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的?”
宋菀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面子上过不去?”宋芷歌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道:“当年我娘寿辰,我去了佛台山,一次又一次的磕头,就是为了让我娘能得到一份福气,现在,你竟然拒绝了?”
“这可是你自己要嫁给他的,谁让你嫁给他的?”国公夫人瞪了宋芷歌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宋芷歌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将眼中的失落隐藏起来,当她再次看向两人时,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错,我不想嫁给你们,也算是还了你们对我十五年的恩情。”
你要知道,如果一碗水是倾斜的,那么,最好的一方,就会被认为是破坏和平的一方。
她不是最好的,但也是最懂得妥协的人。
上一世,她知道自己不是国公府的孩子,心中充满了失望,觉得自己一旦出了府,就活不下去,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即使被逼到绝路,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可结果呢,被关了十年。
“好啊!”顾宁应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国公夫人气得脸色涨红,狠狠的盯着宋芷歌:“从今往后,我们府里一文都不会再给你,你既然敢对倾儿下手,那就该有好的后果。”
在国公眼中,宋芷歌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女人,离了国公府,根本活不了多久。
不过,她倒是忘了,宋芷歌现在可是安华郡主!
宋芷歌道,“既然娘都这么说了,咱们还是好好算一算,到底还有几两钱,是不是应该算一算了?”
“此话怎讲?”国公的妻子有些不解。
“当初摄政王授我安华郡主时,曾赏赐过不少财宝,全部收入府中,现在,我不再额外收取你的利息,只要你把那些物归原主即可。”
裴煊也是个豪爽之人,当初送她的礼物,足足用了十八车,将一条街道都塞得满满当当,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当今的摄政王要纳她为妻呢。
有了这些银子,他们在京中的生活就好多了,就连宋菀倾也是靠着这些银子,才能拉拢到不少官员。
国公夫人心里估算了一下,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这是摄政王爷的赏赐,理应归他们所有。”
你听着。
这话说的也太无耻了吧。
宋芷歌冷冷一笑,道:“这可是王爷亲自赐予我的!”
说完。
府里的管事恭敬的迎上来,身边还跟着一位青衫老人,还有数名身强力壮的仆妇。
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场战斗!
青衣老人走到宋芷歌面前,躬身一拜,腰杆挺得很直,对着她点了点头。
“郡主,我是恒王的管事,我也姓秦,王爷对我说,我对你很是感谢,按照你的爵位,我可以在外面建一座院子,但我记得你是我们府里唯一的孩子,所以一直没说。”
“现在,我们家找到了她的亲生女儿,王爷也知道你喜欢清静,不想和别人混在一起,所以在京城里选了一处院子,只要建好了,你就能搬走。”
恒王,那时候裴煊还未登基的时候,就已经在朝中呼风唤雨了,虽然已经退休,但依旧被人尊称一声摄政王。
宋芷歌微微一笑,道:“谢谢王爷的好意,让你大老远的来找我。”
秦管事:“郡主言重了,王爷特意交代下来的事,老奴怎么能不上心呢?”
“王爷也说了,你年纪还小,不能跟别人住在一起,所以要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国公的妻子正在寻找一个在春节前失踪的姑娘,肯定没有时间教你。”
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嬷嬷,道:“这位是王府里的一个管家,最近会教郡主一些事情。”
不得不说,这人还是很有想法的。
裴煊也继承了他的风格,言语中带着一丝嘲讽,说国公的妻子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虐待了自己的义女。
宋芷歌见国公夫人气得面色发白,暗自嗤笑,想必是昨天受的那一击,给了她一个教训,所以才敢站出来,跟任何人顶嘴。
又有些为难的对着老人道:“王爷美意我心领了,不过大人既然来了,那就劳烦您帮忙吧。”
秦管事笑容满面,“郡主请讲!”
来的时候,王爷说过,要尽量满足她的一切需求,他知道,这座府邸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也需要一个新的主子。
这位安华郡主识大局,又生的漂亮,两个人倒是挺配王爷的。
宋芷歌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当初王爷赏了我不少的财宝,可那时候我年纪小,不会打理,都是娘在打理,现在要分府别在府中,当然需要一个学士来打理,只是当初王爷送了不少礼物,我担心有些没有整理好,所以才劳烦两个人帮着整理一下。”
秦管事一看,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国公府夫人,心里已经有数了。
想必是吃了什么,舍不得吐。
“这个简单,王爷的礼物单子还在我们家,老奴这就让人把礼物拿过来。”
秦管事瞥了国公一眼,“这些都是王爷送给她的,她当然要好好数一数,不然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国公夫人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一张脸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宋菀倾站在她的身边,对着国公府的夫人道:“娘,您消消气,如果我姐姐愿意搬走,那就让她搬走好了,我也不会让您伤心的。”
“你知道个屁!”国公的妻子没好气的说道。
整整十八辆马车的财宝!
宋菀倾诧异的望向国公,自打她回到家中,所有人都对她百般讨好,就连国公也对她宠爱有加。
她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
“娘,我——”
她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但一想起自己送来的十八辆马车,也就没有了安抚她的心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苏倾儿,快坐。”
没多久,秦管事便让人送了一份折子到恒王府,然后对着那张黑脸的国公府夫人道:“少奶奶,这事就不用麻烦您了,老奴这就让人过去数一数。”
他的意思很明显,国公的妻子不会管,免得她耍手段。
国公夫人咬牙切齿的道,“这里是国公府,你这样乱翻东西,就不怕皇上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