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李政肯定后。
刘 彦转身就冲着翰林院其他官员求证道,“诸位!”
“你们都听到了吧?”
“李政这小子,要与我赌状元之位!”
“你们可要帮我见证!”
“他若是日后考不成状元,那么,他便得滚出翰林院,绝不能反悔,你们要帮忙监督,绝不能让这小子有任何可乘之机!”
李政笑而不语。
状元而已,他唾手可取,势在必得,何须反悔?
“小子!”站在李政跟前,刘 彦不容置疑道,“你最好记得你今日今时定下的赌约,明年春天,你就做好滚蛋的准备吧!”
放衙后。
李政与淳于博一起离开皇宫。
途中淳于博连连叹气,刚走出皇城,他便唏嘘感叹道,“李小友,你这是何必呢?为何要定下如此赌约?你此岂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修撰之位,本就属于你,多干一两年,你便能正式上任了,可你为何偏要于今打赌,这不摆明了放弃修撰之职吗?”
李政闻言便是不解,“难道淳于大人也不相信我能考中状元?”
淳于博摇头感慨,“不是老夫不信,主要是,今年这届科举可不简单。”
“三年前全体秀才落榜,加上今年报考的秀才,少说也有几万名。”
“他们各个都是寒窗苦读,誓要考取功名的有志之士。”
“如此前提,你又如何能与他们相拼?又为何要与刘 彦相赌?”
“哎,以老夫之见,你实在过于天真,低估了科举的难度啊!”
李政自信满满道,“淳于大人不必如此忧虑,我既已请示圣上参与科举,自然有我取胜之道,何况那刘 彦的赌约,于我而言,不过小打小闹,我都敢跟胶东王定下赌约,又怎不敢与刘 彦这等小儿科赌一把?”
“我李政,虽非秀才,但我唯信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本届状元之位,非我莫属也!”
见李政说的如此胸有成竹,淳于博也没再劝,干脆舒了口气道,“哎,行吧!”
“既然李小友心怀如此志向,那么老夫也只能支持你了。”
“今晚老夫便整理一番过去留存的科举经藉,令你能够先行熟悉科举试题,做好报考准备。”
李政拱手道,“多谢淳于大人相授,后生感激不尽!”
第二天上衙。
淳于博果然给李政带来了不少经书资料。
李政只是随手一翻,便被其中的材料震撼到了。
淳于博给的这些资料,多是过去科举的试题以及历代才子所作成绩斐然的文章。
李政此前以为,科举并不难,无非类似于高考,只要做好应试技巧,磨出一篇八百字作文即可。
可在真正了解过科举试题之后,李政才意识到自己低估科举了。
过去每届科举的试题,虽然多数取自于四书五经,可每一题都具备着摄政的性质。
尤其历代举人所作文章,每一篇都是立意深远,立足于现实,却又高于现实。
比如有些题目,明明只是简短的文句,却能被应试者解读成治国之道,词藻华美,文采横溢,洋洋洒洒几百几千字,句句珠玑,没有半段废话。
看了几篇文章过后,李政已是自叹不如,乃至怀疑,未来状元之位,自己是否真有办法摘得?
“李小友,你觉得如何?”
接近放衙时,淳于博趁着将文书交给李政抄写之时,陡然询问。
李政叹了口气,“淳于大人,你此前说的对,几万个秀才,我或许难以与他们相拼,科举之题,果然并不容易,要作出与历代科举对等的文章,实则太难。”
淳于博捋捋长须笑了笑,“李小友倒也不必沮丧,既已决定要朝着状元的方向奔走,又为何要忧虑自身能否有所实力呢?”
“如若李小友不介意,老夫可推荐你去请教某人,他不仅能够教你作文,还能提升你通考科举的底气。”
”毕竟,那个人可是曾经的状元之子!”
“而且,你还见过他。”
李政闻言一愣,不禁好奇,“谁?”
“青梅居士,李甫!”
当天放衙后。
李政便根据淳于博所给的地址,找到了李甫的住处。
后者住在京城东大街一栋简约的老式楼庭里。
楼庭名曰,青梅轩!
楼门两边的柱子,刻有一副霸气侧漏的对联。
梅尚清寒诛风火,人岂肝胆隐乾坤!
李政不禁震愕,“梅诛风火,人隐乾坤?这李甫的用词,似乎有点狂啊?!”
不久前,李政确实见过李甫。
那次是在淳于博的家府里。
当时淳于博正在与几个诗人讨论诗词。
除了王轼、杜白、苏安石之外,李甫亦在场。
不过对于这位李甫,李政了解得并不多,自然不晓得,这位李甫的父亲,曾经是大云王朝曾经的科举状元。
不止于此。
李甫也曾报考科举,甚至在一次会试里,做出了一篇举座皆惊的惊天文章。
当时,靠着这篇文章,李甫得到了会试第一的名分,俗称会元!
按理来说。
通过会试之后,就能参加殿试,争夺进士之名。
如果李甫再进一步,于殿试中再炫文笔,没准就能成为当朝状元。
可偏偏,殿试举办前夕,李甫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睡得太晚,以至于错过了殿试的时机,最终止步于会试。
根据科举的规矩,李甫其实可以继续参加下一届的会试,继而冲击殿试。
但李甫这人脾性过于古怪,硬是不参试,毕竟于他而言,做不做官无所谓,只要经历过科举,满足阅历即可。
果然,古代文人都为任性啊!
而这一次。
淳于博之所以推荐李政来找李甫,就是为了向李甫请教作文技巧。
抱着此念,李政正要敲门。
却在此时,旁侧的窗户忽然被推开,李政还以为是李甫,正要打招呼,可下一秒,他却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
打开窗子的,是一名衣冠不整的娇俏女子。
只见女子揉着惺忪的双眼,两颊胭脂尚未消散,显得楚楚动人。
李政完全傻了。
只因女子服饰半穿半露,丰腴身线一览无遗,其形象之风骚,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呃……”李政怯生生地撇了撇嘴,“这位小姐,我找李甫兄,他此刻可在家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