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齐冷挑眉：“我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刚才的话都说到你心坎儿里去了，所以你现在恼羞成怒了？没关系，我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想把人逼到绝路上去。人嘛，谁都有自私的一面。俗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言沧海是你亲哥哥，这就算是你们兄妹俩的私事了，是家务事，我懒得管。你要是不放心的话，那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以后不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就不会把我知道的告诉胡谭。我在胡谭那还是有一定的说话权利，他也能听我两句劝。如果将来有一天他真的查出来言沧海逃跑的这件事和你有关，我也会尽可能地拦着他，不让他虐待你。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够意思？我这就算仁至义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明明是你把言沧海带走的，怎么现在又说到我身上来了？”
“你是不是在做梦啊？我把言沧海带走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把言沧海带走的？我告诉你，你看不惯我没关系，我也不要求所有人都对我有好感，但是你不能这么侮辱我。”
比起刚才和冯欣的辩论，齐冷现在的态度真是和刚才截然不同。
不过冯欣现在正在气头上，就只是这么细微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承认。没有谁会在做了那种事之后傻乎乎地认了罪。反正现在胡谭也不在，你和我承认也没关系，我就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我说过了，我没有理由把言沧海放走，你要我说什么真相？胡谭离开之前特意嘱咐我，要让我照顾言沧海。说白了，如果言沧海跑了，我是第一个值得被怀疑的对象。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明明知道自己会被怀疑，结果还非得去做。是，我知道你因为喜欢胡谭，所以你看我不顺眼，这我都能理解，不就是因为嫉妒吗。可是你就算嫉妒，那也得合理吧？”
“嫉妒就是嫉妒，有什么不合理的？而且我都已经把理由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你竟然还有脸说不合理？那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儿不合理了？”
“你说的这些胡谭都知道，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这说明他聪明。你不能因为你自己头发长见识短，所以就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胡谭，我说的没错吧？”
“你说谁见识短？我看他才是那个见识短的。”冯欣冷笑，“才区区一个言沧海，你瞧瞧就已经把他给弄成什么德行了？那可是一个男人，他自己也是个男人，你不觉得奇怪？是，你当然不觉得奇怪，因为你也是那种人。”
齐冷没说话，继续听着冯欣说。
冯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在她说得情绪澎湃之际，她当然也是一步到齐冷有什么不对，于是继续说道：“你以为我喜欢胡谭吗？我和你一样，喜欢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我喜欢的是他的钱。不然像是他那么一个有怪癖，心里有问题的人，谁会喜欢他？”
“性取向不是什么怪癖，只是和众多人有点不一样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那是明摆着的歧视。”
冯欣点头：“对啊，我就是歧视，怎么了？他自己是那个德行的人，他还怕被别人歧视吗？我看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然他也做不出来那种事。”
齐冷朝着冯欣地后面看了看。
冯欣继续说：“你以为我愿意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能满足我？是，我承认他技术还不错，但是一想到他之前和那么多男人在一起过，我就觉得恶心。但是我忍了，为了能得到身份和地位，我什么都能忍。你说吧，我连这都能忍了，我为什么忍不了一个言沧海？我为什么非得把言沧海弄走？”
“难道你就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过？”
“什么想法？你说的是把言沧海弄走的想法？”
“是。”
“反正现在胡谭不在，你想听我就和你说。我一直都有那种想法，你说对了，之前我和他见面的时候甚至还问过他。我跟他说，我可以帮他从这逃出去，但是他拒绝我了。本来我以为他是真的放弃逃走的想法，没想到原来他是另外有别的计划。他之所以拒绝了我只是因为他不信任我，他有更信任的人愿意帮他，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穆梓峰。”
“这么说，你之前确实想把他带出去？”
“是，我就是想把他带出去。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我觉得他碍了我的事，我觉得他碍了我的眼，就是这么简单。”
“是吗？所以既然你觉得言沧海碍事，既然你觉得我恶心，那你怎么不走呢？”
冯欣的后背一阵发凉。
这声音听着就感觉很熟悉，说话的人她也很熟悉。
“你，你怎么回来了？”冯欣看着站在她身后黑着脸的胡谭，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变得黑暗了。
“我怎么回来了？你说呢？”胡谭挑眉，“这里是我的家，我难不成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心里还有很多关于我的坏话想说，但是你还没说完，我就回来了，所以你觉得不痛快是吧？”
冯欣连连摇头：“不，不是的。”
“不是？呵，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啊。是不是在心里我特别恶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变态，明明喜欢男人，但是又跟你在一起？”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这么想的。”冯欣觉得自己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我真的没有这么想。”
“没这么想？可是你这么说了。因为当时你没看见我，所以我非常相信你说的话，我相信在那种情况下你说的是真心话。”
“不是，我刚才其实是鬼迷心窍……其实我刚才那些话都是说给齐冷听的，不是说给你听的。”
“你对我有顾忌，你不能对我说实话。但是你在齐冷面前不一样，齐冷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天大的威胁。他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会和你抢我的人而已，所以你可以在他面前说实话，我说的没错吧？所以我宁可相信你在我背后说的这些话，都不愿意相信你现在对我的解释，就这么简单。”
冯欣的脸色苍白，人显得虚弱不少，明摆着是吓的。
“不，真的不是这样的。”冯欣转过头来，憎恨地看着齐冷。
胡谭站在她的身后，从她的角度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齐冷不一样，胡谭所在的角度刚好是齐冷面对着的，齐冷明明知道胡谭来了，但是他不但没有提醒她，反倒是让她说出更难听的话，反倒让她亲口说出对她更不利的话。
这一局齐冷赢了，赢得非常漂亮，她输得惨不忍睹。
“冯欣，你是不是觉得在我这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你是不是想自己弄出点不舒坦的来？”胡谭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没错，就像是你说的一样，我就是个变态，我喜欢男人。虽然我说的是我男女通吃，但也只是因为我对女人也照样能做，虽然我并不喜欢女人。之前我把你当成言沧海的替身，你是觉得委屈了吗？不过我觉得你委屈的地方不在于我把你当成替身，而是在于我之前都是在和男人做，结果现在和你做了，你觉得我恶心，是这样没错吧？”
“不，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恶心……”
“原来在你眼里，这就是恶心啊。不过我知道你好像也没有多干净，你凭什么说别人恶心呢？”胡谭点头，“我知道了，你之所以觉得我这样就是恶心，那是因为你见识的少，没见过更恶心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你普及一下知识……普及一下什么样才是恶心的知识。”
“你……你要做什么？”冯欣现在整个人都在发抖，看着胡谭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没好日子过了。
“做什么？不就是让你体验体验什么是真正的恶心么。”
胡谭打了个电话，没接通他就自己把电话挂断了，紧接着就从外面进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
冯欣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胡谭的手下。
知道胡谭要把她交给手下去处置，她的心都要裂开了。
不是因为觉得委屈，也不是因为觉得受伤，单纯只是因为害怕，心脏害怕得都要撕得粉碎。
“这有个女人，她见识得太少了。我希望你们能带她去增长增长见闻，多找几个人一起上了她，有问题吗？”
“没有。”
那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对胡谭说完这两个字之后转身就把冯欣架了起来往外拖。
“不要啊……胡谭，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这样好不好？求求你……放了我吧……”冯欣还在做之后的挣扎，“齐冷，都是你，是你害了我！齐冷……”
直到冯欣被拖出去，胡谭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你真就把她拖出去了？”
胡谭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烟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从我一进来之后，你引导着她说一些会让我生气的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