上祸国殃民的歪路……
“也不一定。就算白绣绣身份有点儿可疑,但也不一定会是北党啊?也可能是绿帮、军阀或者是满遗……”
李福尽量排出白绣绣北党的身份。虽然其他党派、帮会,南党也一直在围剿,但上级始终觉得北党的威胁是最大的。
其他组织尽管也不能放任下去,可目前,他们的首要任务除了霓虹伪军,就是北党。
只要白绣绣不是北党,那就可以暂保她一命……
“不管她是什么人,只要对北党有害,都必须铲除!”上官挽澜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内心却在滴血。
”请将军恕属下多嘴。若是……白姑娘真的是北党,您舍得对她下手吗?还记得前些日子,张源为了一个叫陆曼婷的姑娘,不惜欺骗将军,抛弃自身使命,也要放走她。那……如果这事发生在您身上,您会怎么办?”
李福的话确实有些越距了,他作为一个下属,只要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就已经足够了,上级的事儿不是他该操心的,他也无权干涉。
只是,他与张源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他知道张源为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做过的每一件事,既然爱来的时候,张源把持不住自己,那他们的将军呢?
“呵,顺其自然吧,假若她真的是北党,我想……我可以下得去手的。因为我和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敌人。”
李福的话让上官挽澜陷入沉思,“是啊,那一天要是真的来了,她舍得对我开枪吗?”
“快过去吧,时间长了,那丫头会急的。”上官挽澜缓过神来,轻声笑道。
李福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向了白绣绣的住所,上官挽澜随后也过去了。
“绣绣,快看,这是我偷偷采的花,你带头上肯定很漂亮!”
白绣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上官挽澜带李福过来,她正准备打个盹儿,上官挽澜突然举着一枝红的滴血的海棠花,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傻瓜,既然是偷采的,那要是我带出去了,岂不是就被人知道了?”白绣绣被上官挽澜的傻样儿逗笑了。
“喂,我问你,为什么我让你去找李副总管,你找了这么久啊?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还好你过来了,要是再晚一点儿,今天的桂花糕可就没有喽!”
白绣绣确实是有些怀疑,毕竟和辉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对上官挽澜要多加小心。但是,只要她一看到上官挽澜傻傻的模样,就不忍猜忌他。
“白姑娘,今天您要是不给少爷买桂花糕,连我都觉得您赏罚不明了。您不知道,今天少爷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安排人手,打理花草。少爷见这进口海棠开的好看,也不顾我们劝阻,非要给您摘几朵,这才耽误了时间。您可别小看这几朵花,这可是稀有品种,老爷爱的跟宝贝是的,平时连二夫人都不敢碰,还派了专人照管呢!”
李福顺着上官挽澜的话继续编,这花儿确实是上官挽澜觉得好看,才给白绣绣摘的,也确实是进口的。但摘它最大的作用,还是为了打发白绣绣,为他们来得晚找理由。
“真的?”白绣绣半信半疑的打量着他们主仆。
“嗯嗯,我发誓!”
“我也发誓!”
这俩人看到白绣绣狐疑的眼神,忙连连点头。
“哼!你,留下!你,出去!他不出去,你就不许进来!”
白绣绣勾着李福的衣领,将他拉到了内间,却把上官挽澜赶出了屋子。
上官挽澜的脸黑到了一定程度,自己就是装了几天傻,白绣绣至于这么欲求不满吗?想偷人也就算了,还当着自己的面把人拉到了床上,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手下!但仔细想想也对,在这上官家,除了他和上官挽坤,就李福长得最帅气……
等等,白绣绣什么时候承认过是他上官挽澜的人啊?既然不是你上官挽澜的人,又何来“偷人”一说啊?
上官大将军,您想多了!
“绣绣,我不出去,你肯定是有好吃的,要偷偷给阿福哥哥!哼!”
上官挽澜豁出去了,反正自己现在是傻子,就算死皮赖脸也没事儿,就算传出去了,被人笑话,也总比被人说,自己带过绿帽子强阿。
“那个……白姑娘,咱们孤男寡女的这样不太好吧?而且……这个地方,人人来人往的……容易被发现,就算您真的想办事儿,也不能在这儿啊……”
李福被上官挽澜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吓的语无伦次了,越说越歪,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呦,阿福,你不会是以为本姑娘看上你了吧?我告诉你,不要说是你,就算是他倒贴给我,本姑娘也不会要!”
白绣绣拍了拍李福的肩膀,笑得很暧昧。然后瞥了一眼上官挽澜……
这一串动作下来,把李福吓了一身冷汗,又羞的满脸通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上官挽澜则一直狠狠的盯着李福,那意思就是:“你敢碰我女人一下,你就玩儿完了!”
“绣绣,赶快让阿福哥哥,去给我买桂花糕吧。我都快饿死了!”
上官挽澜现在只想把李福打发走,要是再让他跟自己女人腻歪下去,自己就该忍不住爆发了。
“嘻嘻嘻,乖,你先出去找你哥哥玩儿会儿。我和阿福哥哥有大事要商量,少儿不宜的呦。”白绣绣笑咪咪的把上官挽澜强推了出去。
李福汗啊:“白姑娘,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这可是要玩儿死我的节奏啊!”
……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刚才让你去取个点心都取了这么长时间?”
缇儿给梅曦倒茶,可茶水都流出来了,她还没有发现,这让梅曦很不耐烦。
“夫人……”缇儿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我最讨厌吞吞吐吐的人。”
梅曦尝了一口糕,悠悠的说。
“夫人,刚才我去给您拿点心,不小心被二少爷撞倒了。我本想威胁他几句,让他亲自给您道歉,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瞪了我一眼。看他那眼神,简直就是想杀了我似的,根本……就不想像一个傻子。”
缇儿越说越怕,如若上官挽澜一直是在装傻,那这些天,上官家的一切事情岂不是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哈,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就因为他看了你一眼,你就吓得魂不守舍了?不管他上官挽澜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上官家的财产,乃至整个江南的市场,都只能是挽坤的,谁也抢不走。”
梅曦丝毫没有把缇儿的话当回事儿。她知道,上官挽坤这几天一直在秘密联系霓虹人,虽然没有具体告诉她,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是有大事要办。
这不,上官挽坤刚给霓虹人打过电话去,他们就急着往这边赶,看来他们还是很敬畏自己的儿子的。
“夫人,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万一二少爷真的是在装傻,而且老爷要是也参与在内的话,您打算怎么办?”
缇儿倒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梅曦可以高枕无忧,因为她是夫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丫头仆人推出去,做挡箭牌。
可缇儿不行,不管她地位多高,也只是一个丫头。
她跟了梅曦这么久,很清楚她的性子,她就像一条毒蛇,你永远得不到她的信任,她可以为了自己,除去一切对她有害的人……
所以,缇儿必须要想办法保全自己。
至于白绣绣那边嘛,嘿嘿……
“你,给我坐床上去,快点,愣着干嘛,快过来!”
白绣绣像赶骡子似的把李福赶到了床上。
李福好想哭,这可是他的第一次,难道就这样献给人家,给人家当一宿男宠吗?
将军啊将军,属下求求您,您可千万别再装傻了,您的女人已经把持不住了……
“白……白……白”
“哎呀,白什么白。我长得白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夸!我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白绣绣嫌弃的看了看李福,心想:“这上官挽澜什么眼光啊?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人,都能给他做内应,他可真是没救了。”
“嗯,我知道。只是……姑娘,咱们不可以这么做,如果您要是真的等不及了,可以给将军多灌两碗药,等将军好了,他一定会满足您的。”
白绣绣一点点的贴近李福,把个李福吓得,就差双手环胸了。
“呸,你有没有脑子啊?本姑娘不想骂你都不行。你想什么呢,啊?我都说了我对你没那意思,你听不懂啊?”
白绣绣气的又恢复成了女汉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李福对面的椅子上,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
“那您找我是?”
李福放下心来,端坐在床上,试探着问白绣绣。那模样,简直就是怕一个不小心,白绣绣兽性大发,把他给强了……
“哎呀,实话告诉你吧。我那幅《列国图》绣好了。可是将军还这么疯疯傻傻的,到时候他的上司过寿,按理说应该由将军亲自带过去,但将军这个样子,怎么给人家送过去啊?要是推辞了的话……不太好吧?”
白绣绣见这李福不会开玩笑,也懒得跟他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