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材磨成药粉,用蜂蜜把药粉搓成丸子,放在药炉里蒸制。
宋南双一整天便在重复着这些动作,好不容易歇下来,顿觉腰酸背痛,便在客房的院子里走动,散散步缓解小腿酸痛。
正走着,小夕从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道:“殿下,不好了,宋家大少爷的书童在门外等着,说是大少爷让他来找您。”
“叫进来,问问有什么事儿。”宋殊回去才不到一天,宋南双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让书童来找自己。
不曾想,书童一进院子便扑通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求殿下救救我们大少爷,大少爷就快要被打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哭哭啼啼的,先把事情说清楚。”宋南双看见人哭便不由得心烦,耐着性子问道。
“大少爷刚回去不久,怡红院的梅香姑娘就找过来,说是怀了身子,要大少爷负责。大少爷争辩无人相信,被老爷下令打板子,这会儿还按在院子里呢!”
怡红院的梅香……听到这个名字,宋南双心头有种预感,此事必定和宋明珠脱不了干系。
她低声问道:“那位梅香姑娘何在?”
“因为她怀了身子,夫人如今将她安顿在客房。”书童说着不禁叹气,“大少爷虽然流连花丛,可从来不越矩,梅香姑娘怎么可能怀身子呢?”
“现在说也没人相信了,先带我去宋家一趟。”宋南双令人准备马车,进去换了身衣裳,便与小童一起去宋家。
还没到院门口,宋南双就听到里面传来棍棒打在身上的闷响,宋殊也是个汉子,咬紧牙关就是不吭一声。
听到宋南双过来,宋清源和宋二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尊佛过来又为何事。
宋清源挥挥手,宋二夫人只好甩着帕子迎过去,脸上堆笑道:“不知王妃驾临所为何事?”
“本王妃是来找宋殊的。”宋南双瞥了她一眼,径直往院子里闯。
宋二夫人没拦住,便叫她瞧见宋殊挨打的场景,尴尬道:“这是宋家的家事,王妃不好插手吧?”
“你们的家事,本王妃没有兴趣,但宋殊我得带走。张来张往,将人带回王府,关起来。”
宋南双半点不给宋二夫人面子,径直吩咐下去,张来张往办事爽快,当即推开宋家的护院,拖着宋殊便要往外走。
这一通操作下来,宋二夫人当即傻了眼,还是宋清源跑出来拦住他们:“因为这是做什么,这里是我宋家!难道你们想在宋家的院子里放肆吗?”
“巧了,本王妃也姓宋,宋家的事情我怎么就管不得了?”宋南双冷笑,扶着腰身,眸光冷厉的在宋殊身上打转,“宋大少爷在法华寺冲撞本王妃,差点害得本王妃失去孩子,一尸两命。昨日本王妃从法华寺回来,没来得及上门要人,今日就新仇旧账一并算了吧!”
“不可能!”宋二夫人慌慌张张的拦在儿子面前,冲着宋南双哭喊道,“我儿生性纯良,怎么可能会害你?必定是你怀恨在心意图陷害殊儿!”
宋殊咬紧牙关,却还是禁不住落泪。
他如何担得起生性纯良的评价?若不是宋南双反应快,他可能真害得人家一尸两命。
只是眼下这般情形,他还是得先离开宋家,找时间调查清楚梅香怀孕的事情。
小夕拦在王妃面前,厉声道:“法华寺门前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宋二夫人傻了眼,她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瞧见,有那么多人证,想必宋南双没有说假话,她只能苦苦哀求:“求王妃饶了殊儿!殊儿如今有了孩子,那姑娘她怀孕了,王妃您也是有身子的人,应当知道怀孕的不易,求您放了殊儿吧!”
“哦?是哪家的姑娘?”宋南双柳眉轻挑,使了个巧劲儿,将宋二夫人扶起来。
见她面容和善,宋二夫人以为此事有希望,可梅香的身份又实在难以启齿,只能支支吾吾道:“那姑娘名叫梅香,如今已经在宋家的院子里了,不知王妃可否替我掌掌眼?”
只要不让她带走殊儿,什么都好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宋南双莞尔而笑,看向宋殊吩咐道,“小夕,去请大夫来,别让他死,等本王妃出来,由我发落。”
倒不是宋南双说狠话,就宋殊那个身板,几棍子打下去就能要半条命,更别说打了这么久。
宋二夫人感激的道谢,转头看了一眼在身旁不说话的老爷,瞬间觉得这男人十分没用。
不止宋二夫人如此觉得,就连宋南双也只是瞥了一眼宋清源,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
不愧是和宋清泓一母同胞的人,是外强中干没用的东西。
宋南双在,宋二夫人自然不可能让她去客房,便让人把梅香带到主院来。
梅香跪在地上,抬头打量着宋南双,一双如小鹿般纯澈的眸子滴溜溜转着,面容清丽,端庄中带着妩媚,身段风流,叫人挪不开眼。
见宋南双只是打量梅香,并不说话,宋二夫人心头有些打鼓。
她又何尝不知梅香不是个好人,单单是那左右打量的眼睛,也不像是个安分的。
可梅香怀着宋家的孩子,宋家子嗣单薄,这一代就只能靠殊儿了,若梅香真的怀了孩子,就让她留下,到时候去母留子,也不是不成。
这般想法自然不可能让梅香知道,宋夫人便端出一副笑脸对宋南双道:“梅香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个品行端正的,我瞧着也喜欢,不知道王妃觉得如何呢?”
听到王妃,梅香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
当初他放下那颗麝香珠,后来也令人打听过,知道了烈王妃在法华寺差点流产的事儿。
心里七上八下,梅香抬头看着坐在主位的王妃,不由得失神。
若她就是烈王妃,那这梁子结的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