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结果，只在乎过程。”
“赵科，我喜欢你。”
半个小时后，目送许琳琳下车，走回小区，赵羽也驱车离开。
但是，许琳琳的这两句话，以及许琳琳的温柔，在赵羽的心头再也抹不去了。
许琳琳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更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孩。
半个小时的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赵羽想拒绝，却又于心不忍。
许琳琳都把话说到那种程度了，她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赵羽还忍心再伤她的心嘛？
换做上一周，赵羽的心里还会有一定的负罪感。
可这一周不同，赵羽失恋了，单身狗一枚，哪怕对许琳琳再过分，也可以说是在谈恋爱。
更何况，杜楚冰在回京之前，还在帮他物色，到底找谁帮他泄火呢。
只是，刚才不算泄火，反而是火上浇油那种，让赵羽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回到住处，赵羽冲了一个凉水澡，这才觉得心火慢慢熄灭下来，就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
上午的时候，赵羽接到了邵旭刚的电话，说是省公安厅要来衡东市调研旧案重审的工作。
这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凡下级单位哪一项工作做得好，出了成绩，上级单位过来调研一下，然后再进行推广，对于下一步的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省公安厅的带队领导是廖远海。
朱玉华刚刚被抓，廖远海就带队来衡东市，调研旧案重，这是巧合吗？
嘿，如果真认为是巧合，赵羽和邵旭刚就都是傻子了。
赵羽飞快地思考一下，基本上明白了廖远海的目的。
朱玉华证据确凿，廖远海想要保他是不可能了，除非一种情况：利益交换。
在衡东市的官场之中，利益交换是一种很平常的事情。
例如，某个县，张三局长的亲戚在李四局长手下，李四局长会对这个人很照顾。
以后，李四局长有什么事需要张三局长帮忙，后者基本上不会拒绝。
而且呢，基本上不牵涉到金钱交易，反而更安全。
这就是利益交换。
这种利益交换的办法，传承了好几千年。
当然了，不可能任何事情都要利益交换的。
如果你不是体制内，或者只是一个商人，不能给对方带来利益交换，那就得是金钱美女开路了。
赵羽让邵旭刚按照正常工作进行，他把这事向杜宏志汇报一下，再想对策。
挂了电话之后，赵羽并没有立即去杜宏志的办公室。
按照日程表安排，杜宏志的办公室有人在汇报工作。
即便杜宏志的办公室没人，赵羽也不会立马就去。
身为秘书，赵羽不可能遇到麻烦事就立即去找领导，他得先分析这件事情，然后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提供一些方案，供领导选择。
如果领导都不满意的话，领导就会自己考虑解决方案。
毕竟，领导的站位不是秘书可比，领导的资源也不是秘书全都知道的。
赵羽点上一根烟，开始分析起来。
刚才那个利益交换，是赵羽的第一种猜测。
但是，以杜宏志的性格，未必会答应跟廖远海进行利益交换。
杜宏志来东华省，来衡东市挂职，不是要长期扎根在这里。
一旦政绩足够，一旦机会来到，杜宏志会立即返回京城。
杜宏志未来跟这里的官场不会再有太多的交集，自然不可能因为某个人而影响自己的仕途。
毕竟嘛，如果杜宏志一旦妥协，进行利益交换，政治污点就再也摆脱不掉。
所以，不能说是杜宏志自私，而是他确实不能那么去做。
既然没有交换了，廖远海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报复。
旧案出现了那么多的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刑侦支队的队长。
但是，岳江河已经出事了，而且还是死刑。
第一副队长金健民，也已经死了。
剩下那个副队长冯重，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岳江河，自己置身事外了。
再说了，刑侦支队的队长和副队长职级太小了，廖远海要报复，怎么能看上他们。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廖远海想要把肖振海给搞下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肖振海站队到了杜宏志这边。
赵羽很快就确定了，廖远海的目的就是拿下肖振海，推李万里上位。
然后，李万里就会以旧案重审的工作推进太慢为理由，从邵旭刚的手里要过来，交给冯重。
但冯重能将这项工作快速推进嘛？
当然可以，只需要相关的人花点钱，再找背锅的人，速度就会快上好几倍。
到那时，除非再有人去深入调查，不然就不会有任何破绽。
旧案重审查出那么多的问题，肖振海身为衡东市公安局一把手，确实难辞其咎。
在官场，一把手受牵连的事情，多了去。
例如，某一县委书记，下辖某一乡出现了占用耕地盖房的事。
这种事呢，在全国各地，不说到处可见吧，至少很多的乡镇都会存在。
可一旦被曝光了，甚至于上《焦点访谈》了，这个县委书记基本上就干不成了。
乔家芳，即将要从衡东市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卸任，至于接下来会把他怎样任命，是否还要任命，就看乔家芳的活动能力了。
乔家芳之所以会失去衡东市市委书记的宝座，当真只是因为邱大江的举报嘛。
衡东市第一实验小学五号教学楼坍塌，被《焦点访谈》曝光，绝对起了不小的作用。
如果当时真是死伤无数，乔家芳早就被就地免职了。
当时，赵羽在向杜宏志建议旧案重审的工作，就曾经提到过这一点。
旧案重审的推进，好处多多。
一是可以将冤假错案平反，还案件一个真相。
二是可以将应该接受法律制裁的人，得到应有的制裁，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三是可以对衡东市公安局进行震慑，会使得后续的案件办理回归公平正道。
四是可以帮助杜宏志快速打开局面，将公安的力量抓在手中。
在任何一个地方，不管是乡，还是县，或者是市，乃至省，公安的作用都是太强大了。
公安正，会是助力。
公安邪，必是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