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她都该去找玄冥!
沈姝几步就走到了门边,但又脚步顿住了。
她就这样离开了,泽哥哥一定会很生气的。
沈姝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拿出一个信封,用神力在上面留下了信息。
怎么回事?
沈姝心里一凛,手指翻动,再次掐了一个法诀,但信封上仍是没有动静。
接连不断地掐出几个法诀,沈姝又急又怒,那信封仍旧一点改变也没有!
天呐……
她没有神力了……
沈姝身上一软,忽然就有些站不稳,背靠着楠木圆桌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明明修为很高的,怎么可能突然就一点神力也没有了……
沈姝全身脱力,慢慢地顺着圆桌滑了下去,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要是没了神力,她根本就出不了神界的九重天……
颤颤巍巍地把双手伸到眼前,沈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双眼里写满了惊愕。
那日,她与南天门的天兵交手时,修为都是正常的……
脑中灵光一闪,沈姝一双手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差点尖叫出声。
是白泽……
白泽……
这些天,白泽一直抱着她卧床养伤。她整日晕晕沉沉的,浑身都有些无力,那个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犯困,也没有多想……
如今再把其中的细节好生斟酌一番,沈姝当即遍体生寒——白泽在吸她的修为!
沈姝跌坐在冰凉的地上,一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双眼里满是错愕和惊恐。白泽那么光风霁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沈姝浑浑噩噩地呆坐在地上,也不知过了过久,眼前出现了一双镶金边的月白锦靴。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朗的声音:“姝姝,你怎么坐在地上呢?”
沈姝呆呆地抬起头,正好看见白泽弯腰凝视她,对方眉眼弯弯满是温柔的笑意,但沈姝却感受不到温暖。
“泽哥哥,你为什么要吸走我的修为?”沈姝双手抱着膝盖,仰起头质问白泽。
白泽愣了一瞬,揉着她的发顶轻笑道:“姝姝要那么高的修为做什么?”
沈姝呆愣住了,她为什么不能有很高的修为啊?
“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保护姝姝不可以吗?”白泽柔声问道。
沈姝后颈一凉,突然福至心灵,“在修行上,你以前是不是故意放纵我的?”
“是也不是。”白泽轻声道。
百年前在魔族将军府邸与玄冥一战后,他想方设法地提升修为,同时也想提升沈姝的修为。但后来他发现若是沈姝修为一直不高,她就会一直依赖自己,离不开自己。
他喜欢被沈姝依赖的感觉,他不能容忍沈姝的视线离开他,也不能容忍沈姝把大把的时间投在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与事上……
如今,沈姝的修为高了,敢在南天门闹事,也敢随意偷溜出神界,丝毫不过问他的意见……
白泽眼神一暗,果然,沈姝的修为不能高,甚至……没有神力才是最好的。
沈姝心里一凉,有些伤心地问道:“为什么啊?”
白泽蹲下•身来,双手轻轻托起沈姝的脸庞,轻柔地道:“这样,姝姝就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了啊。”
我屮艸芔茻!
特么的白泽原来是个隐藏的病娇花?!
沈姝打了个寒颤,声音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泽哥哥,就算我修为高了,我也不会离开你啊!”
“呵……”白泽低低地轻笑一声,“姝姝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
沈姝心里一突,特么的白泽现在就像个死变态一样!她好怕怕啊!她哪里撒谎了?
“姝姝你刚刚不是想逃走吗?”白泽脸上依旧是化不开的温柔,但眼神的深处却是阴暗一片。他可以阳光温柔,前提是,他面对的人是沈姝。他可以无限容忍,前提是,沈姝不能离开他。但如今,沈姝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离开神界,白泽几乎忍无可忍。
“姝姝,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白泽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沈姝的脸颊,语气里仍旧是往日那种让人沉醉的宠溺,但沈姝现在丝毫感受不到里面的宠溺,只有一种快要溺水而亡的窒息感……
特么的她什么时候挑战白泽的耐心了?
病娇花,你给我说清楚啊!
沈姝的内心几乎要抓狂了,脸上勉强没有露出崩溃的神情来。因为根据她仅有的一点点经验来看,在病娇花面前显示崩溃,后果往往不堪设想。
短短一瞬间,沈姝内心由于被神界排斥的伤春悲秋统统喂了狗,如今只留下深深的惶恐……
嘤嘤嘤,有谁能告诉她,特么的与她朝夕相处了数百年的温柔阳光大帅锅……为什么会是个阴暗脆弱的病娇花啊?!
白泽双手一伸,沈姝就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但她后面就是楠木圆桌,被正好抵上了桌腿,退无可图。
“呵……”白泽轻笑一声,“姝姝你躲什么呢?”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沈姝从地上抱了起来。
沈姝心惊胆战地缩在白泽怀里,突然感觉头上阴云密布。特么的她是瞎了狗眼了,竟然一直没有看穿白泽的偏执病娇花属性!
嗷嗷啊,她也是蠢啊,当了这么多年的战五渣,竟然一直没有怀疑过白泽的教学方法!嘤嘤嘤,早在玄冥在短短一月之内就让她修为连升N多个等级时,她就该明白白泽是有问题滴!可偏偏反应迟钝的她,竟然一无所觉!
嗷,她怎么能这么蠢啊!
这一刻,沈姝真滴是深深唾弃自己,同时感受到了来自宇宙的深深恶意……
阿西吧,请给她一个温柔阳光的白泽啊!她不需要一个芝麻馅的元宵,特么的外表白嫩可人,内里黑得一塌糊涂!
白泽俯下•身,轻轻将沈姝放到大床上。
沈姝立刻感到一股无所适从之感,一个打滚,就滚到了离床沿最远的地方——背脊贴到墙面上,缩到了床的最里面。
白泽低低一笑,掐了个净身决把身上清理干净,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接下腰间的玉佩,再慢慢地解开腰封……
做这些动作时,白泽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沈姝身上,仿佛一直猛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