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晨抑制着内心的怒火,他不能任由着表弟欺负沈思鲸,“你说话得注意点,小心引火上身!”
莫启桑朝他怒目圆睁,不知怎的,右手手心多出了一道伤口。
血,汩汩的从伤口冒出来,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
他看着肖毅晨,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她是我的人,敢对我前妻出手我对谁不客气,表哥,你也不例外!”
“姓莫的,你凭什么说毅晨!”
毅晨?呵呵,从何时开始,就叫的这么亲热了!
沈思鲸用力甩掉他的手腕,她通红着一双秀目,无视他手上还流着血。
“我跟你五年前就没关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你少来骚扰我!”
“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莫启桑被她出口一吼,吼得心几乎全凉了,他看着她,受伤的手微微颤抖。
“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吧?莫少爷,我受够了你的纠缠,我真的受够了!”
好狠的一句话啊,莫启桑惨白着一张脸,身子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蔡威跟了上来,一眼看见他手上的伤势,得要赶紧去医院。
“莫总,你手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沈思鲸这才将目光移到他那只手上,伤口深的像沟壑似的,血顺着指尖往下淌。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
他痛,她也痛,那是心在痛!
她转过身,缓缓闭上眼,“回去吧,以后我们就当谁不认识谁。”
后面那些伤人的话她没气力说出,在和他的感情世界里,她爱的卑微,爱的小心,现在她想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
无论,两个人就算做什么也回不去了。
莫启桑或许还没能明白,有些错误一旦铸成,不论后面做多少补救,她身心上的伤害岂是朝朝夕夕就能抚平的了。
甚至,这一辈子都无法复原。
沈思鲸笑着很讽刺,“我爱你的时候,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在你眼里还不如视为掌上珍宝的姐姐,莫启桑,你看看你现在做了什么,你不觉得打脸吗?”
她话说完,绕到车子对面副驾驶座,钻了进去,“毅晨,还得麻烦你开车回去。”
很快的,车子发动了,从他身边驶离。
蔡威使劲拉着他,防止他去找她,莫启桑朝着车子的方向嘶吼,“沈思鲸!”
沈思鲸没回头,车子也没停下。
他变得恍惚,无助的落下泪,嘴里喃喃道:“不要走,不要跟着他走,你回来啊,回我身边来啊!”
车子越开越快,一眨眼变成小黑点不见,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莫启桑声音逐渐哽咽,“思鲸,你回来啊,回来啊!”
沈思鲸,为什么我的心里那么难过。
“回来!沈思鲸,我不允许你跟他在一起,不允许你爱上他!”
口气近乎哀求。
可是,车子已经走远,人早就听不见了。
莫启桑眼睁睁看着她这么离去,他想去挽留,可一点气力也没有。
他踉跄着步子一转身,终究还是没忍住,一行清泪从他眼眶掉下来。
“她走了,真的走了。”
人走茶凉,他终于理解什么意思。
莫启桑觉得,比起他当年狠心抛弃沈思鲸,现在这种感受不及那时的千分之一。
甚至,是万分之一!
蔡威虽然不满莫启桑对沈思鲸的态度,毕竟沈思鲸真的人近完美,什么缺点也没有。
可他看到莫启桑不顾脸面,却得不到一点点回应,替他感到心疼。
他说,“莫总,要不就算了吧。”
不属于你的,即便再努力,还是不可能会得到。
现在心痛有什么用呢?想当初,你对沈思鲸如此狠心决绝,她何止是心痛!
不如回到各自的轨道,相识便是缘分,如今缘分已尽,错的人是你,就别去纠缠她了。
可是莫启桑通红着双目,“我偏不!我不允许她有别的男人!”
那原本是他的东西,说不要的也是他!莫启桑的东西从来没有人碰触的道理!
沈思鲸爱了他那么久,怎可能轻易的对别的男人产生感情?
他自我安慰道:“不会的,沈思鲸她不会跟别人走的……”
男人红了眼眶,突然像发了狠似的按住蔡威的肩膀,一个用力,指甲差点陷入他的肉里,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吞下一个人似的。
“派人给我盯紧我那个表哥,要是他敢对沈思鲸图谋不轨,我就让他名誉扫地!”
沈思鲸回到家,肖毅晨才注意到她手腕处变得一片紫红,“这手劲真不小,思鲸,我房间里有药膏,我去拿给你用。”
她摇了摇头,这才不算是什么伤,都还没破皮,过个一两天就好了。
“不用了,谢谢,你还是休息会吧。”
这时,沈乐安走到她面前,“妈咪,今晚我们吃什么呀?”
沈思鲸本想着去做饭,可经莫启桑一闹,好心情全被破坏殆尽,还做什么饭啊!
男人把手机放在沈乐安手上,“安安,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
小家伙一低头,屏幕上显出某订餐软件的店家页面,“妈咪,今晚干爹请客!”
清脆如玉的童音透出几许兴奋。
肖毅晨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他才刺激到莫启桑,导致成这个不好的局面。
“今晚我请客,就当是个补偿吧。”
沈乐安见沈思鲸仍很不高兴,一直绷着脸,想要调和一下氛围,于是冲着肖毅晨眨眨眼,“干爹,我妈咪她这是更年期提前了,过阵子就好了。”
此话一出,沈思鲸火冒三丈,“安安,你说什么?!”
沈乐安大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撑着下巴想了想,“不是吗,可是我们老师每次发火时同学都说她更年期到了。”
“沈乐安!”沈思鲸提高了嗓门,激动着脸颊泛红,“这才上几天学就学坏了!”
“这都是同学们说的啊。”
沈乐安像是根本看不出来她生气一样,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妈咪,呆萌的样子生生压下去沈思鲸一半火气。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上学还能给沈乐安带来这种影响,耐下性子告诉沈乐安,
“安安啊,你这么说是不对的,不礼貌,知道吗?”
沈乐安懵懂地点点头,沈思鲸心道安安虽是早慧,但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容易学坏,于是拉着安安去了房间,给他上了一堂深刻的思想教育。
直到晚饭前才出来,这一顿是肖毅晨叫的外卖,只是点了四道寻常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