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的心里面是挣扎的,他不想要最后结果变成这样,明明两个人平时看起来那样好,之前洛笙笙也一直都在为春风求情,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春风,她对你那样好,你真的下得去手吗?”温先生突然说:“如果你能够昧着良心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如果春风真的说自己能够下去手,那自己也就不再跟他讲任何的道理,可是如果她心里面还有一丝丝感情所在,就不会伤害到洛笙笙。
春风回过头,眼里泛着水光,看起来湿漉漉的,她的确舍不得。
“我对她的确还有一丝感情,笙笙姑娘待我很好,但是那又怎么样,她依旧不能够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的确,春风也承认,自己在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也犹豫过,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她不能够再去犹豫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切就都完了。
春风低着头:“先生,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在手下留情。”
早知道今天白天的时候就应该去动手,谁知道现在温先生竟然找了过来。
思来想去,春风还是觉得要快一点,必须要今晚解决了洛笙笙,否则后患无穷。
这眼看着就要到成亲的日子,如果她不动作加快,那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自己和温先生。
就在春风手里拿着匕首即将要进屋的时候,温先生咬紧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短刀,直接扎入了春风的心脏。
当时她只感觉到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等春风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明白,温先生为了保护洛笙笙,不惜杀害自己。
这可真的太有意思了,春风倒在地上,温先生赶快蹲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温先生的声音低沉,但是却很冷漠:“对不起……我必须要这样做,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洛笙笙,你也不行。”
春风并没有责怪温先生,反而是笑了。
“谢谢……这么长时间了,谢谢你让我解脱……”
她在最后一刻死在了温先生的手里也算是不枉此生。
温先生知道,这一刀扎入心脏是致命的,但是在死前,春风会有一大段时间是清醒着的,她会当下就咽气。
春风说话有些哽咽,“好了……温书,当年这条命是你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你一定要完成任务,绝对不要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最后这句话是她硬说出来的,耗费了身体所有的体力,现在体力在一点点的消散,春风也闭上了眼。
她再也没有了气息,温先生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一想到这个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孩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手里,他的心里也很愧疚,但为了保护洛笙笙,就只能够这样做。
温先生低着头:“对不起……春风,原谅我。”
任务他肯定完成不了了,既然已经选择了将伤害洛笙笙的人先解决掉,就绝对不会亲自去伤害她,所以对于对方之后要做的事情,虽然很清楚,可是也不会做出阻拦。
现在的温先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知道后来的结果会怎么样,但依旧会选择当做不知道,这就是他能够为洛笙笙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外面蒙着月亮的那层乌云散开,月光照向大地,温先生抱着春风,缓缓的离开了院子里。
因为这里是皇宫,没有办法把她带出去,温先生选择把春风埋在后院。
看着这块土地,温先生心里很不是滋味,那种纠结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春风,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家了,什么时候就回来。”
甚至温先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手解决这个女子,这个为自己努力奋斗了一辈子的女子。
虽然当初她的命是自己救的,但是春风为他做的事情,早就已经恕下了,他们两个之间本来就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可现在,就沦为了这个样子。
当天晚上,温先生一夜没有睡,他坐在院子里面看月亮,就坐在春风旁边,静静的欣赏着月亮。
……
笠日。
天刚刚亮,洛笙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面很闷,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浑身特别累,就像是昨天晚上跑了多少公里一样。
她从床上坐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轻声喊:“春风,帮我梳洗吧。”
她今天是打算去一趟皇后娘娘那里,还有点事情需要在确定一下,眼看着就要成亲,洛笙笙他心里也很紧张,很担心自己这个任务完不成。
可是在喊了春风之后,却没有人进来,洛笙笙就又再次喊了一遍,这次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春风,你能听到吗?”
可是还是没有人应答,这时候,房门从外推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她直接跪在洛笙笙的面前,非常认真的说:“笙笙姑娘,奴婢来为你梳洗吧。”
洛笙笙一开始也没多想,以为可能是春风出去了,之前也有过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并不为奇。
在梳妆的时候,洛笙笙就是因为好奇问了一句:“春风去哪儿了?”
结果对方却闭口不言,看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洛笙笙皱着眉,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怎么了?”洛笙笙尝试的问。
丫鬟却声音很小,“春风姑娘已经……”
“已经什么?”洛笙笙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心脏跳动的厉害,咯噔了好几声,她下意识的捏紧拳头,甚至有点不敢听接下来丫鬟要说的话。
丫鬟也没有在磨叽下去,而是直接跟她说:“笙笙姑娘,春风姑娘昨天晚上就离开我们了,她被葬在了后院,温先生在那边,姑娘一会也去看看吧。”
这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洛笙笙感觉自己可能还在做梦,她觉得眼前头晕目眩,就连站起来的动作都非常费力。
甚至开始有反胃呕吐的反应,洛笙笙捂着嘴,不停的摇头,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