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子的尖叫声响起之时,李政彻底懵了。
只因,女子无端尖叫,慌张至极,仿佛自己要对她做什么似的。
可李政做啥了?
他啥也没做啊,就干站着啊!
紧接着,更让李政惊疑不解的是,女子居然故作跌倒之态,扑通一声,纵身跳入溪中。
霎时间,水花四溅,溅得李政满脸无辜。
“嗯?!”
“何处动静?”
“发生甚么事了?!”
由于此处接近宫城,因此附近驻有皇室护卫队。
落水的女子从溪中爬起时,已有数个侍卫直奔而来。
却见这帮侍卫,身着御林军的服装,威风凛凛,气势腾腾。
见到溪边跌坐着一名湿漉漉的宫女,侍卫便是惊怒大问,“此处发生了何事?!怎有喧哗?!”
女子哭哭戚戚,可怜兮兮,指着旁侧李政便是控诉,“张骁卫你来的甚是及时,妾身实在委屈,差点就受辱了!”
“这个小人,方才见女子孤身一人,竟然非礼于我。”
“直言若不从他,便要将妾身强迫于此,妾身不从,他便动怒,乃至将妾身推至溪中。”
“这不,妾身浑身是水,便是铁证。”
被唤作张骁卫的男子,正是这支御林护卫队的首领。
皇家御林十二卫,骁卫首占其二。
体型魁梧的他,脾性更是强悍,一听宫女控诉,张骁卫当即怒视李政,“你好大的胆子!宫城重地,你竟敢强迫宫女,简直无法无天,该当何罪!”
“……”
李政完全懵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陡然之间,女子就突然陷害他了?
明明,他与这名宫女,无仇无怨啊!
“本骁卫问你话呢!你为何不答!”
“莫非知罪在身,心中有愧?!”
“来人,将他擒拿!”
张骁卫一声令下,身侧数个侍卫齐齐出动,一把将李政擒住。
“慢着慢着,先听我解释!”李政急中回神,连忙解释,“几位大哥,我想你们许是误会了,我哪有强迫他人之说?鄙人李政,本欲寻着公厨,实为这个宫女大姐说要带我去找,可半途,她突然就说我非礼她,甚至擅自纵身跳水……”
“啊你这,公子,你怎能如此诋毁妾身?!你意思莫非是,妾身陷害你?!”
女子露着一副悲愤的模样,满目噙着泪水,可怜兮兮,要不是李政见识过来龙去脉,他都险些以为女子说的是真的了。
“张骁卫,妾身所言必无虚假!”
女子扭头,指着李政再度控诉,“妾身不知,他为何而来,只知他见着我,就如狼虎一般,贪污我美貌,硬要强迫我,甚至将我推入溪中,此等卑鄙无耻之小人,怎能令他留于宫中,又怎能他担修撰一职?还望张骁卫为妾身主持公道啊!”
张骁卫闻言便是义愤填膺,好似对李政欺辱宫女的行为感到极其愤慨。
“证言无从质疑,确凿不假,你个无礼竖子,还有何话可说?”
面对张骁卫的怒问,李政支支吾吾,难以回答。
毕竟,他到现在,满脑子都是懵逼。
只是,倏忽间,他才恍然意识到一个蹊跷的细节。
“不对……”
李政眉尾一挑,泛着精光的眸子,直盯着女子。
“你说我强迫于你,甚至将你推入溪中,此事且不论真假,关键是,方才我与你相见之时,只曾说过,我名为李政,可未曾说过,我来自翰林院,任修撰一职,而你方才明明说,你不知我为何而来,又怎能提及,我乃修撰?”
此话一出。
女子愣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之所以晓得李政担任修撰一职,无非只是此前刘 彦等人告诉她的而已。
而如李政所言,她确实不曾从李政口中听到修撰这两个字。
眼看女子愣怔无言,李政便是乘胜追击道,“所以,你在撒谎!如无差错,你必然是为了陷害我而编了这支谎言!”
疑云重重,虚假难辨,张骁卫满脸尽显困惑,不知该相信哪一方。
短暂愣怔后,女子切齿便是反驳,“你此言不对!你方才确有提及你于翰林院任修撰,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哈哈……”李政游刃有余爽朗大笑,“你若是这么说,那就不符合这种剧情了吧?我若是要非礼你,强迫你,为何要提及我的工作?这不是落下把柄了吗?但凡是个理智的人,绝不可能于犯错的同时,自称来自何处,这个道理,你应该懂,这位骁卫大哥,应该也懂吧?”
女子哑口无言,张骁卫更是皱下眉头,显然他对事情真假产生了怀疑。
半晌,女子这才强硬反驳道,“你无非只是狡辩罢了!”
“你方才分明说过你担修撰,至于你为何要说,我哪知道?”
“张骁卫,妾身敢于保证,我所言,并无半点虚假!”
“若是此事虚假,我为何要陷害他?又为何会被推入水中?”
“难不成,我自己跳入水中?我可没有那么愚蠢哩!”
“除了被他所推,还有其他可能否?”
听此一言,张骁卫这才将怀疑的砝码偏向了李政。
然而,面对女子的陷害之言,李政却是怡然不惧大笑道,“哈,你在逗我吗?你以为,你的演技,能够得到我的认可?”
李政之所以如此笑谈,无非其他,只因,他前世可是一位鼎鼎大名的导演!
身为导演,最看重的,就是演员的演技。
而眼前这名女子,演技实在太差,李政觉得,自己高低也得说她两句。
“张骁卫,请你容许,给本公子一炷香的时间,我来给你捋捋此事的蹊跷之处!”
李政往前一站,双手负后,高高在上的目光,直视女子。
“你方才说,我推你下水,以至于你浑身溅湿。”
“而,你是否能够解释,为何你浑身漉漉,你的发髻,却不曾有水湿之迹?”
女子闻言一愣。
张骁卫更是将质疑的目光锁定而来,果然发现,女子发髻完整,完全没有湿水之状。
“若是,本公子推你下水,你理应是平身入水,而你发髻如此高调,怎么不可能不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