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确实,那弯刀“落血”在她手中的时候,除了那些杀手之间,其实并没有百姓知晓此事。
那么,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听来这么多的内幕?
众人都已经纷纷地询问那人了。
“如此说来,那弯刀'落血'岂非有着极深的戾气。毕竟是沾染了无数被暗杀之人的血。”
“就是,如此一来,哪里还能价值连城。只怕是个不祥之物!”
“话不能如此说。”
那人连连摇头:“你们不知道,这有些人可就喜欢如此的宝物。越是邪门,越是有高价。要知道,这当初弯刀'洛雪'在那杀手洛雪手中的时候,可是成就了她无双的地位。后来便是有人看不惯,使了阴招,才将杀手洛雪
除了!”
“如今这弯刀'落血'好不容易再次问世,明日只怕是不能消停。听闻咱们天澜国的皇族众人,可都已经盯上这刀了。”
苏泠雪一双黛眉皱起。
倒不是她有多么地相信这人口中所说。
可是听了方才的那些话,加之如今的这番推论。
不得不说,苏泠雪还真有了几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在众人还在噫吁的时候,苏泠雪却懒得再听下去,眉头紧锁地离开。她心事重重地在百语阁中兜转了许久,再也没有听到多少有用的话。倒是真有不少人的都关注弯刀“落血”,苏泠雪若有所思地出了百语阁,回九王府。
“王妃?”
九王府主院的寝屋中,阿园正满心忐忑地来回踱着步,总算在看见苏泠雪回来的时候,却被她一身的女扮男装怔住了。
“是我。”苏泠雪冲阿园微微一笑,进了寝屋的时候,将屋门带上。
阿园打量着苏泠雪眼前这张易容到几乎看不出真实面容的长相,眼里的疑惑更深:“王妃这样一副打扮,莫不是又有什么要紧事?”
想起今日王妃还想管家要来了九王府所有的银票,阿园心里越发好奇,王妃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可好奇归好奇,她实在也不敢问的太过直白。
总觉得如此不好。
苏泠雪自然不好告诉阿园关于弯刀“落血”之事,只是点头含糊地应着:“是有那么一些要紧的事,不便暴露身份,便如此打扮了。”
见苏泠雪往梳妆台前坐下,阿园赶紧走了过去:“奴婢帮你吧。”
“不用的。”
苏泠雪伸手拦住阿园要去解她发束的动作,笑着道:“去给我打热水来,对了,也备下沐浴的热水。晩些时候,我要用。”
阿园其实是想借着和苏泠雪独处的时候,再寻机会问问。
可眼下苏泠雪这样说,她总不好再多留:“那奴婢就先去给您准备热水送来。”
临了到了屋门前,阿园想起一事,便又走回梳妆台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这便是王妃今日嘱咐奴婢前去院子做的抄记。一应的物品清单都在这上头了。”
“倒是劳你跑了一回。”
苏泠雪停了停手上擦脸的动作,从阿园的手中接过了册子。
一番的卸妆更衣之后,苏泠雪才有功夫仔细地翻看册子。
这一看之下,除了她原本从丞相府带来九王府的那些嫁妆之外,慕容瑾这前段日子突然养成的、每日让听竹给她送一木匣子首饰的习惯,还真是让她的小腰包鼓了许多。
只不过这满打满算下来,还是不能和她这眼下手里所有的银票金额对等。
果然还是慕容瑾更加的有钱!
心中微微酸了一下,苏泠雪可没打算真将银票拿出来一些。
明日无论如何,她都是一定要拍下弯刀“落血”的!
一夜好眠。
翌日,苏泠雪早膳之后,便找了由头岀了九王府。
权衡再三,苏泠雪终究是没有带上阿园同去,不过是自己易容女扮男装独自前去百语阁。
没成想这回倒还是在百语阁的门外,碰见了熟面孔。
“是你!”
温子墨一声惊呼,警惕一般地连着后退了几步。
苏泠雪眉头挑起,眼里多了几分惊讶。
要知道,今日的她可是易容成不一样的模样,和此前温子墨所见的任何长相都并不相同。
她有些好奇,温子墨这纨籍子到底是怎么认出她的?
其实温子墨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何目光一触及苏泠雪那双清泠的凤眸时,脑海中自然而然便跳出了苏泠雪的名字和原本的相貌来。
若是方才的一声,不过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并未又太多的验证。
此时此刻,温子墨看着苏泠雪一副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他瞬间笃定了自己的所想:“果然是你!”
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害怕一样地退后了好几步,温子墨觉得有些丢面了。
面子既然是丢了,少不了要找不回来的!
轻咳了一声,温子墨冷着一张脸又走前几步,警惕地上下打量着苏泠雪,压低声音道:“你这好好地不在九王府里待着当你的九王妃,跑到这来做什么?还又是这么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
苏泠雪乐了,挑眉看着温子墨:“温公子这话说的,难道百语阁有规定,女子就不能前来参加拍卖会了?”
“你......”
温子墨被呛了说一句,停了停才又理直气壮地说:“这女子本就该好好地在后宅里头待着,尤其还是出了阁的,更不宜随意出入男子众多之地。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三从四德啊!”
“温公子此前不是瞧见我好几回逛青楼,你觉得我懂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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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可真是死性不改了!
苏泠雪自然看得出来温子墨看她,就像是看着一个惊世骇俗的怪物一样,她倒是不介意。
眼下,她最感兴趣的却是别的事!
苏泠雪用那双清泠的凤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温子墨腰间别着的荷包,挑眉问道:“温公子今日也是来拍东西的?”
正所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温子墨一发现苏泠雪的目光往他的腰间荷包瞄,赶紧伸手就死死地捂住了:“今日你可休想再打我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