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急得没边,生怕少奶奶有个闪失,到最后安然只孱弱地开口,“给我点红糖水就好!”
庄园里的私人医生都是西医,刘管家突然想起要不让中医来看看?
刘管家立马给厉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正在外地周游着找老朋友玩耍的厉老爷子得知未来孙媳妇儿“性命垂危”,马不停蹄地就飞了回来,还把正同一桌搓麻将的会中医的老友也一并拐了回来。
安然没想过就来个大姨妈这么兴师动众,而且厉老爷子给拐回来的这个会中医的老友,竟然正是小时候给安然把过脉的那个。
骆朋义跟床上病弱的小姑娘大眼瞪小眼了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不过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始终叫不出名字来。
给她把脉的过程中,厉老爷子一直在边上左一个然然宝贝儿右一个然然小心肝儿,生怕她会有个好歹。
厉尘渊被厉老爷子痛骂了一顿,说他糙汉子一个不会疼人,没把小姑娘照顾好。
安然抱着厉尘渊,小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厉老爷子,声音虚弱的跟小猫儿似的:“厉爷爷,他很好的,不要骂他。”
厉老爷子那颗心啊一揪一揪的,都这样了还在维护别人,自家的猪怎么这么会拱白菜!
厉尘渊摸着她白白的小脸蛋,没有说话。
直到给她把完脉给她扎了几针后,肚子痛才稍微有所缓解。
开了个处方药交代下去煎药,骆朋义再盯着安然这张小脸寻思着来又寻思着去,突然灵光乍现。
“哟,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以前隔壁家的然然小宝贝吗?”
见他才认出来,安然笑了一声,唤了他一句骆爷爷。
这下骆朋义指着厉老爷子开始开涮了,“好小子好小子,原来你说了那么多次的宝贝孙媳妇儿竟然是我家然然小宝贝,你家这狗崽子可真会挑人啊!”
某狗崽子低头看了安然一眼,陷入沉思。
她家隔壁莫不是有个养老院,怎么一个接一个的厉害老头?
听到老友这么说,厉老爷子吹着胡子睨了他一眼:“什么你家的?现在小然然是我家的了!”
还好他家狗崽子动作快把这小兔子先叼回窝里了,现在这宝贝兔子就是他家的了!
骆朋义冲他哼了一声,望着那个睁着眼睛软软地看着这边的小安然道:“小然然你自己说说,你到底是谁家的?”
安然抱紧厉尘渊软软地靠在他怀里,笑得乐呵呵的,苍白的小脸上终于多了些血色来。
厉尘渊勾着唇角搂着她:“她现在很黏我!”
这两个关系能这么好,厉老爷子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挑眉冲骆朋义做出个得意的表情来,把骆朋义气的半死。
他们这个岁数,最喜欢做的就是炫耀小辈,而就在炫耀这回事上,有了厉尘渊这个厉害孙子,厉老爷子就是战无不胜,而骆朋义孤寡老人一个,稍微值得炫耀的就是这个隔壁家的小孙女儿。
厉老爷子炫耀十句,骆朋义就能拿一句我家有个超级无敌巨可爱的小孙女儿来堵他!
一说起这个,他还拿出他的老年机里拍出来的高糊照片,也就是安然八岁左右时候的照片,给大家伙炫耀。
哪怕是高糊的照片,也能看出他的小孙女儿一双跟葡萄似的水萌大眼,穿着粉色小裙裙的小娃娃,跟粉雕玉琢出来似的水灵。
厉老爷子每次都能被这只存在高糊照片里的小女娃堵得吹胡子瞪眼,这怎么看都比他家那糙汉子孙儿可爱。
现在解气了,他吹了这么多年小女娃现在被他家这小崽子叼回了自己窝里,现在变他家的了!
两个老人家的虚荣心厉尘渊自然是没法儿理解的,只不过小兔子现在需要休息,他们两个一直这样喋喋休休太吵了些。
最后还是厉老爷子先反应过来,忙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清退了出去,也拉着老友一起出去了。
安然蜷缩成一团,身上软绵没有一丝气力,厉尘渊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其实她很过意不去。
她眼神软乎乎地望着厉尘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温厚的大手轻轻揉着她的小肚子,低头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我的然然为什么这么招人疼?”
她软声问:“厉爷今天不去公司吗?”
厉爷很任性:“今天没什么重要事,不去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原本今天就打算陪她一天的。
安然心情很复杂,抱着他不说话了。
她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依赖他了,偏偏现在还挺享受这种依赖。
因为这来势汹汹的大姨妈,安然这回生日过得很平淡,几乎没下来过床,厉尘渊也不让她下床。
今天生日,就连苏小八都记得,给她发了微信消息送了一句生日快乐,舅舅舅妈那边却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安然觉得自己应该怀揣个感恩的心,当初舅舅舅妈愿意收留自己已经都可以了,何必再强求着他们对她这个外人这么好呢?
陆续有朋友给自己送上生日快乐的祝福,包括尚都的那些前辈们,一个个都发博@了她。
翻看着一条条留言,安然这才把失落的小情绪渐渐淡了,逐条逐条地回复,回复地手都酸了,心里头还是美滋滋的。
她枕在的厉尘渊的大腿上,被他一只大手捧着后脑勺,放下手机抬头看他正双眸凛黑地盯着电脑处理公务,单手操作有些吃力,不过还是没有要收回手的打算。
认真的男人真帅啊!
安然侧身躺着,眼神痴痴地盯着他,小脸在他掌心上蹭了蹭。
厉尘渊垂眸看她:“肚子好些了吗?”
安然撅了撅嘴,他就立马凑下来亲她。
安然坐了起来,两人正亲得难舍难分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中断的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安然小脸红扑扑的,终于多了几分血色。
刘管家给她端了中药来,闻着那碗苦得闻一闻就想吐的药,安然小脸皱成了一团,怂着脖子满脸写着拒绝,怎么说都不喝。
厉尘渊捏着她的手板起了一张脸,“听话!”
安然又乖又怂,还是有些怕他,尤其是他严肃的时候,只得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喝了,眼泪都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