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毫无感觉的站在一边,对于她们现在这样哭哭啼啼,并且感觉到很烦。
柳叶靠在花楹的怀里,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好像全身都要凉透了。
她眯着眼睛,伸手捂着自己的脖颈,尽量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她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却还是想要和花楹说话。
柳叶拿开捂着伤口的地方,她伸手想去触摸花楹的脸庞,她声音虚弱,说什么必须要挨近了才能够听见。
花楹低下头,听到来自柳叶最后的话。
她说道:“花楹,这一次……换我保护你了。”
以前都是花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不管自己犯什么错,因为身后有花楹,就从来都不会感觉到害怕,但是现在,她们面临到这样危险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会让花楹为难呢。
也许只有自己主动了结了生命,温先生才不会继续为难花楹,她也能够安全的待在这里,这样一对比,柳叶就不觉得很亏。
她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当手臂垂在地上的那一刻,花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她开始放声大哭。
声音让整个府上都能听得见,他们不清楚是谁在哭,又为什么而哭,反正就能够体会到,放声痛哭的那人有多么的痛苦。
正是因为如此,温先生才觉得烦,这么大的哭声,他甚至觉得耳朵都要被吵炸了。
看着花楹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那丫鬟的尸体,他甚至回想起自己亲手杀了春风的场景,春风也陪了他很多年,可是还是被自己无情的给杀害了。
一想到那里,温先生的心就跟着痛了一下,可能自己也会心疼。
他回过身,将手里拿着个剑扔在地上,非常不客气的说:“别哭了,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一声哭泣的声音,我就让她连全尸都没有。”
花楹终于是没忍住,她很狼狈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温先生的面前,紧紧的抓着她的衣领,说话的时候也是凶神恶煞。
“为什么要这样做?”花楹双眼瞪得很圆,“她只是个孩子,柳叶今年才刚刚十五岁,你就让她……”
可是在这里哭中就是没有用的,她就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柳叶的尸体,还有温先生一句话也不说的沉默。
他转身离开,在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她关好,温先生留下一句话,那句话没有任何的感情。
“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告诉我,如果不说的话,明日我就让人把柳叶的尸体直接带走,扔进乱葬岗。”
要知道,这尸体直接扔进乱葬岗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些乌鸦虫子都会爬满,光是想想,花楹都觉得恶心。
这样的情况,终究不知道要怎么做,她声音哽咽,在屋里面也不敢哭出声,就只能够双手捂着嘴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
……
此时。
洛笙笙在这小木屋里正在做饭,叶落出去打猎了,她记得自己来了好几日,可是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而且忘记了那个事情还非常的重要,现在更是完全回想不到,洛笙笙满脸的难过。
这个时候,叶落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只山羊,他将山羊仍在洛笙笙的脚底,这可把洛笙笙给吓了一激灵。
叶落突然笑了:“害怕?”
洛笙笙坐在椅子上,双脚就像是粘在了地面,完全挪不开,她僵硬的点点头。
对方觉得她实在是个可爱的人,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沦落至此,想起自己刚刚把她救回来的时候,洛笙笙可是奄奄一息。
头部的伤口都已经发炎,整个身子都被河水做冲湿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扔下去的。
他在院子里面处理那只山羊,洛笙笙就坐在屋里面等着,她看着夕阳西下,又看着月亮升起。
终于,烤羊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叶落朝屋里喊了一声:“笙笙,出来吃饭了!”
洛笙笙小跑出去,蹦蹦哒哒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她坐在火堆边上,看着叶落不停的给自己拿肉,她也是腼腆的笑了笑。
今天的天气很好,就连夜里都没有风,洛笙笙坐在那里觉得很舒适,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心中不知为何,竟然堵得慌。
她抿了抿唇,有些失落的说:“为什么我看到月亮会伤心。”
听到这话,叶落愣了一下,然后抬头也看着月亮,月亮很圆,但也很凄惨,都说月圆的时候是家人团聚的时候,可是自己从小就没有见过家里的人,一直都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所以他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
“也许是你能够回想起以前吧,以前那种感觉。”叶落不经心的说。
这一刻,洛笙笙就仿佛是想起来了什么,但是那些记忆终究是没有的,她就只能感觉到,在很久之前,好像也有人陪自己这样看过月亮,而且当时不只是两个人。
脑海里那道黑影究竟是谁,她知道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到黑影真正的主人。
看着洛笙笙唉声叹气,满脸的忧愁,叶落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她给哄得开心一点,总不能一直这样气下去。
叶落突然问:“笙笙,你觉得我好吗?”
洛笙笙根本没有去深刻的了解这句话的意思,毫不犹豫的说:“当然好了,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之后的话她没有说,这里的人一般都会以身相许,但是她不会,因为自己知道,心中那个黑影的主人,对自己来说意义非凡。
也有很多时候,洛笙笙的记忆会出现错落,她总是会想到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那里有高楼大厦,有各种电玩,路上还有没有见过的东西,各种各样的。
就连穿的衣服都和现在不一样,洛笙笙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记忆,或者是说……自己什么时候去过那里。
甚至有时候洛笙笙都分不明白现实和虚构,她快要被这些记忆整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