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赵羽听到了，他立即就会说：“黄莉莉不过是黄秋胜的一把枪而已。”
黄秋胜自以为隐藏很深，但其实已经暴露在了赵羽的眼里，也等于是暴露在了杜宏志的眼里。
所以，杜宏志也明白。
当然了，黄秋胜不可能主动去写实名举报信，黄莉莉是最合适的人选。
反正，赵羽和杜鹃的谣言就是黄莉莉发起的。
现在的黄莉莉，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全力扳倒赵羽。
不然的话，若是赵羽不倒，恐怕他第一个要报仇的，就是黄莉莉。
这番话是黄秋胜对黄莉莉说的，所以黄莉莉才会写下那封实名举报信。
杜宏志点了点头：“行，乔书记，我知道了。”
“你再给郝民强打个电话，督促他加快办案速度吧。”
“毕竟，眼下那几项工作对衡东市实在太重要了，耽误不起。”
“好，我会的。”乔家芳一口答应下来，但打不打这个电话，他自己当家。
赵羽被纪委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虽然是周日，还处于周末不上班的状态，但在某些人的刻意运作下，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丝毫不比上班的时候慢。
有的人，拍手称赞。
有的人，哀叹可惜。
有的人，冷眼旁观。
更多的人，是震怒和愤怒。
这些震怒和愤怒的人，几乎都是衡东市的普通市民。
震怒的，更是拨打过市长热线反映问题，而且反映问题被很好解决的市民。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衡东市的好科长赵羽怎么会是要挟美女当情妇的恶人呢？
所以，他们认为，赵羽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毕竟嘛，衡东市以前的官场有多黑暗，衡东市的市民几乎都能感受到。
突然来了一个好科长，触动那些人的利益，一定是有可能的。
更巧的是，赵羽出事就在李月义出事之后，就在市长热线访谈节目突然风格大变的时候。
但在这种官场的斗争跟前，老百姓的心声是永远不可能被听到的。
就像人民的好警察局长任长霞遭遇车祸离世。
老百姓们对这起车祸充满了太多的问号，但最终的定案就是一起普通车祸。
所有的疑问和不解，都只能随着时间长河而慢慢淡去。
阶级的影响，是不可逆的。
上层阶级的一个决定，会影响千千万万下层阶级的人。
而下层阶级千千万万个决定，却都不能影响到上层阶级的正常运转。
反正，不管衡东市对此事有多少种反应，但终于被纪委带走调查终究已经是事实了。
杜楚冰也知道这事了。
但在今天之前，赵羽对她讲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即将被打响，他也不知道打响的方式是什么。
所以，杜楚冰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杜楚冰对赵羽是信任的。
但是，莫名的担心总也会是有一些的。
只不过不多而已。
毕竟，对杜家而言，这种生活作风问题本就是默许的规则，根本不算什么。
赵羽惊艳的能力，才能让杜家人刮目相看，进而有可能会再次接受他。
而杜楚冰的一些担心，是担心赵羽挺不过这一关。
虽然杜楚冰相信赵羽是被陷害的，可官场中的胜利者刚开始未必一定是正义的一方。
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这句话，太哲学了，体现出正义的过程太复杂了。
如果正义迟到了二三十年，赵羽还有这辈子吗？
如果个个正义都迟到，维权者会浪费多少生命，作恶者会逍遥法外多少年。
作恶者逍遥法外的时候，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所以，一报还一报，不能让作恶者再有作恶的机会和时间，才是真正的科学。
实际上，这是理论期盼，现实中是几乎很少能做到的。
也有。
某个衰人，偷窃第二次的时候被抓了。
总结下来，就是第二次干坏事的时候，被抓了。
杜楚冰虽然担心，可她不是衡东市官场的人，帮不上忙。
杜楚冰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杜宏志打电话，一是催促，二是问讯。
本来，杜楚冰还算是能沉得住气，虽说她与赵羽相爱了，但多年的冰冷性格还是能让她沉得住气的，再说有杜宏志在。
可布尔多娜就沉不住气了，一天几次催杜楚冰给杜宏志打电话，问问赵羽的消息。
被催多了，杜楚冰忍不住来了一句：“小娜，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赵羽了？”
这句话，直接把布尔多娜闹了一个大红脸。
“冰姐，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上姐夫呢？”
“我只是替你担心，为姐夫抱不平啊，冰姐你竟然这样冤枉我。”
说完之后，布尔多娜突然又心虚起来，暗想，那晚我偷看他们亲热，难道被冰姐发现了？
可是，我当时看着，冰姐很投入，很忘情，没有向车窗看一眼啊。
心虚就是心虚。
这么一来，布尔多娜再着急，也不敢催促杜楚冰了，只能给许琳琳打电话。
赵羽身边的人，体制内的，布尔多娜认识的不多，只有许琳琳、杜鹃和骆晓丹。
但他们三个人中，只有许琳琳没有被牵涉进去。
可惜的是，许琳琳只是市政办秘书一科的科员，消息来源有限。
所以，布尔多娜的问题，许琳琳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
纪委。
面对纪委办案人员的询问，赵羽拒不承认自己的生活作风有问题。
赵羽只承认，他和提及的那几个女人之间，都是正常的交往。
而且，赵羽还强烈要求写实名举报信的人提供证据，不然他就会反告写信的人是诬告，要求追究其刑事责任。
审讯，进入了僵局。
中场休息，赵羽暂时被放走。
纪委办案人员请示领导，要不要向赵羽提供证据。
这个证据，自然就是赵羽身体的隐私部位。
不请示领导不行，因为这个证据实在是太那个啥了……
第一，不能拍照。
第二，谁亲自鉴定？
这种鉴定，不管结果正确还是错误，不能再进行二次鉴定，不然连杜宏志那一关都过不去。
所以，这两个办案人员可不敢现在就鉴定，得有领导指示，还得赵羽本人同意才行。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证据比对需要被调查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