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上前安抚季青临:“你不用担心,沈将军一家都是正直的,谁不知道他们一族是出了名的忠心耿耿,不会被追究的。”
季青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七皇子顾瑾章很有本事,深得皇上宠爱,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可是他的实力却远远不如顾暖,即使做了国王,声望也不及顾暖的千分之一。
最关键的是,如果他以后要造反,那就是十拿九稳了。因此,娶他为王妃是再好不过了。
季青临为转移大家的情绪,便提出要陪着小郡主在大街上走走。
街上依然和平时一样忙碌,程十鸢拿着青竹为顾守敬送了礼物。
“绿竹,你觉得我们这些人的喜好是什么?”
这手镯价值不菲,她自然要选一件价值相当的。
竹竹摇头,如果让她说自己的女人最爱吃的东西,她可以说十分钟都不会重复,但是对男人,她就不太熟悉了。
接连挑了好几个,都不能让程十鸢满意,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一股异香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那青竹欢快的叫声。
“姑娘,这是桃子,很好吃。”
“走吧,我也很喜欢吃。”
说话间,两人来到桃酥饼店前排起了长队,香味四溢,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程十鸢望着那条长龙,隐隐有退缩之心。
“这要排队到什么时候?”
“就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要不要我帮你排队?”
两人说话的时候,季青临回头看了一眼,原本只是听着熟悉的声音,却不知道是谁,他让季幼卿在这里排队,自己则是朝着程十鸢的方向走去。
“沈女士,你是来吃桃子的吗?”
“嗯,好巧。”
程十鸢客气地回了一句,顺便留意了一下季幼卿的表情。
看着他嫉妒的样子,他就明白,这场赌约,他必胜无疑。
“马上就要订好了,你想要几个,跟我说一声,我一起去。”
程十鸢心中一喜:“真哒?”
要是那样最好,倒是可以省去她去排队的麻烦。
简单聊了几句,程十鸢感觉此地不宜久留,让青竹先在这里等候,自己则出门挑了一份大礼。
季幼卿妒火中烧,回到家中便派丫鬟外出打探程十鸢的身分。
光说她是沈大帅之女,那还差得远呢。
到了晚上,丫鬟才回到府中,她向季家的人恭敬的禀报。
“啥?你是说江清宁与程十鸢订了亲?”
季幼卿看着那名女子如此坚决的点了点头,心头也不禁一喜。
现在好了,她不需要再嫁给江清宁,季青临也不可能得到程十鸢了。
“明日清晨,记得让我入宫一趟。”季幼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对,连忙改口道:“不行,你去写一份信,告诉陛下,我要请这位宸王殿下到我们家去用晚膳,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第二天清晨,皇上便给她回了一封信,季幼卿在接到皇上的允许后,立刻命人设宴,而这一次,她却是唯一被请来的人。
她故意在季青临的眼前晃荡,就是要让他明白,她有多看重这个人。
季青临非但没有动怒,相反,他还为季幼卿的决定感到高兴,这样的话,这门亲事就可以提前定下来了。
当请柬递到顾保暖手里的时候,他立刻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还特地将其他官员都请来,与程十鸢同行,以免引起怀疑。
这场盛宴,既有炽热之气,又有天元之气,一进入其中,便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季青临与季幼卿已经等在了门外,看着他身边的人,季幼卿的表情微微一僵。
为什么她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
江清宁是铖王殿下的未婚妻,必然会把程十鸢一起带来,免得被人怀疑,这也是她的打算。
可是,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她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会引起朝臣们的怀疑。
季幼卿刚刚想要离开,却看到身旁的男子快步上前,对着江清宁鞠了一躬,然后竟然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程十鸢。
“程姑娘,别来无恙,昨天那一盘桃子可还满意?”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深感这位烈阳使的胆子还真不小,居然还能撩到辰王的定亲夫人!
程十鸢抬起头,想要看看他的表情,却发现他正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愧疚。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那个桃子酥饼可是很有名的,多谢你帮我等着。你说过,前些日子我发现了你的钱包,想要请我吃顿饭,今天我不请自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季青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毫不在意的道:“晚宴哪有我一个人受的?若是程姑娘不介意的话,改天我再带你到京城一家很有名的酒楼吃饭。”
这一次,程十鸢还没有说话,古清宁已经冷冰冰地说道:“使者,既然你邀请了我,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了!”
季青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领着他们往大厅里走去。
宴席上一片欢腾,季幼卿在一旁为江清宁斟满了美酒,季青临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程十鸢。
程十鸢和顾雪瞳隔着一张桌子坐下,一抬眼就是火热的视线,只好低头吃了起来。
“宸王,那天多亏了您的帮忙,如果没有您,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家了。”
季幼卿羞涩的一笑,一脸亲昵的凑到了他的身边。
江清宁本想避开,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拒绝,便伸手阻止。
“宸王,我知您并不缺少任何东西,您对我的恩情,我也无法报答,那我就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吧!”
“公主。”叶伏天喊了一声。
江清宁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插嘴:“你是客人,我想就连宫女和宫女看到你掉进水里,都会出手相救,难道你还打算嫁给这样的人?”
季幼卿被噎的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宸王殿下真是笑话,宸王殿下最需要的就是银子,如果他们想帮我,我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让他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宸王殿下不同,宸王殿下什么都不会少。”
说话间,季幼卿的手指已经搭在了顾老先生的袖子上,她垂下了脑袋,一副送别情郎的样子:“不过,我听说宸王殿下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女人,而我这个烈国的公主,又是来示好的,谁都不会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