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没关系,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柳清月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嗯,进去,小心伺候。”
“是,爹。”柳清月看着紧闭的大门,爹自打从京都回来,家中好像有股沉重的气氛,一直皱着眉头,像是有心事。
她问娘,娘也不肯说,知道昨天柳清月才被告知,京都的东厂督主来了平安县,那个掌控东陵半壁江山的督主大人,听说他手段狠戾,残暴嗜血,冷绝无情,就连东陵皇帝都只是个傀儡。
天下百姓谁不知,如今宦官当道,朝廷重臣都只听他的号令。
可是,谁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他会来平安县这种这行,比起京都的那种繁华盛地,平安县就如同是个破烂的废墟。
平安县只是个贫瘠之地,督主大人找上爹爹,目的为何,柳清月不敢去想,只是爹告诉她,要博取督主大人的喜欢。
柳清月想起被关在牢里的周庭之,心中对他也早无任何感情。
柳清月敲响了门。
风:“外面什么人?”
柳清月温柔的如娟娟吸水,缓缓道:“督主大人,小女子清月刚做了糕点特意带来给大人尝尝。”
风在屋中看了眼,愣然走神的主子,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就直言开口说了句,“不用了,大人不喜甜食。”
刘清月心头一颤,好看的柳眉微微皱起,“对不起,大人,是清月考虑不周,不知大人喜好何物,清月还会其他糕点,若大人不嫌弃,清月另做…”
“滚!”声音冰冷。
柳清月被吓了一跳,竟然让她滚出去!
她是家中独女,从小性子就娇纵,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平安县哪家公子,不心悦与她,除了周庭之,现在还有他…
柳清月自认她的容貌说不上倾国倾城,好歹也算是温婉淑德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嫌弃,柳清月的玻璃心,瞬间被打碎,心中委屈,酸了鼻子狼狈的离开。
风,也不敢说话。
今天主子又是吃醋的一天呢!
宋云卿跟别的男人暧昧,关系亲密,竟然两人共用一个杯子,宋云卿都毫不在意,当年的宋云卿但凡是主子碰过的东西,她绝不会碰,哪怕是两人同塌而眠,被褥都是天天换新。
上好的蚕丝被,一年也就供应几十床,那是何等是奢侈,可他们主子也不怒仍由宋云卿各种做。
每天在宋云卿手里起码损耗,数万两,主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连当朝皇帝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可偏偏啊,就是有人不识好歹,主子一片真心喂了狗。
宋云卿不记得以前的过往,时隔七年宋云卿也算是在次见到主子,可她简直判若两人,对主子进行了疯狂追求,这还没几天,两人关系就闹掰了。
宋云卿就再也没有找过主子,这几日主子就像是随时都要点燃的燃爆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
风也是大气不敢喘。
咱也不直达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若是主子对宋云卿还有那份心思,直接动手将人抢过来就是,每日也就不用糟心了。
若是断了那念头…
算了吧,风心中笃定,主子心里还是在意宋云卿的,毕竟他们主子就是深情的主。
宋云卿‘死‘了的这些年,也没见主子见对哪家女子动过心。
难不成是因为都不够好看?
不过确实,宋云卿乃东陵第一美人,比她好看的也无人了。
…
翌日清晨,宋云卿听见耳边牢狱门锁铁链的声音。
她恍惚的睁开眼睛,她就靠在墙上,睡了一 夜。
捂着嘴打了个哈切。
两名狱卒走了进来,给宋云卿绑上铁链。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宋云卿又看了眼对面的牢房,里面空无一人,“周庭之呢?他被带去哪了?”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关心别人,少废话,老实点跟我们走。”
在路途中,宋云卿不明所以,他们用了一根布条将宋云卿的眼睛给蒙上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是真的奇怪,他们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怎么就给她蒙上了眼睛,这是要拉去砍头嘛?
“干嘛呢,两位大哥好端端的怎么就把眼睛给我蒙上了,我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宋云卿忽然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犯人被押往刑场砍头都是带着黑色头套被砍头的,她被蒙上眼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是吧,大哥,你这到底是要带我去哪?”
“督主大人,大人,人已带到。”
宋云卿被人按着肩膀,跪在地上,一头雾水,“周庭之,你在吗!!”声音说的很小声。
“云娘-”
“是我,你没事吧!”宋云卿感觉到周庭之就在他身侧的位置,于是她就悄悄动了动身子,用脚碰了碰他。
“无事,你可好?”
“我也没事。”听到周庭之没事,宋云卿也是松了口气,不过她觉得周庭之可能等下就会有事了。
因为她觉得事,都会成为现实。
周庭之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昨晚喝的不省人事,有些事他都记不起了,醒来发现在牢狱里,先前他还在担心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数,不过知道她没时候,周庭之松了口气。
柳崇山,“退下吧。”
“是!”
“督主大人,堂下两位该如何处置?”
谢宗衍黑曜石般凛冽的眸子,眼底深不可测,“知县大人连自己本职都忘了?还需本督亲自教你?“
“下官不敢。“柳崇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随后立马坐直了身子,手上的案板重重拍在桌上,“堂下二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周庭之与宋云卿同样的情况,被蒙着眼睛,跪在地上,两人如同一辙,神色说不出的淡定,根本毫无半点惧意。
他开口,“草民周庭之。”
“宋云卿。”
周庭之提醒:“云娘,大人面前,该用民妇二字。”
“哦,好的!“宋云卿重新言道:“民妇宋云卿,这次我说对了吗?”
周庭之轻应声,“嗯。”
站在两侧的衙役手中握着木杖,憋笑。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开口,还给纠正,连这么简单之事都不知道,一看就是目不识丁的妇人,还被逆谋,篡位之罪抓起来,想着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