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四周是一片死寂，在张枫突然施展的恐怖威势面前，所有人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就连呼吸都忘却了。
仿佛张枫已经不再是修行之人，而是一只恐怖的巨兽，随手都会将在场的人吞噬一空。
啪嗒
赵宁的额头上一滴汗水低落，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噗咚
飞沙圣女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威势？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咕咚
负责警戒的四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得到后退一步。
“啊！”
张枫的手按在侍女的脖子上，顿时一声凄厉的哀嚎。
“放开我！”
“救命，救命啊！”
侍女胡乱的蹬踏着双腿，惊恐让她失去了理智。
直到张枫将她转过身，正对着自己，惊叫声戛然而止。
侍女的汗水将一身衣衫打湿，惊恐让她动弹不得，只有身子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
张枫手掌用力，四周灵气顿时席卷向侍女。
砰……
轻微的响声之后，是由灵气组建的无数画面。
赵宁看着眼前的画面，心头蓦的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张枫早有准备，这搜魂之术正适合对付这种满口胡言之人。
搜魂手段得到的情报可做不得假。
飞沙圣女从惊骇中回过神时，看见的已经是侍女汇报完了张枫的琐事，和大长老做那些龌龊事的场景。
一行泪顺着脸颊滑落，飞沙圣女颤声道：“你骗我。”
从小长大的玩伴，居然会欺骗自己，这事他无论如何都原谅不了。
张枫默然看着圣女，直到记忆停在被赵宁抓住之后的黑暗，他才松开手，将侍女丢在地上，背负着双手离去：“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永远不要相信那些献媚的人。”
张枫离开许久之后，赵宁才从那恐怖的气息中缓过神来，整个人瘫软在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侍女，她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赵宁心头一震。
搜魂之法向来危险，一不注意就会让被搜魂者魂飞魄散，就连青蛇门内的长老，都无人能保证做到这一点，可这张枫却是做到了。
心底震慑之余，也是一阵庆幸：“还好杀长老将圣女托付在这样的人手上，不，还好他不是我们的对手。”
精心设局，等这侍女落入圈套，再将一切澄清。
现在回想起来，他才越发明白，先前张枫为什么要阻止他用武力对付侍女。
这侍女越是叫嚣得厉害，在真相大白之后，她跌落得越惨。
有这次的经历之后，圣女定是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他也明白张枫留下侍女性命的理由了，走到圣女身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圣女，此人该如何处置？”
飞沙圣女微微抬着头，将所有眼泪咽回肚子里。
侍女挑拨，而她居然傻傻的中招了，只因为这侍女和她亲近，看起来人畜无害。
只因为她和自己相处时间更久，只因为她以为双方知根知底。
“圣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打探大长老的情报，我是有用的人。”
“姐姐，饶了我，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这次真的是我被迷了心窍。”
侍女瘫痪在地，泪水夺目而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原本她就是仗着圣女相信自己，才会那么大胆的胡言，用一个根本站不住脚的猜测，让圣女动摇。
现在事情败露，她的性命危急，只想祈求活命的机会。
可圣女没有半点神情，默然取出了匕首，准备亲手了结她的性命。
侍女的声音变得温柔无比：“姐姐，你的头发还是我扎的呢，你忘了吗，以前你最喜欢……”
匕首划过发梢，飞沙圣女割断了秀发，那三千青丝仿佛不值钱的物件，被她随手丢在地上。
匕首没入了侍女的胸膛，温热的血溅了圣女一脸。
赵宁扶起圣女，低声道：“圣女去散散心吧，我和他们都会陪着你。”
四个人皆是点头。
圣女空洞的眼眸之中看不出半点情绪，她默然起身：“送我回去，我要见张枫。”
张枫的房门前，飞沙圣女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回圣女，张枫已经睡下，特地吩咐我等不要打扰，谁也不见。”
说话的仆人低着头，虽然他很想为圣女大开方便之门，可张枫的威胁让他不敢造次。
圣女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房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错，他不见我，那我就在院子里等。”
赵宁意外的看了一眼圣女，在他的认知之中，从未见过圣女对谁如此谦卑过。
有杀长老为她撑腰，圣女从来都不用做这些琐事。
圣女真的成长了，只因为张枫设下的一个小局，赵宁对张枫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他觉得，张枫这样的人，就该有傲气。
圣女摆了摆手：“赵宁，你们忙了一天，也会去歇息吧。”
赵宁连忙吩咐其他人退下，跟着圣女走进了院子：“属下陪着您吧。”
圣女默然点头。
“外边的人闭嘴，别吵我睡觉！”
屋子里，张枫毫不客气的声音传出，圣女低着头，心绪万千。
曾经杀长老替她料理了太多的事，威慑侍女，让她只敢对大长老献媚，却不敢有更出格的举动。暗中培养了赵宁等人，以备不时之需。
哪怕性命将尽，也替自己物色了张枫这样的人。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怀疑他们，猜疑他们，甚至对张枫冷眼想向。
越想心底越是愧疚，噗咚一声跪在张枫的房门外：“张枫，求你做我守护者，教我怎么才能做一个合格的圣女。”
屋子里却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似乎张枫已经睡去。
赵宁向圣女密语道：“张枫就算是有其他的目的，也一定会帮助圣女，这不过是在考验圣女罢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只可惜，他们所等候的房间里早就空无一人。
在丢下先前那句话之后，张枫暗中离开了房屋。朝着大长老门徒的住所赶去。
今日对圣女的教导已经足够，她需要的是时间思考，而不是自己再说什么，相较于圣女，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