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后来在肥肠上面添了块排骨,小柯基立刻转过身来,叼起排骨对姚星一笑。
水茶圈:“我也给你夹一块。”
敢公举注意到小柯基丰盛的投喂,心里不平衡了,看着吕筝“喵喵喵”。
吕筝:“你吃了小黄鱼,小柯基没有。”
敢公举:“喵”
吕筝:“喵不能吃骨头。”
敢公举:“喵”
敢公举还就不信了,它叼走姚星递过来的排骨,坐到一边舔啊舔,喵的,咬不动。
小柯基吧唧吧唧吧唧吃的那叫一个香,气得敢公举伸手又要打狗子。
吕筝靠在椅背上喝水,时不时往锅里下虾饺蟹棒。
姚星:“你不吃你往锅里扔什么?”
吕筝:“你碗里那些吃完了,锅里的也煮熟了。”
姚星:“……”
说的好像她很能吃一样。
水茶圈:“我也想吃一个。”
姚星:“你自己煮。”
水茶圈:“我当然要自己煮,你没看到小吕总从落座的那刻起,眼睛经常往你身上瞟吗?”
姚星看着吕筝,“有吗?”
水茶圈:“我看得真真的。”
姚星问季伟,“季总编呢?”
季伟笑笑不语。
锅开了,吕筝一边往姚星碗里夹食物,一边道:“快吃吧,别耽误后面的行程。”
姚星:“……”
水茶圈:“……”
季伟:“这么晚了,吕总你难道要回去加班?”
吕筝吃了一块海带扣,缓缓道:“回去晚了酒店没房了。”
水茶圈:“!!”
季伟咳嗽几声强装镇定。
姚星:“……你可不可以不要乱讲话?”
水茶圈笑的一脸猥琐,“人家没有乱讲啦,谁叫你家电梯全停了呢,你想拖家带口爬楼梯?”
姚星:“我乐意,燃烧卡路里,省得我喝减肥茶。”
敢公举轻车熟路趴上姚星的背,差点把姚星压趴下。
敢公举:“喵”
姚星觉得敢公举就是给她拆台的。
楼上几乎人满为患时,姚星这一桌已经结账完毕,四人在门口互相道别。
姚星看了眼时间,问道:“你确定这个时间酒店就没房了?”
吕筝:“应该……有的吧。”
姚星:“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吕筝打开导航,“去看个话剧。”
姚星:“你就不怕我会拒绝?毕竟话剧看起来挺没意思的。”
吕筝:“入场你就感兴趣了。”
姚星以为吕筝话里的意思是剧组请了什么大腕之类的,拿到票后明白了,这是个改编剧,原著是姚星第一次主笔独立翻译完成的。
姚星:“还是你消息灵通,我完全不知道这事。”
吕筝:“原本想着给你当生日礼物,不承想他们首场演出提前了。”
姚星:“所以这个不能算呦。”
吕筝:“这简直比我经手的任何一个项目都难,你能不能给个提示?”
姚星:“随便啦,我倒想看看我在你心里有几斤几两重。”
吕筝:“这个方面你应该有些自信。”
姚星:“自信我在你心里位置垫底是吗?”
吕筝:“你这个想法本身就很矛盾。”
“我觉得你也很矛盾,”姚星道:“你承认你有喜欢的人,但你为什么一直赖在我家不走呢?”
吕筝:“你分析分析这是为什么。”
姚星:“我要看话剧,没多余的脑细胞。”
吕筝:“有时候你应该相信的你潜意识里一直排斥的东西,比如……”
姚星:“比如我和你像这样再普通不过的聊天,很多时候都在尬聊,因为你的不够坦诚。”
吕筝:“……”
吕筝:“对不起。”
姚星:“你千万别道歉,其实我就是随口一说,尽管咱们从开裆裤时代就认识了,但你没必要事事都告诉我。”
话剧很快开场,女主人公穿着厚重的裙装,缓缓从舞台一侧优雅的走出来。
吕筝:“你所有的事情,我或多或少都知道。”
女二从舞台另一侧出来了,如果按原著剧情走,那么下一个出场的就是纨绔无比的男主。
姚星:“可我不知道,即便是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还是看不清你。”
吕筝:“你在说台词吗?”
姚星:“难得台词也有符合我此刻心境的时候。”
吕筝:“你想看清我什么?”
姚星:“你为什么总是看我,在人前。”
吕筝:“他们不如你好看。”
姚星:“你觉得我会信?”
吕筝:“真心话,你放心相信。”
姚星:“你以前不会这么看我。”
吕筝:“水茶圈不提醒你,你会注意到这点吗?”
姚星:“我会呀,别人看我我能不知道?”
吕筝:“唉,那只能说明你以前太迟钝了,反射弧比正常人长两倍。”
姚星:“……”
女主看看手里的鲜花,看看男主的侧脸,呢喃道:“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我的存在呢?”
吕筝:“你为什么看不到呢?”
姚星:“……”
姚星看看另一侧没人坐,想主动换座位,跟吕筝保持距离。
吕筝握着姚星的手,“我不说话了,你安静的把它看到最后。”
话剧呈现出来的内容跟原著还是出入比较大的,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文学著作和舞台话剧,毕竟要展现的东西不一样,一字不差的呈现出来,真的太考验导演和演员了。
姚星看着台上的人物一个个登场,围绕他们展开的故事也慢慢在脑中变得清晰。
莫齐城作为三朝中心城市,至齐慕十四年,银凰河岸仍是声色犬马,歌舞升平。在这里,有两类人最受掌权者和达官显贵们的眷顾,一是会唱曲跳舞的名妓,二是会演戏的名戏。说来都是不入流容易被看轻的职业,却总能被捧到天上。
而无论名妓还是名戏,落入这个行当,说明出身卑微轻贱,抑或是家里条件有限。就像罗草与罗藻,本是一母同胞,自幼生得一副好容貌,一把好嗓子,一双巧手,奈何家族突然走下坡路,爹爹一时糊涂站错了队伍被牵连,被爹娘先后送入同一家唱曲班子,跟老师傅们学唱曲。
妹妹罗藻凭着努力和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很快在众多学戏的学徒中脱颖而出,每每登台演奏,都是座无虚席,她本人还学了一些乐器,私下里接一些私活什么的替补家里。
姐姐罗草就没有妹妹那么幸运了,变声期一场感冒毁了好嗓子,虽然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习功课,但想回到以前那种状态,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了。
所幸的是,她长了一张跟妹妹罗藻极为相似的脸,只要她稍微上妆,站在人前不讲话,十有八九会被误认为是妹妹罗藻。
班子里的师傅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一直把罗藻当摇钱树看,若能让这棵摇钱树摇下来双份钱,看来要在罗草身上下功夫。
妹妹罗藻的邀约越来越多,渐渐的变得不爱唱,习惯了涂上厚厚的状在人前笑,看起来像极了演戏,一双丹凤眼转瞬间含情脉脉,对着面前人似笑非笑,妆容之下,是一张不会笑的脸。
可以说老师傅对姐姐罗草的包装,一定程度上看似解放了妹妹罗藻,可惜西泠王严懋的出现,将这对姐妹推向了另一端。
一场阴差阳错,严懋误把姐姐罗草当成了妹妹罗藻,一手捧红她,捧到罗草一开场,万人空巷的地步……
就在吕筝为剧中三人的感情纠葛唏嘘不已的时候,一偏头,竟然看到……
看到姚星低着头,睡着了……
吕筝:“……”
吕筝用指尖轻轻刮擦姚星的掌心,姚星恍惚间睁开眼睛,看到台上的灯还亮着,头一歪,靠在吕筝肩膀上,双手缠上吕筝的胳膊。
吕筝无奈的叹气,环顾四周,其他观众都沉浸在剧情中,唯有她身边的姚星,可以说是最了解这个剧的,睡得昏天暗地。
吕筝戳戳姚星,小声道:“别睡了。”
姚星:“演完了吗?”
声音有点大。
吕筝:“……”
姚星捂着嘴巴,身子一路向下滑,差点滑到座位底下。
吕筝:“无聊的话,我们回去吧。”
姚星:“你不看吗?”
吕筝:“我看你就够了。”
姚星:“那咱们出去透透气。”
吕筝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姚星又在跟抓娃娃机较劲。
机器上五彩缤纷的灯光闪来闪去,姚星的眼睛里也跟着冒光。
终于不困了,吕筝心想。
“想抓哪个?”吕筝问。
姚星手指指着最里面那只小灰灰,“就那个。”
吕筝觉得小灰灰所在的角度不太好抓,指了指另一台机器,道:“隔壁那台不行吗?还是礼盒装的。”
姚星:“隔壁那台我自己解决,你先帮我抓小灰灰,给你5个币。”
吕筝:“……”
吕筝对于这种靠运气才能从犄角抓东西出来的游戏,可能是熟能生巧吧,仅花了两个币就解决了问题,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姚星,还在执着的操纵着手柄,嘴里不停念叨着“抓住了抓住了”、“差一点就上来了”、“别别别别掉啊”……
手中依旧一无所获。
吕筝叹气,人家都是在牌桌上败家,姚星未来极有可能在抓娃娃这件事上,循环惋惜中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