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汤大师你几个意思?”
夏侯浩气呼呼走到汤大师跟前,高高在上道,“我好不容易请你来见包姐,本意是为了让你的戏本能被包姐看中,按道理,你理应与我一块去留,可我要走了,你干嘛还要留在此地?”
汤大师惋惜叹气道,“夏侯公子有所不知,鄙人之所以留下,只因对李公子的戏本感到兴趣盎然,因此不舍离去,还望夏侯公子谅解。”
“你……”夏侯浩气得火冒三丈,“不舍离去?我他娘的我能如何谅解你?汤大师,我不允许你留下,你为我所请,就应该与我同行,岂能……”
眼看夏侯浩言语间就要拉住汤大师,包芬便是不悦打断道,“夏侯少爷,你这就过分了吧?既然汤大师愿意留下做客,你又何必硬要将他拖走?我只是请你回,并不曾请汤大师离开。”
“就是。”李政阴阳怪气附和了一句,“再说了,汤大师年事已高,你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可有对他有所敬意?要是把他给扯骨折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这……”
夏侯浩满心皆是怒火燃烧,不过他也没有动怒,毕竟他此行本是为了能在包芬面前树立一个好印象,如此方能在日后求得包家的人情。
要是当场发了火,恐怕就会引起包芬不满,对自己不利。
意识到这一点,夏侯浩咬了咬牙,并未多说,只撇下一句,“行行行,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便是!”
虽是这么说着,但夏侯浩临走前却是狠狠瞪了李政一眼,仿佛将今日所有不快归咎于李政一人。
“话说回来……”
待到夏侯浩离去后,汤大师这才迫不及待询问道,“李公子,你这戏本,何时开练?”
“这得问问包夫人的意思了。”李政将话题抛给包芬,包芬凝思半晌便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汤大师,你何时有空能帮忙执导?”
“随时都行,只是……”汤大师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李政的戏本,一副难为情的模样,“鄙人虽已看过这个戏本,但对其中细节还不甚了解,若要执导,还得对这戏本仔细钻研几日,不知李公子可否信任我,将这戏本借我几天,我研究几天,方便日后排练?”
李政慷慨挥手,“这有什么不行?汤大师要研究,尽管拿走借阅便可。”
汤大师闻言大喜,当即避席屈腰拱手道,“李公子真是大方,鄙人盛谢!”
敲定排练日期之后,汤大师便拿着戏本兴致勃勃离开了。
自汤大师离开后,包芬一直紧皱柳眉,喝了口酒后,不由疑问道,“李公子,你将戏本借给汤大师,难道就不怕他抄袭?又或者,不怕他拿了戏本,另作私用?”
李政反而诧异,“这何惧之有?那汤大师一看就是痴迷于戏曲之人,岂会做此小人抄袭之举?再说了,那戏本也不是贵重物品,他要真将戏本挪作私用,我也不心疼,毕竟……”
言至此,李政欲言又止,不再多说。
他差点说漏了嘴,要不是及时止住嘴巴,李政险些要说出那戏本其实也是抄袭而来。
毕竟霸王别姬这部戏,本就是李政抄袭未来共和国时期陈导的影视作品。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抄袭未来的作品,大概不能算是抄袭吧?
当然,李政方才有句话说对了,自己还真不怕汤大师可能抄袭霸王别姬这部戏。
除了霸王别姬之外,未来的精品戏剧,比比皆是,李政光是想都能想出好几部,又岂会心疼这区区一部?
包芬也没多问,比起担心抄袭,她其实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李公子,其实从方才开始,我便对你的戏本甚是不解。”
许是喝了几口酒的原因,包芬娇容泛红,白里透红的面颊多了几层柔情,连发声的口吻也增加了几丝软绵绵的语气。
“你不过正处于舞象之年的少年,按理说,阅历不厚,经验尚浅,可为何能够写出如此悲壮动人的戏本?”
“恕我直言,我并非是怀疑戏本的来路,我只是诧异,这戏本故事前后,尽显沧桑老道,横跨多人一生,李公子如何想得到如此泱泱剧情?”
李政当然不能直接说戏本乃是抄袭而来。
脑光一闪,他便随口解释道,“无非是年幼时,随我家人远游四方,见了他乡之民,这才听了些故事,因而才能够将其刻印于纸本之中罢了。”
“有句话说的好,灵感源于现实,我的戏本,只是我将多人的生平,糅合而成的故事而已。”
包芬垂眸,“原来如此,难怪我看了这戏本,屡有共鸣,往事历历在目,到底是这故事源自现实……”
李政闻言便是好奇,“往事历历在目?包夫人难道过去曾经谈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亦或者,是有那么一段轰轰烈烈的过去?”
包芬冷笑,言简意赅,“我至今未婚。”
李政疑惑,“那又如何?至今未婚,难道就没有过往了吗?依我之见,包夫人至今未婚,也许是因为放不下过去的人吧?”
包芬眯住美眸,“我怎么感觉你似乎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莫不是,你也要听听我的故事,好将我的经历,刻成戏曲?”
“哈哈哈哈,我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包夫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李政眨眨眼睛,若有深意道,“不知包夫人过去,可曾如赴汤蹈火一般爱过一个人?”
包芬似有所思,“确实,是有那么一个男人,我瞧得起他,但他瞧不起我……”
李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起初我与你相见之时,你曾说,天底下,能被你瞧得起的男人,唯有一个……这个人,怕不就是你的旧爱吧?”
包芬深意一笑,“不错。”
李政猜测,“难不成是萧丘?”
包芬顿时芳颜一黑,“你在辱我?如萧丘那种卑鄙无耻小人,我与他本就不相为谋!我远离他都怕来不及,岂会瞧得起他?”
“咦,不是萧丘,那会是谁?”
“我不便说,你别问了。”
“不便说?那是死了?”
“没死,他还活着。”
“那我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