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宋云卿也是愧疚,她本想就烧偏院,来吸引他们的注意,谁知道火势这么大,会连烧三个院子。
反正又不是她的宅子,她自然也说不上心疼。
她回去还想着这婚肯定是成不了亲,谁知道,谢宗衍一意孤行非要成亲。
决定权在他手里,她就一乡村野妇,哪能说什么。
好不容易逃了,最后却还被抓了回来。
路上来人半句话都没有,像是陌生人样,宋云卿站在他背后,时不时打量着他高大硕长的背影,被风吹起的衣袂徐徐飘动。
有些人薄凉实则冷得到骨子里,别妄想会将那块冰给融化,做什么他眼里无非就是个笑话。
也算是活了两辈子,宋云卿一辈子全身投入医疗实业,给自己铺了路,不说以后嫁个什么金龟婿,起码日子能混得过去,谁知道她一投入不小心拿到了最高学位‘研究生’
博士位也拿了不少,可最后人家看你学历太高,宋云卿都快三十了对象都没个影。
这辈子穿了个书,也算是个稀奇事,第一眼看到自己喜欢的了,就上了,谁知道就闹出了个大笑话,具体什么,她也不想了。
宋云卿站在院外脚步停了下来,在背后微微仰头“督主,我们谈谈。”
谢宗衍停步,手半举挥了挥,身后跟随的黑衣卫,全都退了下去。
“进来。”语气清凉。
宋云卿随着他走到屋里,谢宗衍坐在桌边,拂袖给自己倒了杯茶,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矜贵,也是说不出的好看,神色清淡,鸦羽般长睫敛着在他眼下印着一层阴影,神色难分难辨。
宋云卿几乎没有不曾踏足这里,应该是从未来过他的房间,也是第一次,进来是就打量了一眼,给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后知后觉才知道,跟那处宅子主屋完全都是按照这个风格来布置,穿桌角全都一模一样,没有一处是不相同的。
宋云卿诧异他的精细,不知他为何这么做。
“坐。”
吐字如珠,惜字如金,宋云卿在他身上看到了原本,谢景之的影子,不过多了几分凛冽之气,让人觉得熟悉而又陌生。
宋云卿坐在离他三步之外的凳子上,身侧就是房梁顶柱,她恨不得直接将自己埋进柱子里。
她记得的,他身边暗影风说,他不喜女子靠近他三步之内,除了他那位侧夫人以外。
身旁迟迟没动静,谢宗衍抬头才发觉,原来坐别处去了。
宋云卿无意对视上那双七分清冷,三分疏离的眸子,还有那张颠倒众生如神邸般的脸。
一个男人生的这般好看做什么?
宋云卿撇开眼,“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是嫁给你的,不管你是谢宗衍还是谢景之,我不会进你府中给你做小妾,以后我要嫁的人必须全心全意只有我一个,所以督主我说的话您明白吗?”
谢宗衍抿了口茶,未看她一眼,目光对这窗外景色:“宋姑娘误会了。”
宋云卿生气了,他是什么意思?
谢宗衍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他说:“一场戏而已,宋姑娘何必当真。”
宋云卿嘴角勾起冷笑,“看来是民妇自作多情了,也好民妇身份低贱,配不上督主。夜深了,民妇不打扰督主休息,告辞!”
宋云卿回到隔壁偏院的屋子,关上门,她不知道谢宗衍在计划什么,在他算计中,自己又是哪一颗棋子。
她背靠在门上,看着屋里没有烛光的黑暗,房间里充斥着静谧,外面能够清楚听到外面风吹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
一场戏,拿成亲当儿戏…
谢宗衍你还真是好样的。
…
清晨的阳光正好在正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宋云卿一觉睡到了午时,却不知外面早已闹的天翻地覆。
今日天未亮,一辆红色八抬大轿从客栈出发,一抹纤细红色的身影,被媒婆牵着从客栈中走出来,四周大街小巷围了不少人,好不热闹。
人声鼎沸,平安县百姓还从未见过从此声势浩大的婚嫁之礼,新娘紧张的抓紧了手帕,咬着红唇,那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下,是个清秀娟丽的女子。
红盖头下不是别人,正是柳崇山的女儿,柳清月。
柳崇山蒙然看着出嫁的女儿,也不知究竟是何情况,到现在她仍旧还反应不过来,明明是云娘为何,转眼就成了柳清月。
“起轿~”司礼喊了声。
随后八抬大轿一直从聚贤楼,绕着平安县走了一圈,身后跟了不少在地上捡喜糖的孩童。
轿中柳清月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天底下没有那个女人不会喜欢掌握大权,生的有如此谪仙的男子,她想嫁的就是如督主那般的夫君。
宦官都不能行人道,她替这样俊美无涛的男子感到可惜,若是嫁他一辈子恐怕也就只是独守空房,永远没有子嗣。
可是后来知道他有夫人,还有小公子时,林清月心中悲喜交加,从第一见面,柳清月就对他一眼难忘,不管是气质还是容颜,她便觉得这天底下的男子都比过他。
可是好好的一个男人为何要做宦城?她不懂,但柳清月觉得,只要是他就好。
随后轿子落下,‘谢宗衍’与她拜了天地,堂前坐的是周父与柳崇山。
两人目光对视了番,只觉得面前的督主有些怪异。
拜堂结束后,外面突然一阵混乱,不知发生了何事。
里面的人仍旧完成了仪式,‘谢宗衍’与柳清月牵着红绫,一起走到了后院。
宋云卿听着嬉闹锣鼓敲打的声音,她哪还有半点睡意,被闹醒也就罢了。
可系统突如其来的警报是为何?
宋云卿没有半点耽搁,穿好衣服,赶紧出去查看,好端端的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受伤?
她刚出门,谁知就与走来的身穿一身红衣的‘谢宗衍’打了个照面。
也不知他娶得是谁?
见到宋云卿,前来的丫鬟侍从,也并没有任何怪异震惊,反应淡定的离谱,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宋云卿没有走正门,她走的后门,大街上尸体遍野受伤的大多数都是些平民百姓。
“谢宗衍…有本事拿出你的剑堂堂正正跟我打一场。”
“手下败将。”
宋云卿躲悄咪 咪躲在暗中,看着屋檐上站在两人个穿黑衣的人,其中一人装扮奇特带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