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花显然有些坐不住,毕竟家中还有众多事务等着她操劳,她还要赶着回去,就连书院那边,周庭之还等着过去。
张桂花对站在边上的丫鬟问道:“你们家夫人还没起?”
丫鬟态度也更是敷衍了事,“应该快了。”
一个时辰以前,她也是这么说。
张桂花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是柳夫人故意晾着他们,为的就是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不过就是为了昨日之事,毕竟柳清月是柳家独女,更是掌心娇宠,在她家受了委屈,柳夫人替她出口恶气也自是应该。
话落没多久,堂外一个丫鬟走了过来,“柳夫人,周公子久等了,我们夫人在院中已经摆好了午膳,有请二位过去。”
张桂花脸色复杂,心中了然,也没有说什么,立马就跟着丫鬟随后走到了一处庭院中。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荷花池中间有座凉风庭院,白色的纱幔徐徐飘动,亭中王氏正坐着,桌上早已摆好了一桌的色香味具全的饭菜,菜香诱人。
丫鬟俯身,稍稍提醒了句:“夫人,他们来了。”
“嗯。”王氏睁开假寐的眸子,正是午时,平常这时她也在午休,倒是被他们母子稍稍给耽搁了。
正直暖春,也容易让人犯困。
一阵凉爽的风吹来,散去了热气。
王氏起身,露出温和的笑意,笑意不直达眼底,就这笑意让人忽略了背后的疏离,她抬了抬手,“坐吧,周夫人久等了,昨夜我受了些风寒,今日起晚了些还望您不要介意。”
张桂花笑了笑,在一桌石凳子边坐下,“哪会,倒是我跟庭之贸然前来没有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往后都是一家人,哪说两家话。”
张桂花淡淡一笑,“我跟庭之来就是为了昨日之事,我们家庭之,不知分寸,对柳姑娘说了些重话,还望柳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那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怪罪,庭之年少有为,学富五车,彬彬有礼我也早已将他视为亲生儿子,倒是我那女儿,被惯坏了,不知规矩。”
“清月是个好姑娘,处处为庭之着想,能有清月这样的姑娘做儿媳妇,自是我们的福气。”
周庭之坐在一侧,倒像是个无关紧要之人,淡定从容,无半点情绪,只是帘着眸子,隐藏去了他眼底清冷的情绪。
“关于,庭之的事,我也听人耳目有染,不知外面所传是否属实?”既然要当柳家姑爷,自然不能跟别的女人有染,让她一个凡夫俗子进门亦是他的荣幸。
周庭之直接忽略了,张母投来暗示的眼神,他直接语气笃定,声音清冷的吐出一个字来,“是。”
听完,张母胸腔鼓起一团气,她生气,可碍于在外,不好当场发作。
随口只听周庭之开口道:“昨日之事,我已说的清楚,柳小姐周某高攀不上,柳夫人还是另寻佳婿。”
说着周庭之便把长袖中的同心锁,返还了回去,这是他们两家之前定下婚约的信物。
“胡闹。”张桂花拍桌站了起来,“两家定下的婚事,岂容你反悔,你是不是存心想把我气死。”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娶她。”语气笃定。
‘啪’张桂花怒不可遏直接朝他打了一巴掌。
整个亭中陷入了一片静谧恐怖的气氛。
周庭之脸上立马出现了五道红色的手指印。
这时有史以来,张桂花第一次对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动手。
王氏眸子冷冷看着他,凝着眸威胁,“周庭之你当我柳府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将我柳家直至何地?你今若敢退了这门婚事,我发誓从今往后,就算你入朝为官,我也会让你在朝中永无立足之地。”
谁知,周庭之根本无动于衷,“在下拭目以待。”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傲然轻狂。
说完,周庭之便转身而去。
不远处的柳清月从房中逃出来,正好听见了此番话,早已是泪流满面,更是不管不顾朝追了上去。
“周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