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卿全程一个人处理了伤口,口中咬着牙,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一拉。
所有人朝着水盆看去,只见尸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长大,它不断吸食盆里的鲜血,变得又喜又长,就如同刚刚那大夫夹出来的一模一样。
宋云卿塞了片止痛片,她速度太快,都未看清楚她吃的什么。
谢宗衍银色面具下 阴鸷的眸子,眼底眸光漆黑一片,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给人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宋云卿欲想动手,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她,她停下了手,“督主,让他们全都下去,他们在场容易导致我分心,万一我一手抖,误伤了小公子,民妇这条贱民,可赔不起呢!”
谢宗衍情绪复杂摆手,“全都退下。”
“督主,妾身能否留下陪着城儿。”
谢宗衍不语,凛冽的目光朝她看了眼,“城儿会没事,先出去。”
宋云烟不甘心含泪离开。
宋云卿手上没有闲着,用银针封住了小公子的穴道,目不斜视道:“吴大夫留下帮忙,其他人全都出去。”
“本督留下。”
“督主…耽搁一分小公子越有危险,你也不想让你心爱的儿子有任何事吧!”嘴上说着恭敬之话,可是声音语气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我不会对他做手脚,也不敢…督主没没要留下监视民妇,这里全都是你的人,就算想跑,民妇也插翅难逃。”
响起砰的一道关门声。
“吴神医,去把门关上。”
吴志平心不甘情不愿,这宋云卿不知为何会让他留下帮忙,这不是想要害死他嘛!
这种尸蛊在东陵前所未见,他什么神医也都是那帮平安县百姓随便封的。
这么响亮的称号听了谁不受用,一口一个神医,他听得也是自在。
没想到有天会给自己带来祸端。
谁知道,他刚关上门,转过身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张巨大的机械床,全都是他全所未见的东西。
还有会发光的那是什么东西?
宋云卿将小公子抱到手术床上,这是她从空间取出的新科技手术床,机械全自动现代高科技,好东西。
“吴神医,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帮忙,万一人死了,你先陪葬?”
吴志平睁大眼睛简直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这这,为何物?”
“完事后,我在告诉你,这可是好东西,这一台能买下你十几个百草堂。”
接下来,宋云卿没有半点松懈,两人换身手术服。
尸蛊在他体内分 裂出不少虫子,密密麻麻全都往他骨头里钻,宋云卿只能一点一点挑出那些蛊虫,给他打了全身麻醉药,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这场手术要是让她一个人来,绝对够呛。
吴志平每隔二十分钟,会给宋云卿报一次数据,怕他看不懂这些阿拉伯数字,就调成了汉字。
不知不觉间,这些虫子在盆里已经爬满了一层,不停的在扭动密密麻麻看着十分的恶心。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从中午到此时的黄昏,宋云卿已经在房间里带了将近六个多小时。
外面的人心急如焚,都想进去看看究竟怎么样了,可是没有督主吩咐,他们不敢乱动。
小公子身上布满了很多到伤口,光取出这些尸蛊都花费不少时辰,心跳正常,呼吸正常。
只能说是他命大送过来即使,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待黑色血流干净,切开的伤口在被一点一点的缝合起来,宋云卿才开始松手输血。
时间过去六个小时,宋云卿整个人虚脱的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想动。
这场手术下来,吴志平也累得不行,双腿酸痛,为了小命,他一直都强忍着,可是他全程也都为做什么,除了报这些数字,就是给她擦汗,要说累得那是她。
三个时辰,丝毫没有任何停歇,哪怕她牵扯到手腕上的伤口,也都没皱一下眼睛,如此强大的毅力,就连他身为男子都不曾有的,他甘拜下风,此女子确实了不起。
心里开始对宋云卿有了改观,不过此物名叫‘手术台’他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一见就是好东西。
“宋姑娘,你的手流血了!”
宋云卿睁开眼睛,看了眼,伤口重新裂开了,“没什么大碍,再过半时辰左右,等血包输完就好了。”
“宋姑娘,此血…还有此物,就是是何?它竟然有如此大的本领,能将血输入人的体内。”
宋云卿闭着眼笑了笑说,“跪下,发誓,不外传。我就将我毕生所学的医术教给你!”
“此话当真?”
“说一不二…不过今日 你所见必须烂在肚子里,不然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亲自将这些尸蛊,一点一点喂你吃下!”
扑通,吴志平二话不说,直接跪下拜师!
…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
在外等候多时的人,终于听到了屋里的动静。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谢宗衍面具下的冷眸,看到的并不是她。
他大步走进门,便问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随后他便将目光落在仰头靠在椅子上的人,像是已经睡着了般。
殊不知,那银色面具下的眼神透着是怎样的担忧,她手受了伤,有待在房间长久不出来。
瞧她模样,定是累坏了。
她面色苍白,憔悴的模样,戳动了他心弦,眼神里泛起波澜。
随后他的视线一直沿着往下,落在她手腕一处,留着流,绷带纱布早就已经被血给染红,沿着手指间滴落下来。
没有督主吩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直到众人看着督主怀中抱着宋云卿从屋里走出来。
目不斜视,未说一句话。
宋云烟娇媚的眼神里,透出冷光,狠厉而毒辣。
直接狠狠掐紧手掌心中,被掐出道道痕迹,感觉不到疼痛般,冷眼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众人也觉得奇怪,督主关心的难道不是小公子,为何会抱着宋姑娘出来?
宋云卿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悠悠转醒而来。
入眼是白纱帐幔,镂空的花雕木床,还有一股清幽的香味。
宋云卿撑着手坐起来,头昏脑涨,她想到了什么,看了看的手腕已经重新处理过了。
这时,只听有人推门进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