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桑也并不打算隐瞒,直接说道:“保险公司。”
“你明明答应她的。”沈思鲸有些气急,但显然如今已经有些无能为力。
“我没有答应。”莫启桑冷冷的说道:“更何况,保险公司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沈思鲸听问他这话,回想起来之前的聊天,似乎莫启桑真的没有主动答应,不过这样一来更显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她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嘲讽的说道:“果然,你和之前一样,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是我看错人了。”
说完,便不给莫启桑在说话的机会,二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沈思鲸直接回到了公司,一路上都气愤难平。
虽然这次的事情是死者蓄意为之,为了骗取保费,但是事实却又情有可原。
但她却没办法像莫启桑那样,把一切事情都归档到法律中的是与非,最终还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方式给他们一些补偿。
她拎着牛皮纸包,沈思鲸一边走一边想着一会见到死者家属的说辞。
到了死者家楼下,沈思鲸正准备上楼的时候,单元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穿西服套装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迎面而来,狭小的单元门前,差点就撞在一起,沈思鲸赶紧推后一步,小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抱歉。”
她刚才想得太认真了,都没看见前面有人。
那人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冷冰冰的态度,让沈思鲸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多想。
起初沈思鲸并没有认出人来,可当她进了单元门才想起来,刚才走出去的人,不是莫启桑的秘书么?
“她来这里做什么?”
沈思鲸俏丽的小脸上闪过几分疑惑,回过身想要问一问她来这里的目的,却只看见了远去的车尾巴,只好作罢。
她抬步上楼,进门后,沈思鲸还没有开口,就看见死者的妻子拿着一张银行卡,脸上虽然挂着泪痕,却又有一丝喜悦之色。
“谢谢你,沈小姐,谢谢你。”
沈思鲸眉头微皱不明白她是什么没意思,
“谢我?”
死者妻子的情绪有一些激动,脚下一软就要跪在地上,幸亏沈思鲸反应的快,才没让她摔下去。
将她扶到沙发上,将茶几上的水递给她,才疑惑的问道,
“我也没做什么,不用谢谢我。”
“不,我要谢谢你,感谢你。”
死者妻子有些激动的抓住沈思鲸的手道,
“谢谢你没有把我老公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我们才能够得到保险公司的赔偿,要不然……”
说到后面,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沈思鲸听到她的话,拿着牛皮纸包的手一紧,眼眸中满是不解的神色,脑海中闪过昨日莫启桑的电话。
当时她清楚的听见莫启桑说的话,也确定当时的莫启桑拨通了电话,那保险公司又怎么可能会这样主动的把钱送过来。
除非……
莫启桑的秘书!
想通了这点,其他的事情也自然而然有了解释。
“真的不用谢我,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沈思鲸没有继续停留,将手中的牛皮纸包放在茶几上,便离开了,离开前还体贴的把门关上了。
走在街上,脑海中想着刚才的事情,沈思鲸的脑海中闪过一些回忆的片段,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
她低着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像是问自己般地喃喃自语,
“怎么会是他呢?”
莫启桑是一个温柔而又体贴的人,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了,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莫启桑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就知道她要什么,冷天为她暖手,热天为她扇风。
虽然他从来不说,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
可是,当她想到沈思楠,想到当初莫启桑为了沈思楠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的心又开始了久违的抽痛。
“好了,沈思鲸不要再想了,那些事都过去了!”
甩掉脑中那些混乱的回忆,抚平心中突然涌起的波澜,沈思鲸甩甩头强迫自己回归现实,毕竟现在的生活才是她所要经历的生活。
当她看向周围环境的时候,才发现,思考中的她,竟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莫式集团大楼下。
看到精致的办公大楼上那几个醒目的大字,沈思鲸皱了皱眉,
“怎么走到了这里?”
她扭身想走,就看见不远处的街道上走过来的人群,当她仔细看才发现,人群的中央不是别人,正是莫启桑。
沈思鲸有那么一刹那的慌乱,想要立刻逃跑或者是找一个死角躲起来,可当她环顾一周才发现,她在的位置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当作遮掩物的东西。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近,沈思鲸只能僵直的背过身子,尽量将自己融进周围的环境里,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可惜她太小瞧莫启桑了。
在她穿过众多人群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她。
看到沈思鲸为了躲他做的那些手忙脚乱的反应,莫启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笑还是怎样。
“莫总,我们这个项目……”
他身边的人原本正在跟他讨论工作上的问题,可当他长篇大论结束后,却发现莫启桑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不由的有些气馁。
“莫总,你看这个……”
正当他准备开始新一轮劝说的时候,莫启桑的步子停了。
“我还有一些事,有什么要说的,等我解决完外边的事情再说。”
周围的人听见莫启桑这样说,也都识趣的点点头,没有不识相的继续打扰。
一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一路叽叽喳喳的进了莫式集团大楼。
听见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沈思鲸紧绷的身子也终于是放松了几分,完全忽略了身后的脚步声。
莫启桑完全不给沈思鲸躲避的机会,向前一步凑到沈思鲸的身前,头微低以一种压迫的角度看向身前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一阵阵古龙香水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沈思鲸脸上的肌肉一僵,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惜她抽搐的嘴角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