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袁泰暴跳如雷,“你个臭小子,你他娘的管这叫意外?方才那把剑要是再偏个几尺,恐怕就往本王脸上刺过来了!如此意图明显的刺杀之举,若不追究,本王还有什么脸面可存?!”
“王爷真是说笑了,这怎能当作是刺杀之举呢?刺而不杀,岂能称之为刺杀?”
李政此话话音刚落。
一旁萧宏忍无可忍冷喝道,“这怎么就不能称为刺杀了?方才那把剑,可是险些伤到了我大叔,要是再偏几寸,岂不是可能出了人命?我大叔头顶被斩断的纶巾便是证据!你小子肯定是以刺杀为谋,意欲图取我大叔的性命!”
李政讪笑,“萧少爷,你这种莫须有的指控,怎可扣在我的头顶?若这也算是刺杀,那么方才你们萧家那位剑士,不也是意欲刺杀我?他都被无罪原谅了,那么萧少爷又有何理由,质疑我的女伴抱有刺杀的意图?”
“你!”
“更何况……”李政无视萧宏,戏谑的目光盯着萧丘,“当事人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其余人总不能抢话吧?”
“萧老爷,你可没事?”
面对李政若有深意的慰问。
萧丘满脸泛着阵阵复杂不悦之色。
纵然,方才头顶纶巾被斩落,此事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震惊。
但,此刻的他,已是迅速调整神情,卸下恐慌,勃然冷喝道,“李氏小儿,你莫不是故意不成?!”
“故意?”李政故作郁闷,“萧老爷可别误会我啊,方才那个意外,无非意外,何来故意之说?”
萧丘气得牙痒痒,他比谁都清楚,柳红的飞剑意外,一定是出于李政的暗中指使,否则的话,绝不会这么巧合。
“你我心知肚明,你无需故作无知!”萧丘赫然起身,一把拔开插在墙板上的长剑,“我乃首富,身在萧府,我的地盘,你竟敢如此无礼对待,意图刺杀之举,你以为我萧丘当真治不了你?”
李政摇头苦笑,“萧老爷可别无中生有,不过一场意外,而你也没被伤到,这怎么就成了刺杀呢?”
“别人或许不知其中内幕,但你蒙得了别人,蒙不了我!”萧丘眸中怒火喷 射,“你这等拙劣的把戏,压根就吓唬不了我,相反,还会给你带来不速之灾!今儿要不治你一把,你是不是以为我萧丘只会任你欺负?!”
“来人!”
“擒了李政这个贼子!”
随着萧丘一声令下。
旁侧四周冒出数十个家丁,手持刀棍围剿而来。
喨!
眼看情势不妙,柳红干脆拔出她别在腰间的短刀,鹰视左右,“我看谁敢对李大人动手!李大人乃是朝廷翰林院官员,谁敢动他,岂不是与朝廷作对?够胆的,就站前一步,我定让你们尝尝我的刀有多么锋利!”
“哼,你的剑锋不锋利,有待考证,但本王的剑,未尝不比你的剑锋利!”
厉喝之余,袁泰猛地起身,与此同时抽出了藏在酒桌之下的一把镶嵌宝石的长剑。
将剑一握,袁泰便指向柳红与李政。
“尔等竖子,方才当着本王的面公然行刺,岂非造反?我袁泰今儿就要为朝廷诛杀尔等反贼!”
袁泰这番话,虽是说的义正言辞,霸气凛然,可李政却是被逗笑了。
“哎哟,王爷,下官以为你与此事无关,你最好就是少来多管闲事,别整得到时惹祸上身了啊。”
“惹祸上身?”袁泰不忿,“你在跟本王开的什么玩笑?老子堂堂南阳王,岂有罹祸焉?”
“王爷若是不晓,不妨我且问你一句。”李政指了指柳红,“你们可晓得,我这位女伴,是为何人?她手中这把短刀,又是什么来头吗?”
袁泰摇头晃脑,皱眉凝视,依旧看不出什么门道。
至于萧丘和萧宏也一头雾水,眸中尽显疑色。
唯有一旁萧夜,仔细审视短刀两眼过后,瞬间神情大变。
“这,这……”
“老爷,这可不妙!”
萧夜神秘兮兮凑近萧丘身侧汇报道,“那把短刀,乃是刀华府的鹰兽行刑刀!”
“你说什么?!”
“刀华府的行刑刀?!”
萧夜语气虽是轻微,但旁侧数人听了此话,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
萧丘萧宏皆是愕然。
饶是袁泰这位王爷,更是诧异万分。
“刀华府行刑刀?!”
“这怎么可能?!”
“刀华府可是皇室御用的女卫机构。”
“如此重要的机构,其中女卫,怎会成了那小子的女伴?!”
尽管袁泰一副不信的态度,可他的内心却是惊惧连连。
毕竟刀华府作为皇室御用机构,具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就连王爷群体,也在先斩后奏的范围之内。
袁泰可不敢冒犯柳红这位刀华府女卫,当即两腿一颤哆哆嗦嗦后撤几步。
“冒充刀华府,与伪造圣旨同罪。”李政微微一笑,“你们认为,我作为一个正常人,敢假借刀华府之名,为自己立威吗?事实真相只有一个,我的这位女伴的确就是刀华府的女卫,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萧丘等人无言以对。
袁泰后撤几步之后,这才胆敢指责道,“本王不服!刀华府乃是直系皇室御用,你区区一个茶贩,侥幸得到了修撰之职,何以能将刀华府的权力揽为己用?岂非公权私用?!”
“王爷此言差矣。”李政讪笑,“这位柳红柳小姐,虽为刀华府女卫,不过今日她休息,并未上衙,因此她随我前来出席宴会,这有什么不行?难道公职人员就不能享受宴会了吗?不过是陪我参宴而已,又何来公权私用之说?”
“反倒是萧老爷……”李政微笑着看向萧丘,“你明明只是一介商贾,却与南阳王交往甚密,其中是否存在结党营私之嫌,似乎也不好说呢,萧老爷你说是不是?”
萧丘咬牙切齿沉声道,“你究竟要作甚?携着刀华府女卫出席我的宴会,你莫非是要以公权威胁我乎?”
“不不不,我可没有威胁萧老爷的意思,我不过是要借此宴会,与萧老爷说一句话。”
李政眸中散射出睿智而深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