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木觉得,既然两个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保护都没有,那就已经没有必要再相互信任之类的。
她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在为南宫问天着想,不管对方做什么事情,或者是对方有什么想法,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支持。
而这一次,这么危险的任务,竹木也是选择毫不犹豫。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竹木那样困难当中逃脱出来之后,南宫问天却一点都不关心。
正是因为这个状态,所以导致竹木已经对他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看着竹木不断的挣扎,脖颈上的鲜血越流越多,洛笙笙当时就觉得有些害怕,她也见过不少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看到竹木这个样子的时候,心里还是会不自觉的打寒颤。
她咽了咽口水,紧紧的拽着竹木,想要让她彻底的清醒过来,“你别傻了,就算是你现在死在这里,你以为他就会关心你吗?”
是的,南宫问天是个只在乎利益的人,不管是竹木也好又或者是别人也罢,对于南宫问天来说,除了利用,没有任何的关系。
就在这时。
南宫问天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竹木的面前,看着女孩双眼含泪,这个样子换做是谁都会心疼。
但是他没有,在他的眼里,这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笑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能把你救出来已经很不错,竹木我知道以前你对我有恩,这次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从今日起,你我之间就没有任何的瓜葛。”
竹木听到这话,她恨不得现在就咽了气,凭什么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陪伴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她颤抖着身子,喉咙已经疼到无法开口说话,方玮清早就已经去太医院找太医,希望能够赶快帮她包扎上。
另一边,洛笙笙轻轻的拽着竹木,双目瞪着南宫问天,说话的语气也非常不好听。
“如果这次没有竹木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成功?”洛笙笙完全不敢想,原来南宫问天甚至要比温先生还没有同情心,“你和温先生有什么区别,你甚至比他还要丧心病狂。”
听到这句话,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觉得这话是在鼓励他。
南宫问天皱了皱眉,“我和竹木之间本来就是恩人与报恩者之间的关系,既然他现在已经报恩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留在我身边。”
他背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语气非常冷淡,“与其在我这里说这些没用的话,倒不如赶快去看看伤口,然后找一个平凡的人嫁了,过完这平凡的一生。”
不知道为什么,在南宫问天的眼里,平凡的过一辈子其实是一种奢求,他既然已经走上了这一步,就注定没有办法回头了。
洛笙笙似乎能够听出南宫问天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在厌烦竹木,倒像是在保护她。
现在的竹木和之前的不一样,她为了这次任务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完全就是让人没有办法让人接受的。
南宫问天叹口气,他走到竹木的身边,虽然看起来比较冷淡,但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眼底带着一丝同情和伤心。
要是说人会说谎的话,但是眼睛不会,南宫问天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
竹木早就已经不会注意这些,她就只知道,自己现在过得非常惨,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付出却换来这样的回报。
现在不管怎么想都无法再去快乐,竹木倒吸一口冷气,“算了……反正你我本来就是云泥之别,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远大抱负,我想过我的平凡生活。”
“既然我大仇已报,也抱了你的恩,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竹木就转身往旁边走,她挣脱开洛笙笙的双手,几乎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吃力,能够感觉到,竹木现在很痛苦。
鲜血已经将她的手染红,捂着的脖颈一直都在滴血,洛笙笙倒吸一口冷气,赶快追上去。
“别闹了。”洛笙笙紧紧的抓着她,“就算是要走,也要等到伤口好了之后再走。”
“方玮清已经去找太医,他们马上就能过来,你再坚持一下。”
竹木回头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她的嘴唇苍白,脸蛋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病殃殃的,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倒。
“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那就要现在走,多耽误一秒都会觉得浑身难受,竹木也害怕,害怕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会不愿意离开南宫问天。
他们两个终究是不能够在一起的,就是竹木再怎么喜欢他也终究是无劳而获。
洛笙笙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懂你的想法,你能够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已经不是单纯的想要报恩了。”
是啊,竹木并非那样善良的人,倘若不是有别的想法,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了一个人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低头自嘲一声:“你能看出来那又怎么样呢?他终究是不明白的,南宫问天就好像没有心。”
不是没有心,只是他的心思没有放在竹木的身上而已。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方玮清已经把太医给叫了过来。
这个太医也是被他所胁迫的,其实人家并不想过来,看到这一地的尸体,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方玮清来不及跟他多解释,拉着这个太医就往洛笙笙的方向跑。
“太医,快帮她包扎一下伤口。”
太医拿开竹木得手,看到伤口的时候愣了一下,皱起眉头道:“你这姑娘,都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竟然一点都不着急,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这些对于竹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觉,她早就已经不怕生死,生死对她来说,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看着太医一点点的为自己包扎,竹木的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始终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让南宫问天真的心动,也不知道那样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