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吞吞吐吐的开口,「如果太子没错,那就是,就是神女错了!难道陆家还有其他女子?」
这下,大家齐刷刷的看着我,我能看到陆雪柔那恨不得扒我皮抽我筋的眼神。
「难道是陆家的庶女?」
刹那间狩猎场一片死寂,谁都不敢出声。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看着我。
我从容的回答,「民女陆沁。是陆家庶女。」
「不是。这个贱婢怎么可能是神女。她出生卑贱,根本不可能……」陆雪柔颤抖着跪下来,连同跪下来的还有我爹,我那不可一世的嫡母。
「如果陆雪柔不是神女,那不是欺君?」
「她一个庶女,不配做太子妃啊。」
「就是就是。」
「听说她娘亲也不过是一个婢女。」
正在这时,我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沁儿的娘亲晓芙不是婢女啊,她真正的身份其实是药王谷传人。当年药王谷遭前朝余孽屠戮,我欲娶晓芙为正妻,可为了保护她,只能让她做婢女。其实陆家真正嫡女是沁儿啊。」
「爹,你糊涂了。我才是神女!」陆雪柔疯狂的叫喊着。
「不管是什么身份,天命如此。她就是神女。」
国师更加肯定的开口。
好好的一个公主选伴读竞选,却成了神女身份的公开辨别!
皇帝定了我一会,「那就给你和太子赐婚吧。」
正在这时,长公主站了起来,「沁儿如今是我公主付的人。皇帝可问过我的意见?」
皇帝笑了,「可笑。朕乃天子,天子赐婚,难道还需要通过你的同意吗?」
「即便你是朕的皇姐,也不可僭越在我之上!来,长公主欺君犯上,目无君主,给我打入天牢,择日发落!」
此时,长公主大笑,「我终究是养了一头白眼狼!父王,你看看,这就是你要我辅佐的皇帝!杀了皇叔,如今轮到杀自己的亲姐姐,还是一步步把他扶上皇位的长姐!」
我看到长公主眼睛里的无奈和心碎。
很快,一群侍卫将长公主还有我团团围住。
「沁儿,你不怕吗?」
我经常出去长公主府,皇帝又岂会相信我!我也不会嫁给太子,更不想回到陆家!
「沁儿愿陪公主。」
「好。」就在这是,长公主将案上的茶杯摔在地上。那些围住长公主的侍卫瞬间变成保护长公主。
皇帝身边的禁卫军很快就与长公主的侍卫打了起来,瞬间刀光剑影,满地鲜血。
长公主一身正气,傲然的姿态睥睨着眼前的这一切。
反观皇帝,东躲西藏,居然吓得尿了出来,俨然没有一丝帝王气势。
「反了反了,皇姐,你这是要谋朝串位!天下没有女子做皇帝的!」
「哼!要不是你昏庸无道,要不是你残害忠良,陷害皇叔,如今又要逼死我!弟弟,我何曾对不起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果我要皇位,十年前我不会让给你。可你看看,看看这天下,你可知,忻州瘟疫,百姓民不聊生!而你呢,你还有心思逼死宫女!甚至不管忻州百姓死活,那成堆的奏折,你可看过!」长公主一字一字,字字铿锵有力,就像一颗颗钉子,刺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扉!
皇帝落荒而逃,「朕的御林军呢,禁军呢?」
08
长公主牵起我的手,「哈哈,御林军?禁军?傻弟弟,你不知道御林军,禁军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吗?你以为,整个天下,会有人服你?国师,太师,丞相……你们以为如何?」
众臣纷纷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瘫倒在地上,地上湿了一片,皇后蹲在皇帝身边,恨铁不成钢。
正在这时,不知哪里来的利剑刺进了前皇帝的胸口,大喊着,杀了狗皇帝!
皇后见状,连同着皇帝去了。
「太子,你呢?」长公主撇了太子一眼。
这时候卫掌事会在我和长公主面前,「皇上,求你绕过熙公子一命,奴婢愿意带着熙公子,永远离开皇宫,隐姓埋名。 求你饶过熙公子一命。」
我诧异的看着卫掌事,为太子熙求饶的人,居然是卫掌事!
「沁儿,你觉得呢?」
「卫姑姑,你当真愿意?」陆雪柔她们欺负我的时候,卫掌事也算对我多加照顾。这点恩,我还是念的。
「我用不后悔。只愿陪在熙身边。」
陆雪柔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熙和卫掌事连夜离开了京城。
杀死原皇帝的刺客被关了起来,他是忻州逃过来的捕快,忻州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不仅仅是忻州,旁边各州的瘟疫也有蔓延迹象。
可原皇帝只顾享乐,不当回事,民愤滔天!
长公主威望高,即便有不服的官员,长公主也第一时间杀鸡儆猴,为了百姓,她不得不做!
「你们觉得我错了吗?」
事情稍微平息下来,长公主突然问我们。
没有人回答。
国不可一日无君。
长公主得民心,顺天意,并不须任何人评判!
如果前皇帝没有想要对长公主生杀心,长公主一辈子都不会想要那个位置吧!
长公主刚登基,很多事情要处理,首要任务便是忻州瘟疫事件。
我自告奋勇,前往忻州。
09
「沁儿,你可想好了?如果有个万一……」此次瘟疫来势汹汹,很多有名的大夫都感染了,并且始终没有方法应对。长公主怕我也一样。
「皇上,我想好了。我不忍百姓受苦,如果能为百姓做一点事,啊沁万死不辞!」
「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朕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朕,活着回来!」长公主关心的问候,「姜越川,此次,你就陪啊沁一道,势必保护很啊沁!」
姜氏一族本就是长公主的忠荡,所以自然而然,姜越川得以重用。
「遵旨。」姜越川应承。
长公主封我为钦差,前往忻州,她则在京城处理官员贪污腐败之事,迟景佑就在了她身边。
姜越川不同于迟景佑。
去忻州的路上,姜越川一路说个没听,就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沁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你看我如何?」
「沁儿,听说你以前在陆家老受欺负。没关系,以后我姜越川会保护你,拿命来护你!」
我被他吵的头都大了,「姜公子真是幽默。」
闻言,姜越川就像一朵焉了的花朵。
一路不停,月色下,姜越川烤肉我吃,仔细看看,其实姜越川也长得很帅气,带点痞。
三天后,我们一到忻州,整个忻州已经死气沉沉,到处死尸,即便不死,也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等死。
没一会,我们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当地的官员竟然还派兵欺压。
为首的捕快见我们被围,拿起来就伤了一难民,「滚!要死死远点,别传染给人!陆钦差,这边请。」
前半句凶神恶煞,后半句笑脸迎我。
「朝廷还来干什么。给我们离开忻州,我们要离开忻州,既然朝廷不管我们,那我们就一起死!」
原来他们围我,是想我也得病,他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我看了姜越川一眼,摘下防瘟疫面纱,「朝廷没有不管你们,当今圣上是长公主,如今是长公主登基,不仅大赦天下,特派我来治疗瘟疫。所以,我会陪你们。」
「你?你一个黄毛丫头,你懂什么?你知道这次瘟疫,死了多少人了吗?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
「你们相信我!」
姜越川也摘下了面纱,并且他拿起刀,就刺进了刚才那伤人的捕快身上,那捕快一刀毙命!
「我姜越川愿意与你们一起,共同抗疫。以我姜氏家族起誓,疫情不结束,我和啊沁姑娘绝不离开!」
因为这事,县衙也不得不加入抗疫,资助物资。
没多久我也感染了,姜越川寸步不离的照顾我,最后他也倒下了。
他倒下前,还一直抓住我的手说,「啊沁,你快点好起来,等我们回宫了,我就娶你!」
「谁要嫁给你啊!」
姜越川就亲了我一口,「我们已经走了肌肤之亲,你是我的女人了。啊沁,你跑不掉了。」
他说着说着就晕了过来。
我调了很多配方,用了很多药材,始终只能减缓症状,不能根治。
可不知为何,姜越川倒下后,我的瘟疫竟然好了。
那天有个女孩咳血了,我想到了血。
我割了我的血加入药汤中,姜越川自告奋勇做小白鼠,果不其然,三天后,他的疫病也奇迹般的好了。
所以我背着他,割腕取血制药,直到缺血昏迷。
「阿沁,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一人救万千人,值了。」我笑笑,我看到姜越川那个少年眼角有了泪水。
10
抗疫半年。
终于结束了,我和姜越川离开忻州的时候,全城百姓跪着送别,感恩当今圣上心怀天下。
回到宫里,皇上亲自相迎,她身边站着迟景佑。同年,我被封了“皇太女”的身份。
我去监狱看了陆雪柔,自狩猎后,她和她母亲就被长公主关进了天牢。
我知道,这是长公主对我的默许。
陆雪柔和她母亲被绑在刑架上,从头到脚,满身是伤。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再怎么,她们也比不上当年我阿娘被活活打死,甚至扔去了乱葬岗!
我永远都记得!
见如此,我没有半分怜悯。
看来牢房里的狱卒没有欺负她们。
「皇太女。」狱卒恭敬的朝我行礼,打来了牢门。
「皇太女?」陆雪柔又哭又笑,「陆沁,你个下贱坯子。你尽然也配做皇太女?真是可笑,明明我才是神女,你算什么!哈哈哈哈。」
她母亲则跪下一个劲的求饶,「沁儿,都是嫡母不好。如今你已经是皇太女,我们雪柔也不会再和你争了。我们不想死啊,只要让我们活着,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呵呵。嫡母。你别忘了,当初我阿娘是怎么死的!」她抓着我的脚,却被一脚踹开,「赐凌迟吧。当初我和我阿娘的痛,也该让她们尝尝了。」
我转身离开,还吩咐狱卒,凌迟死刑之后,将她们的尸骨扔去乱葬岗……
我要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娘亲,我终究是违背了你的心愿,我始终是没有放下仇恨。
离开陆府,我做到了。
仇,我也报了。
阿娘,你在天之灵,也会替我开心吧。
回宫后,姜越川天天缠着我,要娶我,我答应了他。
我是爱他的,他为我做的我都知道,那一次在忻州,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可以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
新婚那天,迟景佑闯进了我的婚房,他抓住我的手,「啊沁,你知道吗?从你五岁那年,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我一阵愕然,迟景佑满身酒气,酒后吐真言,我相信他说的,不然他不会三番五次帮我。
「迟景佑,啊沁已经是我的新娘了。你想干什么!」姜越川见状,把我拦在身后。
「姜越川。你明明知道我爱阿沁,你还和我抢!」
「当年你没啊沁表白,你那是暗恋,不算…」姜越川反驳。
11
两人打在了一起。
一整夜,三人无眠,成了一场笑话,他们两个谁也不让谁。
据说是我进宫那会,当时前太子还在,迟景佑就和他们说了,他喜欢的人是我。
只是没想到,忻州瘟疫,姜越川捷足先登,先一步与我共患难,产生了真挚的感情。
长公主闻言,笑着说,「其实景佑也是真爱你,你。你当年去忻州,他天天问我你的情况,得知你感染了,恨不得马上赶过去陪你。」
「陛下。」我不知怎么接话。
「啊沁,朕想退位了。你心怀天下,我相信你一定比朕更有能力给百姓带来安康!」良久,长公主很认真的开口。
「陛下,你身体康健,臣女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陛下。」
「朕心意已决。迟景佑那小子对你也是用情至深,你喜欢他吗?」长公主笑着问我,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母亲一样。
「我……」
我不否认,我心里始终没有忘记过当年那个给我糖的少年,他温暖了我整个年少。
他是我藏在心底的那个少年,那个始终没有说出爱的少年。
「我喜欢。」
长公主笑了,「那朕退位前,就把他一并赐给你做侧妃吧。如何?」
「谢陛下。」
「啊沁,知道吗。我从来不相信命。可看着你,我信了。当年国师预言陆家将有一位神女降世,日后将护佑天下,受万民敬仰!你就是那个能护佑天下的人。朕信你。」
「臣遵旨!」
从内忧外患到如今的国泰民安,长公主将她毕生的心血交到了我手上,我如握千斤重担。
长公主退位的消息,在朝堂瞬间风起云涌。
但我毕竟是那个救了万千子民的神女,如果没有我,也许,幽朝早已覆灭,有人不服,也自然不敢违背民意。
次年正月初八,正是我登基的好日子。
我在迟景佑还有姜越川的掺扶下,在满朝文武百官的朝拜下,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万民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坐在龙椅上,看着这天下,属于我的朝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