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霉和尘埃的味道混合,两道光同时照射到了旧床的箱体里。
“嘶!”
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床体下,散落七零八落的白骨躺着,红衣之下,还有一条曾经被尸水泡过的修身牛仔裤,角落还有一双摆的整齐的红色高跟鞋。
“原来在这里!”
三人不约而同的摸出了手机。
“你打!”
陆柒柒拨通了治安局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三人愣住,怎么可能是空号?
马飞又拨打了一遍执法局的通用号码,也是空号。
这时候,脚步声再次出现,声音从屋子里远去,最终消失。
只是三人却如坠冰窖似的,不敢有丝毫大意。
张瑜看着床里的那双高跟,其根本就没动过。
“红衣……”三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加上他们无法观测到其存在,现在更是连电话都打不出去。
“下楼。”
二十分钟之后,三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墙上的牌子,满头大汗。
马飞扶着腰,道:“我们已经经过这三楼十几次了,不行了,用咒吧。”
“天地玄宗……证吾神通……”
终于,三人脱离了被封锁的楼道,站在楼下,三人看着一单元二楼和三楼四家窗户不断闪烁的灯光,眼中尽是担忧。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伤害这四家住户,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马飞似是在安慰自己似的,神情带着不确定。
“未必,之前我听这里的住户说,那个脚步声好像喜欢在三楼和二楼停留,好像要进去。”
陆柒柒这时候试着打了个电话,依旧是空号。
“我们还是在其影响范围内。”三人望着楼顶,黑色的气流透过建筑物将整栋楼都包围了。
这时,一辆车从建筑内穿了过来,副驾有个人半开着车窗正在吸烟。
“帅哥,等一下,帮我打个电话!”张瑜冲过去说道。
谁料,那个人好像是受惊了似的,直接关上了车窗,并且嘱咐旁边的哥们快点开车。
马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他看不到的!我们现在进入鬼蜮之中了,周围一切生灵的生物电波都被扭曲,只有同样被影响的人才能看到我们。”
“走吧,进去!”三人打定主意,即便对方是恶灵,他们也要碰一碰。
进入楼道之后,那咯噔咯噔的声音一直就没停过,似乎到处都是,其存在于周边各处,但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恶灵按道理说是可以离开这里了,她为什么会一直在此地徘徊?我们要帮她,还不让?”
三人绞尽脑汁思考着其中缘由,但却被那到处都是的脚步声给吵得心烦意乱。
“带了香灰没有?”马飞看向张瑜,张瑜颔首从包里摸出一个化妆品盒子,里面是庙里的香灰。
“洒在楼梯间。”
“大哥,这香灰是我用来保命的,你当土用啊?”张瑜白了他一眼,但现在已经是他们该用的时候了,万一那玩意想要对他们下手,那他们三人未必能活到天亮。
“我这里也有。”陆柒柒扯下背包,里面有包子,酸奶,还有木剑,铃铛,符纸等等……
最后她拿出了一罐奶粉。
“你们这,挺别致啊!”马飞哭笑不得的接过奶粉罐子,抓着香灰开始从二楼撒到三楼。
在香灰洒下后,脚步声戛然而止。
“她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知道怎么避开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张瑜嘀咕道。
陆柒柒道:“你没听说嘛,这里经常有道士或者民间人来,哪怕是一头猪也能在日积月累之下什么都懂了。”
话落,脚步接着在一楼和四楼到顶楼之间响起,完全没有接近二三楼的意思。
“太狡猾了。”陆柒柒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脑瓜,这是她从道庙出来之后,遇到的最难缠最狡猾,最危险的恶灵。
三人都有些抓狂。
“现在恶灵的死因还没找到,你说杀害他的凶手会不会就在这栋楼里?不然她为什么不走?”
“有道理,那我们分析分析,这四户,谁最有可能爬上楼顶,将其藏到床底?”
马飞思忖一会,道:“我认为除了那个老婆婆和谢小楼之外,谁都有可能,这件事情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想要从顶楼把人拖到楼顶,这是个大活!”
“你意思是二楼的一家三口,或者是三楼的那对情侣?”
“嗯,是的。”马飞肯定的说道。
“不,要是将人约到楼顶再加以杀害呢?这样的话,除了老婆婆,其他三户都有嫌疑。”张瑜提出自己的想法。
陆柒柒摇头:“谢小楼是毕业之后来的,那说明他在这里住了没多久,而脚步声存在了很久了。”
“那就先看看二楼那一家三口吧,刚才灯光闪烁的时候,他们好像回来了吧?”
门上没什么小广告,二楼这户门上只有一个过年贴着的福,和门框旁边贴着的黄色符布。
门敲响之后,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谁啊?”
随后门打开了,男人是个地中海,从面相上来看,其很是老成,属于一看就是敦厚老实那种人。
他看了看三人,以及其手里的物件儿,试问道:“道长?”
“是,我们是来找你了解情况的,我们是官方派出的人,不是坏人。”
“老廖,谁啊?”里面传来女人剁馅儿的声音,还有其询问声。
“老三样。”老廖随口说道,而后他又磕磕巴巴的改口道:“是三位官方派来调查那事儿的。”
三人进屋,看着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的七八岁小孩。
“哥哥姐姐好,你们坐,我去我屋子写作业。”
“哇,好懂事的孩子,廖先生,你孩子上一年级了吧?”陆柒柒看到其教材上的文字了。
“嗯,坐吧,你们想了解什么?”老廖的兴致不是很高,看样子这种情况他不只是接待过一次了。
“你认识这脚步声的主人吗?”陆柒柒问道。
“认识,这栋楼里面,除了对面那小伙子是刚搬进来的,其他人都认识,不过后来都受不了骚扰,就搬走了,只剩下了我们三户人家。”
“三户?”马飞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厨房忙碌的女人走出来看了眼,其手里拎着菜刀,上面沾了些肉末,其看了看菜刀,藏到身后,对众人微微一笑,又接着剁肉馅儿去了,只是这次其剁肉的声音小了很多。
陆柒柒和张瑜二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张瑜立即问道:“不是四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