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海有象
下课开小差2021-03-05 15:353,160

  在民间流传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乞丐,自知天下大乱,却对拯救苍生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日在菩提树下瞌睡,梦见一佛,佛传他不世之法,乞丐凭此功夫救天下于水火。

  话说在观世院住了两年,易解羽从未真切感受到它的存在。所见所闻皆如云烟缥缈,只能用心去记,不能肉眼观其全貌,如梦似幻捉摸不定。当易解羽跪拜起身,见堂上云梁栋粗,上悬一匾额,却是从未见过的,有写书四字,云烟见定。

  易解羽记在心里,回屋睡去。醒来时,见自己却在一行舟上,四周全无观世间模样。行舟无浆无篙逆水而上,水中有游鱼追逐,河童捕影;两岸夹山缝石草木葱翠,林间有禽兽穿梭,山鬼遮掩。

  两年如睡梦醒来,细想只觉得依稀朦胧。这时树林中有一黑影掠过,在前面缓滩上等着,易解羽细看,是一身破烂黑衣的黑天目,那可怕长相如噩梦仍在。

  黑天目狰狞大笑,双眼通红道:“两年了,我今日要你生不如死。”

  自黑天目和右二娘被老道禁住,一直离不开一丈之外。只有吃天降食地长,以灵气充饥,以雾露果腹。不到一月,右二娘煎熬不下,自毁身躯而去。而黑天目只有一命,苟且使他为艰度日,到今天重回自由,心中怨恨,咬牙切齿。易解羽见到黑天目,身子一个不稳掉进河里,急忙往对岸游去。急促间腿脚抽筋,还不来得及叫唤,被水下水鬼拉住,往深坑里拽。

  易解羽呛水入肺,昏死过去。见易解羽不再挣扎,水鬼露出了笑容,死死缠住易解羽,要他抵命做下一个水鬼。龟背喙嘴的河童见着,从水草中游出,河童是时地精水灵化身,水鬼这种阴魂邪祟见之既跑,河童得了易解羽,趁人还没死透,驮着往支流去。

  在支流一处的岩石台上,端坐着两个释教中人。他们在这里已经有些时候,一大一小和尚,小和尚并不年小,有十八九岁。小和尚时不时会问道:“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大和尚不答,如磐石不动。他俩自西方来,游布中原,寻得是因了的是果。大和尚慧心通灵,能查人断事,最看得准世事因果。时常有人请他批命箴言,没有不准过,最让世人佩服的,是那冥冥中的联系都能瞧得出。正是前些日子路过此地,见水流湍急,隐有兆应,一直留在这等候。

  河童见到他们,把易解羽驮出水面。口吐人言道:“高人在上,这人不小心溺水,被水鬼摄了魄,还请救救他。”

  小和尚下水接过易解羽,他力大,轻松提上了岸。大和尚合十,吐道:“弥陀佛。”

  看大和尚应下,河童潜水离去。小和尚救人心切,催动灵力要救治易解羽,被大和尚拦下。

  大和尚只看着易解羽模样,继续端坐。想来大和尚自有安排,小和尚在一旁不说话,守护在易解羽一旁。

  一杯茶的功夫后,黑天目从水里追来。黑天目见易解羽掉下水,还以为潜水逃跑,跟着游水过来了。黑天目跳上岩石,看见没了气息的易解羽,心里那是一个气,跺脚道:“和尚,你们把他弄死了,我要你们的命。”

  大和尚说道:“你不是要取他性命吗,我帮你了结他,为什么不谢我。”

  黑天目道:“他的命只能我来取,他是死是活只能我说了算。”

  大和尚道:“你戾气太深,离入魔道不远。还是放下痴念,求证大道。”

  黑天目可不会听,就要动手抢人。这一出手,顿见高下,大和尚一个法印就挡住了他,根本不是大和尚敌手。黑天目没想到不露修为的大和尚实力深不可测,转身要逃走,也顾不得易解羽了。大和尚不会放他走,嘴上喃念法咒,从法器上取下一颗舍利,舍利金光大显,直把黑天目收进了舍利小世界中,禁锢不出。

  大和尚收了黑天目,免了他在世间为祸。佛家舍利宝器,自成一番天地,可以纳物可以伏杀。大和尚再咒法加持一番,从佛衣袈裟上抽出线带,编制成金刚伽结,穿舍利系在上面。

  收了黑天目后,方出手施救易解羽。也幸亏易解羽有修为护住,要不然还等不到大和尚来救,已经一命呜呼了。

  易解羽醒转过来。大和尚善道:“小兄弟,怎么会溺水呢?”

  易解羽叹道:“我本来是在船上的,突然遇上妖怪。那妖怪长相可怕,说要杀了我,以前还吸过我的血,心里害怕,一不小心掉进水里,这差点没淹死。”

  大和尚大笑,道:“害怕只会使你堕入深渊,要勇敢坦然相对,才能克己。他既然食过你的血,那也算血脉有缘,杀他于你有罪。救他于万劫不复,非血亲不能不顾。”

  随即递过舍利和一本《清净经》。道:“这妖已经被我收在眼通舍利之中,这是清心静神经书,一并交给你。每日念诵经文,助他去除魔性,你和他本就是因果一场,你要日日坚持,恶因种出善果来。”

  易解羽一听是份功德,接过道:“我会的。”

  见易解羽和小和尚眉宇有线,想来之间会有一段干系。大和尚遂介绍小和尚给易解羽认识,易解羽这才了解到小和尚生来不同,名作韦护,是罗汉托世。要说自周天断联后,几百年来未出过托世转生,今日之韦护,他日之菩萨。

  易解羽要往郝桦山去,早不知道方向在哪。只见有民船经过,听闻是去最近都城的,这才与大和尚和韦护告别,乘船而去。

  几日过去,到了一海象王城。民船是做搬运行当,往返繁城之中,顺河流转入城内横河。横河是人工开凿,引乌江等水,自西往东过海象城,而海象城是皇族甄氏临山王封地,城内设有:临山王府。

  行船几日,易解羽每日诵读《清净经》。不仅于黑天目有益,随着习学,自己跟着平心静气许多。得空还内观了下自身修为,虽说入虚修为得来便宜,自己心里有个底,他日也好有所用地。

  易解羽盘坐一角,准备修习玄清功法。仔细读阅“玄清通法”后,有了大概思路,照之催动功法,吸引外界灵力。一开始外界灵力只是与玄空灵力共鸣,吸纳入身体里面,只按玄空路数运行,化作玄空灵力纳入丹田之中。

  易解羽并不气馁,压抑玄空功法再次尝试。常人修行,都不知道灵气为何物,更加吸纳不了,这就是修行的第一个门槛,引灵。虽然易解羽不需要经历引灵就能吸纳灵力,但却是转化成玄空灵力,这是头疼的地方,却总归能感受到灵气所在。易解羽仔细开拓着经脉和周身运行,尽力避开玄空路数,按着《玄清通法》上面的路数吸纳灵力,转化灵力。

  易解羽没有银钱,生活为难。与船上领头的沟通,可以给他们做工,管了吃食,开点小工钱。所以到了码头,就开始忙活,络绎不绝的商贩,形形色色的货物,有要往船上搬的,也有要岸上抬的,如此的工作,要做半月余。

  一忙活完就到了夜深,十余人围坐在岸上的小饭馆。看来也是常客,一进门领头和两三帮工就能和店家熟络,拼上两三张桌子围坐一起。据易解羽了解,他们是一个村子,有的是头一回来。一人嗑老花生吃,不顾嘴上泡沫星子,道:“这海象城真不错,人多地方大,真热闹。”

  一个来过的壮汉接道:“子街那块更热闹呢,妈的,都能挤死人。过两天活少了带你们去看看,就两个板钱的牙糖,这里要六个,忒妈贵。”

  斜眼的汉子接过壮汉的话,道:“看你抠的,这嫌贵。上次去花楼,你一个人就花了半两银,回去你凶婆娘没说什么?”

  壮汉刚要接话回去,被旁边人抢过话道:“对对对。不过说回来,那儿便宜还活好,要不晚上走一个?”

  这人随带推了下壮汉,壮汉默默点头。众人表情各异,都变得心坏眼邪,斜眼的汉子看向易解羽,道:“易兄弟,你年纪不大,有去过没?没去过的话,哥几个带你去开苞,来了就好好玩一把。”

  易解羽听到这话,低头不语。这时路过来的小斯道:“哎呦喂,可别让这兄弟到处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城主的癖好。”

  这时领头的说道:“你是说那娈童癖好?不是说是传闻嘛。”

  这下都一脸迷惑了。伙计低声道:“虽然是传闻,那也得像回事才会传。就在前几天,城主大宴,请了将军将领官员世族还有豪商贵族等等,一下开心喝多了酒,狐狸尾巴露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新来的州牧要儿子,那孩子才十四五岁,看样子就和这兄弟差不多大。当时州牧不同意,直接离席回去,还说要到中都去告发城主。这里城主一手遮天,连夜派人杀了州牧一家,听说就州牧女儿和他儿子逃出来。这几天出入城都严密得很,城里到处是搜捕,好像儿子已经被抓回去,不过州牧女儿好像还在城里躲着。这非常时候,人心惶惶,还是别让小兄弟到处溜达。”

  易解羽还说的上俊朗,不是糙糙样。众人不再提及,让易解羽吃完饭就回去船上,自相结伴找乐子去了。

继续阅读:第7章 观乎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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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焉解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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