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哲悠然醒转,眼前朦胧间出现李随风和殷歆关切的面容,他刚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却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惊讶地指着他二人,嘴巴张合着老半天,方才说道:“你你你……你们不是死了么?”
“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么,倒是你,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乱嚷嚷,跟着魔似的,吓了我们一跳。”殷歆横了他一眼,嗔怪道。
“就是就是,刚刚讨论完我爹的事儿要出发,你就忽然停住,魔怔似的胡言乱语,扰的我们方寸大乱,到底发生了什么?”李随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来他是已经明白个中缘由,解开心结,不再直呼李邀风之名了。
肖哲翻身而起,双眼直勾勾盯着李随风胸前,摸了一把,喃喃道:“果真没有伤口啊?”
话音未落,又到殷歆面前,手伸到胸前堪堪要触及那两团松软之时又收了回来,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男女有别,似乎极为不妥啊……
殷歆被他奇怪的动作臊得满面通红,双眼放佛能滴出水一般柔情蜜意,而舌头更是轻轻舔了下嘴唇,隐秘地做了个极为挑逗的动作。
李随风那是一脸不堪,斜视肖哲,挪揄道:“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挑逗良家修士,果真合适么?”
肖哲讪讪收回双手,却望着殷歆胸前挺翘挪不开目光。
“好吧好吧,我在这实在多余,先闪人行了吧?”李随风无奈道,一转身人已消失。
此时殷歆双手攀至胸前,而衣服不知何时已然脱得精光,露出了桃子般的小胸脯,自己用手拖了拖抖了抖,眼若秋波,发出了一声娇媚的叹息。
肖哲却对此视而不见,兀自望着李随风消失的地方,露出思索的神情,这一切发生的太奇怪了!首先,如果刚才殷歆和李随风之死是真的,那么现在他们复活肯定是假的无疑!
其次,如果刚才他们的死是幻觉,而现在自己所见到的一切也是真的,那为何李随风刚才消失如此之快?他可不会什么暗影步!再有殷歆向来温婉含蓄,哪有此等放荡的行为?唔,轮到牛若飞还差不多?
这个想法刚刚在他心头升起,就看到殷歆面容陡然一模糊,瞬间变作牛若飞!但是呢,胸前两团软肉还是那么小啊……
肖哲嘴角挂起了讥嘲的冷笑,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牛若飞,那胸脯可比这伟岸多了……他是心思飞转,想到了那日宗门大比之时对阵恶语门人的情况了。随即肖哲心中腹诽,是不是眼前这人的胸脯马上也会变大呢?
果不其然,那一对儿胸脯如同吹气球一般胀大起来,肖哲冷笑不已,狂吼一声:“够了,这三脚猫的戏法就不要丢人现眼了!”
口中吼罢,直接唤出昆吾剑,掐出削月剑诀,一道剑气将面前妖娆之人劈成两半,但是丁点儿血都没有溅出来。
四周好似被打破的镜子一般,场景再度变幻,一个虚影脚不沾地盘膝漂浮着,双膝上摆着一架古筝,双手轻柔拨弄琴弦,好似害怕一不小心将琴弦碰坏了,目光痴痴含情,口中不住叹息。
“午振子!”肖哲惊道,眼前之人赫然便是将肖哲弄成两个金丹的怪胎的午振子,不过转而肖哲也就释然了,璇玑洞府便是这人所创,他的出现又有什么稀奇?
午振子似乎没有听到肖哲的叫声,兀自抚弄琴弦,肖哲不急不躁,反而盘膝坐下来,饶有兴趣盯着午振子,心中却开始胡思乱想。
眼前这景象是不是也是假的?
这是肖哲第一个念头,然而这个念头刚一生出来,午振子却抬眼瞄了他一下,缓缓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你眼前的一切,幻邪?梦邪?实邪?虚邪?当慧剑在手,管他梦幻虚实,皆一剑斩空!”
肖哲心头一震,昆吾剑飞出,种种剑诀在识海中翻滚,仿佛印在其中一般清晰明了,一瞬间体悟更深。
“刚才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午振子沉声道:“若不是看在你是慧剑门人,老夫哪会多费这么多手脚?”
果真,刚才都是假象!肖哲深吸口气,躬身下拜:“谢祖师指点迷津。”
“起来吧,我等修士何必拘泥于凡俗礼节。”午振子摆摆手,目光灼灼盯着肖哲,傲然道:“老夫知你乃是武曲星下凡,然你空有傲骨,欠缺傲意!”
“傲意?”肖哲奇道。他幼年苦难,即便辗转踏入修道之途亦是坎坷,可谓是饱尝艰辛,哪里有什么自傲的资本?
“你错了!”午振子的言语忽然冷冽起来,“大错而特错!你身怀慧剑、天语诀以及揽月门功法,哪一个不是旷古烁今?昔年老夫与那谦言老鬼还有揽月门的摘星子,仅仅凭借一种功法便横行无忌,于乱世之中闯下好大名头!而今你拥三家所长,又适逢乱世,怎能不搏一个万古流芳?!”
此言一出,午振子耸然而立,发须无风而动,衣袂飘飞,毫不留情斥道:“哼!当年老夫一柄慧剑,斩蛮武杀荒士,于夹缝之中为道法杀出一片栖养之所,才有得今朝各派林立,道法兴旺!而你昆吾剑在手,虽以复仇为名,却哪里砍杀过仇敌之颅?揽月门潜踪匿迹的本事,不去暗杀却只用来逃跑,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再有天语诀,乃是体悟天心洞察民情,你又为天下百姓做过何事?若是他二人复活,知道衣钵传承也你这等废物,那不得再气死一次?”
听闻此言,肖哲感觉一团热血朝头上激涌,眼珠子都红了,粗声粗气道:“我不是废物!我要杀杀杀!”
一股凛然的杀气从肖哲身上迸发出来,却不料昆吾剑忽然一声尖锐的铮鸣,肖哲神情一怔,毫无感情的目光瞧了眼午振子,一道剑气当头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