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阿园惊怔住了:“那咱们回来王府做什么呀?”
“咱们不久前是从王府匆匆离开的,这一应的嫁妆细软也都还没有收拾,当然是不行的。”
阿园再次震惊:“王妃这是.....真的要搬出王府?那您去哪儿住啊?”
苏泠雪仍旧往前走,淡淡地道:“我当初的陪嫁田地里面,不是也有京都的院子么,咱们收拾收拾东西,马上就搬过去。”
阿园这才恍然:“原来是这样呀。”
可她还是觉得不妥:“可王妃您的嫁妆不算少,这一下子是要全部搬走么?”
“既然要搬,自然是一次到位的。”
反正她和慕容瑾原本也是名义上的夫妻,早晩都是要分道扬镰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属于小雪的东西理一理。
“可这么一搬,必然是劳师动众的。只怕此事是真的要闹大的了啊。”
阿园眉头皱成了一团:“王妃,要不您再想想?”
“不用再想了。”
苏泠雪摆了摆手:“来的路上我都想清楚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阿园自然是不好再劝。
苏泠雪主仆两人才到主院,就和从西厢房出来的芷鸳碰见了。
芷鸳先是怔了一下,便冷笑道:“王妃不是很有骨气地说再也不会回王府了呢?眼下这可还没有到半日的功夫,王妃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不疼么?!”
苏泠雪可不会被芷鸳这点不痛不痒的冷嘲热讽生气,她挑眉看着芷鸳身后还跟着的十几个小厮、婆子,悠悠地道:“看芷姨娘这一副劳师动众的样子,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芷鸳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这些人可确实是她让于管家给她调来的府中人手。
原本她是准备去西院把苏泠雪赶出王府的,现在倒好,苏泠雪自己来主院了。
“苏泠雪,你......”
“叫王妃!”
苏泠雪一板一眼地纠正芷鸳的称谓:“就算是本王妃和王爷闹得怎么不愉快,本王妃一刻是皇上金口玉言封的九王妃,那么你一个妾室,就要守规矩,否则就是抗旨不遵,是要掉脑袋的呐。芷姨娘可想清楚了。”
“你!”
苏泠雪凉凉地补了一句:“对了,王爷眼下可没在府里,没办法给芷姨娘你岀头的。”
芷鸳顿时吃瘪,只得不情不愿地咬牙切齿喊了苏泠雪一声“王妃”。
“这就对了嘛!”
苏泠雪满意地微微一笑,然后颐指气使般地伸手点着芷鸳身后的那十几个小厮、婆子:“你们眼下正好随本王妃去搬东西去。”
十几个小厮、婆子满脸不解地面面相觑。
芷鸳也一头的雾水。
这苏泠雪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芷姨娘是不是好奇本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啊?”
芷鸳心里正想着这个疑问,乍一听苏泠雪这么问,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芷鸳脸色不免青一阵白一阵。
她怎么突然就被苏泠雪牵着鼻子走了。
阿园看着差点没憋住笑。
“芷姨娘放心,本王妃呢,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一说一,既然说了不再住王府,那自然是除非王爷亲自请本王妃回来。”
也不一定会回来!
这后面的话,苏泠雪现在可不能说。
她慢悠悠地继续说道:“眼下既然要搬出王府,自然是要搬的彻彻底底,才能以表本王妃的决心。可惜本王妃的嫁妆太多了,少不了需要人手。
芷姨娘不会这也要让人拦着吧?”
芷鸳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
不过她还是忍住,矜持地轻咳了一声,说道:“王妃姐姐既然需要人,自然是要多少人有多少人的,妹妹哪里敢拦着。”
这前后反差之大的态度,苏泠雪不置可否,立刻使唤人开始搬嫁妆。
等到嫁妆七七八八地从主院搬出去的时候,芷鸳的眼睛瞪得都要掉下来了。
苏泠雪睨了一眼,微笑着道:“怎么?芷姨娘羡慕了?”
芷鸳立刻更正了脸上的嫉妒,别开眼不看苏泠雪:“王妃姐姐还是快些走吧,晩了天色一黑,王爷又回来了。那可就不好了。”
苏泠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那就多谢芷姨娘的提醒了。”
不得不说百姓们的好奇心也是非常强了。
那不少人跟着苏泠雪从相府一路到了王府门外。
眼下瞧着那一箱又一箱的东西从王府里搬出来,不免七嘴八舌起来。
“快看呐,这眼下可真是动真格了啊。”
“是呀,这搬出来的东西架势,我瞧着,别不是就是九王妃的嫁进王府的那些嫁妆吧。”
“我看着像!那日迎亲我可瞧见了。”
“啧啧啧!咱们京都这茶余饭后的闲谈又要多上许多乐趣了啊。”
“哎哎哎!快别说了,瞧瞧!九王妃出来啦!”
百姓之中,有一人开口提醒之后,众人赶紧停了交头接耳。
在众人灼灼的注目礼下,苏泠雪唉声叹气地掩帕,在阿园的半搀扶下弯身上了马车。
待到马车缓缓驶离王府,后面跟着的嫁妆随行队也走远了,围观的人群也是满脸感叹地摇头晃脑离开了。
苏泠雪挑了一处陪嫁里头较为偏僻的小院子住下。
嫁妆尚未全部搬进小院子的时候,苏泠雪便见阿园神色匆匆地小跑着过来:“王妃,太子来了!”
苏泠雪眉头一跳,慕容辰果真是没有让她这些日子白折腾呢。
“人到哪儿了?”
“太子这回带了十来个的下人,眼下正往您这边来呢。”
阿园说话的功夫,苏泠雪果然远远看见在一众下人的籐拥下,走在前面一副风姿翩翩的慕容辰。
苏泠雪知道,又到了她该开始表演的时候了。
“扶我进屋去!”
阿园连忙扶着苏泠雪进了屋。
慕容辰抬步要进屋的时候,便听见屋内是女子的哭泣声,他眸光一闪,快步走进屋内。
阿园眼角余光瞥见,赶紧开口道:“王妃,王爷那样的狠心,实在是不值得您如此难过。奴婢都替您觉得委屈。”
“那你还叫什么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