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砾结婚那天,陆漫漫和柳越都来了。其实是陆漫漫嚷着要来的,柳越压根就不想来。
“柳越,你就陪我去一次嘛!”这是陆漫漫第一次在他面前撒娇,那样子,连柳越都卡不下去。
“小母鹿什么时候学会撒娇了。”正在看资料的柳越腾出一只手,把她拥入怀里。
“陪我去。”
“不去,去那里干嘛?”
陆漫漫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转成有些恼怒的样子,挣脱出他温暖的怀抱,“不去我自己去。”
柳越想拦下她,陆漫漫却像是脚上有风一样,刚一会就跑没影了。
结果在路上等了好久,一个车影都没有。现在陆漫漫在想着,这里得有多偏僻啊,连一辆车都那么难找。
不知等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车子的喇叭声,随后一辆非常熟悉的,做梦都能梦到的那辆车子,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摇下,就看见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车,我跟你去。”
陆漫漫别过脸,叫她上车就上车?气还没有完全消呢!所以她不可能那么快就认输的。
“还在生气呢?”
“我没有。”
柳越直接把她拉近车里,“生气了就暴发一次,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来。”
“我……”陆漫漫也想暴发啊,可是,“我暴不起来。”
“那就别暴了,哭也可以。”
“我没你想的那么懦弱!”陆漫漫不服气的说。眼睛里却有泪花在闪,一滴泪划过脸颊,滴落了下来。
没想到她真的哭了,看着她脸上的泪,柳越有些不知所措,“你别哭了好不好。”他承认自己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所以语气有些生硬。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流泪了,该死的眼泪,真不争气。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没有,只是眼睛不舒服,而已。”
结果柳越从储物盒里拿出一小瓶药水,递到她面前,“滴眼药水,就不会不舒服了。”
“……”
车刚停好,陆漫漫拉着柳越往婚礼现场奔去,柳越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心急,看来她的这个沈砾学姐对她很好。
在一起这么久了,陆漫漫的性格他是略知一二的,从来不跟陌生人乱交谈,呃……他是个例外,对,陆漫漫当时是对他这么说的。
朋友,在陆漫漫的定义里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好朋友,另一种是知心朋友,普通朋友还真是少之又少。
陆漫漫还对他说过,三毛说,知心朋友不需要太多,一两个就好,贵在那份踏实的信任。
柳越记得当时还嘲笑她说:“看你一副不喜欢读书的样子,还懂得这些?啧啧!”
“不要怀疑我的学问。”陆漫漫当时非常不爽他的王之嘲笑,给了他一记白眼,“今晚你就别想吃到我做的夜宵了。”
柳越愣了愣,陆氏蛋炒饭没了?!所以只能讨好了,然后又被下了一条敕令:再装可怜也把曲奇饼给剔除了。
但是到了晚上,陆漫漫还是端着一大碗蛋炒饭走到他面前,“最后一份留给你了。”
看到柳越无动于衷,陆漫漫又补充说:“趁热快吃,我还要洗碗呢!”
“喂我。”
陆漫漫有些不服,还让她伺候他,真会玩。她极为不情愿的拿起碗筷,舀起一口饭递到他面前。
“你靠近一点。”
陆漫漫不懂他在搞什么,靠近就靠近呗,还怕他吃了自己不成?
结果一靠近,他就亲上了她的唇。
陆漫漫瞪大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吻,闪了她的腰……
柳越很满足的笑了,“味道不错。”
陆漫漫一股脑的把几大口饭塞进他嘴里,“好吃就多吃点,别浪费。”
两人赶到婚礼现场时,就看见了新郎和新娘站在司仪的面前。
新娘很美,貌似所有的新娘都很美,新郎也不错,陆漫漫是这样认为的,而新郎,真是她认识的人,还真是那个肯给她三千万的男人。
我的天!陆漫漫震惊至极,这就是沈砾所说的男人?!
随着司仪的话响起,也进入了整场婚烟最让人激动的一部分。
当沈砾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脸上的笑是幸福的笑。陆漫漫有些为她担心,这场婚烟太突然了,虽然可以先婚后爱,但是前期两人要是熬不过磨合期,很难在一起。
至少吧!陆漫漫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他们有个孩子做牵绊,如果以孩子的立场去考虑,那就不一样了。
陆漫漫并没有去找沈砾闲聊,而是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时间还是留给这两位新人吧!
坐在车上,陆漫漫欲言又止的,想说出来,可话到了喉咙,又被生生的咽了下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
陆漫漫咬咬牙,他会怎么说呢?爽快答应,还是拒绝?
“柳越。”
“嗯?”
“你会娶我吗?”
车子停了下来,陆漫漫也因为惯性,家没有系好安全带的缘故,头部往挡风玻璃砸去。
幸好柳越反应快,把她迅速拉了回来,“小心点。”
“嗯!”
两人没再谈及结婚的事,一个害怕谈起,那不是禁词,却在她心里形成了一个不能触碰的词,结婚这种事,好像从来不会落到她的身上。
一个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看到自己结婚,走在婚礼的殿堂上,而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她。
“我的爱全部都给你了,我不娶你娶谁?”
柳越打破了宁静,也打破了陆漫漫所有的梦,好的坏的,在顷刻间全部破碎。
好像你娶谁都行,就是轮不到我。陆漫漫在心里说,新娘永远不可能是她。
柳越是星河,那既遥远又耀眼的星河,眼睛所能够触及的地方,手却怎么也摸不到,大概这就是差距吧!
星河的蕴意,你可以爱上任何人,但不会都在一起,你可以去追逐任何人的步伐,却还是只能摸到他那比较落后的影子。
柳越一回到别墅就接到了电话,她不知道他在讲些什么,但都是用一种温和的语气。
挂了电话之后,就对陆漫漫说:“你先上去一会,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下来。”
陆漫漫有些不情愿的上了楼,但那颗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