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城中忽然一阵躁动。
宫门距离苏泠雪的美人窝还有好一段距离,虽然隔得这么远,但苏泠雪仍是清楚的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般的响声。
像是开炮的声音?
怎么可能,这儿可是天子脚下,谁敢动.....
猛地苏泠雪脑海中浮现了一张脸,难不成是大皇子谋权篡位反了?
皇宫。
“大皇子,你说圣上驾崩时传了口谕给你,要将皇位传于你,你可有证据?”
“没有圣旨,仅凭一句你自己能听到的口谕就想蒙骗我们?”
朝堂之上,萧清穿着金丝龙袍位居高位之上,他眸光冷冽的打量着下面站着的着帮老臣,厉声而道:“怎的?难道诸位心中早有更合适的人选?还是说,你们想谋反不成!”
彼时,御前侍卫从暗处快步走出,各个手拿兵刃站在左右两侧。
“你这逆子,在你父皇的药里面下了毒,先是毒死了你父皇接着又假传口谕!还构陷自己的手足兄弟,你,你比那蛇蝎夫人还要歹毒!”
众人顺着声音往大殿之外看去,只见墨謄手拿长鞭腾空跃起直入大殿之上。
那些个御前侍卫一时间乱了分寸,快步冲向萧清左右两侧,俨然一副誓死护主的架势。
眼前这个手拿长鞭的卷发少年郎,莫不是?
“你,你是南诏的勇誉王子?”有人认出了墨謄的身份。
毕竟那道长鞭实在是太过特殊,也就只有苏泠雪那个傻丫头不识得了。
“你方才这话什么意思?我国政事,何时轮的上你一个南诏的勇誉王子来插言了?”柳尚书瞥了墨謄一眼,严声呵斥一句。
“他不够格,那本王呢?”
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萧逸身着一身墨色锦袍慢步踏入殿内。
“九,九皇子不是中了南诏人的诡计,功力尽费人已是废人一个了么?”
“难道九皇子和南诏人勾结是事实?”
.....朝堂上议论纷纷。
萧清的面色阴沉,他仔细打量着萧逸,万事都在他的掌握之内。
但却万万没想到萧逸竟有墨謄来帮他!
“这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你们应该能看明白吧?这是这逆子跟我那不要脸的王兄的密函,来来来你们都来看看。还有啊,逆子,你也别垂死挣扎了,你在京城埋伏的那些暗卫全部都被小爷我拿下了,皇宫里的那些逆贼也都在我们的控制之内。”墨謄说着邪恶一笑,接着他又拍了拍手。
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太监从大殿之外走进来,那太监的嘴里还塞上了一块棉花。
“你让这阉人给皇帝的药里面下了噬魂散,你说你,你父皇那么信任你,先前就已经在宣武门的门匾上留下了一道御旨打算将皇位传于你,你又何必作茧自缚呢?”
墨謄慵懒的靠在柱子上,他斜瞪了萧清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嘟嚷着。
宣武门的门匾上有御旨?
所有人都懵了,可若当真是如此,那即便是萧清坐实了杀父之罪又有皇帝的圣旨,这皇位又算是谁的呢.....
一帮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口大气儿也不敢喘。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兄该不会不知规矩吧?”萧逸那双眸子犹如嗜血了一般通红,他虽压低了声线,可那磅礴的气场却也使那些大臣下意识的往边上靠,不敢往他跟前儿凑。
“来人取圣旨,擒反贼!九皇子勾结南诏国勇誉王子,证据确凿,打入死牢!”
临到关头,萧清仍是不死心的高呼一声。
萧逸冷冷一笑,门外上百名侍卫手拿利刃架在萧清的暗卫脖颈上,押着那些人走入了大殿。
“对,九皇子说的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皇子论罪当斩!”
“臣等愿意追随九皇子,力荐九皇子登上帝位。”众人跪倒在地,齐声道
正当此时,御前侍卫总领孟楠率人从龙椅背后包围,直接擒拿了萧清
“萧逸,世上哪有两全法,你若是要这天下,怕是只能在地下再和她相聚了。”
冰冷的利刃押在萧清的脖颈上,他却毫不畏惧的阴冷大笑。
她?
是泠雪!
萧逸手中长剑夺鞘而出,直逼萧清的脖颈:“你把她怎么样了?她人现在在哪!”
“死了。”
萧清冷笑着轻描淡写的说道。
萧逸不过稍作用力,萧清的脖颈上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
墨謄疾步飞跃而上,他强行拽着萧逸的胳膊,费力的将萧逸拽到一旁:“他是在逼你手刃兄弟,萧逸,师公!你别被他蛊惑了!你若是真杀了他,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即便这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又如何,外界也会将这弑父杀兄的罪名扣在萧逸的身上!
“你先别着急,先把他押下去!咱们稍后再议。”墨謄强行挡在萧逸的身前。
他原以为自己隐藏的只要足够深,萧清便不会发现苏泠雪。
“你先对付这些大臣,我帮你出宫去找我师父还有雪儿她们。”墨謄趴在萧逸的耳畔上小声说道。
原本萧逸正欲随他一同离去,但还未等他起身,只见地上那群大臣齐声喊道:“九皇子,您要留下主持大局啊!一切以大局为重啊!”
萧逸恨得牙根痒痒,什么皇帝!什么江山!他要这些又有何用!
他只能深感无力的亲眼目睹着墨謄消失在这无尽的月色之中。
城内人心惶惶,众人跪倒在大街之上痛苦哀嚎,身披白绫。
皇帝驾崩可非小事,举国发丧。
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可苏泠雪的美人窝却黑灯瞎火一片。
墨謄急得焦头烂额的快马加鞭赶回家里,大门敞开屋里的人却早已不见踪迹。
“该死的!萧清这个逆子,就该千刀万剛1”墨謄一边咒骂着,一边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
家奴死伤无数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墨謄的心紧揪着,苏雪那张娇艳动人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
千万不能出事啊!
出去远门,墨謄没了目的地,他只能挨家挨户的拍门找寻。
四周的邻居都拿墨謄当做是疯子一般对待,即便如此他也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