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与绑架无关啊，我着实是为厨师也，你看我的胳膊，还有烫伤的旧痕，此乃我常日下厨导致的工伤，此痕能证明我乃厨师了吧？”
张大嘴说着便拉起袖子，展示他胳膊处的烫伤，已经结成一道疤，可见伤痕时日已久。
陈纲审视了两眼，便点了点头道，“李公子，我看他确为厨师不错，依我之见，他应与绑架无关……”
李政不悦，“怎么，陈大人哪能听信他一面之词，就确定他毫无犯错之举？难道身为厨师，就成了无罪之人？此举岂非武断乎？”
“这……”
陈纲无言以对。
李政重新瞪向张大嘴，“你既然说你是厨师，那你就告诉我，你是哪儿的厨师？”
“我，我……恕我不能告知……”
“什么叫不能告知？”李政不容置疑道，“连在哪儿当厨师都不许告知，岂非隐瞒罪行乎？！我劝你乖乖坦白，我只警告最后一次，你再不坦白，我就让我的护卫一剑割喉杀了你！”
张大嘴慌张辩解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索要代言报酬之事，我真的只是道听途说，我无非只想试试看，能否拿到那三百九十一两白银，除此之外，别无他求啊，我真的与绑架案无关啊，我……”
“等会！”
李政打断张大嘴的话，若有所思，度量不已。
于此时刻，他才察觉到一个蹊跷的细节。
为何……
张大嘴屡次提及三百九十一两白银？
如若，他真是被秋莺委托而来，那么，这三百九十一两白银，岂非有所深意？
需知，此前秋莺帮李政代言之后，明确表示，无需报酬。
可如今，却让张大嘴向李政讨要如此具体数额的报酬……
有没有可能，三百九十一，这是一个暗中传递的情报呢？
李政此番猜测，并非毫无缘由。
此前，李政就已晓得，秋莺对数字极其敏/感，算力颇佳，而且秋莺也曾给李政坦白过此事。
以此为前提，秋莺传递的这个数字，兴许是在向李政传达一些信息，也说不定呢？
结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李政不由猜测，这个信息，会不会指向了秋莺目前被禁锢的地点？
李政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三百九十一，这个三位数，如何替指所在地点？
卫尉署方面，已经确认，昨夜至今，不曾有哪个城民出过城。
那么，足以证明，秋莺理应还在京城范围内。
可，三百九十一，如何指定京城位置？
“三，九，一……”
李政一边默念，一边思考。
就在这时，陈纲却是劝慰道，“李公子，我晓得你为绑架案担忧的心情。”
“可，欲加之罪，于事无补。”
“你哪怕对这个厨师如何进一步逼问，都难以让案件有所进展。”
“何况我秉天府也已经派出大量衙役巡查全城，尤其东西两市，大街小巷，皆已在排查范围内。”
“如今秉天府衙役已经巡查了东西九个街口，故此我建议李公子还是莫对这个厨师屡加为难，倒不如将办案事宜，交给我秉天府处理……”
陈纲言至此，李政陡然灵光一闪，蓦地反问，“慢着！陈大人，你方才说什么？”
陈纲微微一愣，“我说什么？我说啊，倒不如将办案事宜交给秉天府……”
“不是，我是说上一句！”
“上一句？莫对厨师为难……”
“再上一句！”
“还上一句？我秉天府已经排查了东西两市九个街口……”
“就是这个！”李政眸光一闪，“东西两市九个街口！秋莺传递的情报，可能就是在透露地理位置！这可能与街口的数量有关！”
“啊？”
陈纲一脸懵逼，李政则继续问道，“陈大人，你身为府尹，理应对京城布局颇熟，你回答我，能否用三个数字指认京城街口具体/位置？”
“这……”陈纲分析道，“倒是可以，比如说你的茶馆，乃是环北五大街六坊八号……”
李政追问，“那若是，三大街九坊一号，那是什么地方？”
“这个嘛，容我想想……”陈纲若有所思，“三大街，那就是偏西，九坊偏南，西南方向一号，如若我没记错，大概是城南西侧哨塔外围的小集市。”
“城南西侧的小集市？靠近哨塔？！”
李政懵逼了。
怎么感觉，自己的分析好像错了？
如若秋莺真被禁锢了，那么，绑架她的人，怎会将她带到哨塔附近呢？
此举，岂不是会被哨塔的官兵发现？
何况，小集市这种地方，一听就不是可以禁锢她人的场所啊！
又或者，三九一这个数字，并非是指位置呢？
又或者，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本就算错了呢？
正当李政为此犯难之时，陡然间，李政才想到，方才有个小乞丐曾说，在城北方向发现几个壮汉抬着一个少女……
李政隐约猜测，这个少女，可能就是郭小燕。
如若郭小燕的失踪，与秋莺被绑架案有所关联，那么两人理应被关在了同一个地方，即城北方向！
可问题是，陈纲方才分析了三九一所指的地点，明明就是在城南方向。
城南与城北，相距甚远，不可能巧合重叠。
按如此分析的话，最后只有一种可能……三九一所指的地点，一定是在城北！
“陈大人，你帮我想想，三九一，跟城北什么地方有关？”
“这……”面对李政突兀的提问，陈纲犹豫着泛出难色，摇了摇头，“三九一这个数字，无论怎么分析，都不可能意指城北啊，毕竟九这个数字，要么指向极南之地，要么指向极西之地，而我们计算京城位置的时候，都是坐北朝南，或者坐东朝西，九作为末尾之数，只能是指城之南或者指城之西，常规都是如此……”
李政一听此言，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三九一这个数字，恐怕不是常规之数！
毕竟，秋莺并非常人！
她对数字敏/感，算力极佳，她的计算逻辑，与常人不可混作一谈！
常人计算位置，多是坐北朝南。
但秋莺不同，她算力非凡，因此她绝对有可能随心一算，便下意识进行了一回反算。
如若按如此分析的话，那么，按正算的视角，真正的关键数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