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场刘宗元等人尽皆诧异不已。
忧郁成性的陈阿娇,居然说李政的戏本实为妥妥的上乘喜剧?
如若,李政的戏本是为上乘,那刘宗元等人的戏本,岂非啥也不是了?
“陈,陈小姐,你……”
在这种诧异不解的氛围之下,刘宗元率先发出疑问,“你这是怎么了?你干嘛如此突兀给他的戏本如此之高的评价?”
陈阿娇抽泣了两声,轻咬娇唇毅然道,“不为什么,只因为李公子的戏本,确实值得本小姐的好评。”
一众老者更加诧异。
刘宗元更是不服道,“不,不可能!那小子的作品,哪能得到你如此好评?陈小姐,你是不是被他的作品给迷惑了啊?如若他的作品的确是为上乘喜剧,可你方才为何是哭而不是笑呢?陈小姐,你可不要说违心话啊!”
陈阿娇重新捡起戏本,翻开最后一页,“我确实是哭了,但我的评价绝无违心之说。”
“我之所以落泪,只是被这部戏本的结局给感动到了而已。”
“虽然这个戏本的故事看似不太完整,可我从中看到了许多令人感到幽默有趣的情节,乃至令人深思。”
“尤其在故事的最后,男主将一枚似真似假的宝石送给了他的娘子,宝石有真有假,故事亦是如此虚虚实实,那么我或哭或笑,或悲或喜,还重要吗?”
”我以为,唯一重要的是,我从这个故事里看到了专属人生的方向,以及其中所传递的简单的幸福,这给我带来了莫大的慰藉……这不就是喜剧存在的意义吗?”
“……”
刘宗元等人直接懵了。
乃至不解,李政究竟是写出了怎样的戏本,居然能让陈阿娇这位病态美人,声称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其实不只是刘宗元等人。
连李政自己也被陈阿娇的评价给整懵了。
毕竟他只是单纯摘抄了后世的经典电影,因此他也没想过,这部摘抄而来的电影居然能得到陈阿娇如此耿直深奥的评价?
不过,这对李政而言,并非坏事。
扭过头,李政便冲着陈阿娇拱手称谢道,“陈小姐果然懂得欣赏,小生我啊,甚是受宠若惊,由衷感谢陈小姐的赞赏。”
陈阿娇给李政投去了一道复杂的眼神,略显惭愧道,“该称谢的,理应是本小姐才对,毕竟李公子的作品确实有所水平,我该感谢李公子给我看了这么一部具有深厚意义的作品。”
“陈小姐过誉了。”李政装着谦逊回了一句,旋即冲着刘宗元等人笑嘻嘻道,“刘大师,以及诸位前辈,既然陈小姐给我的作品献出了如此高度评价,那么,你们服不服气呢?”
“服个毛线的气!”刘宗元自然不服,当即便是驳斥道,“陈小姐是给了你好评,但这并不表示你赢了老夫,在老夫看来,得让陈小姐做出最后的裁判才行!”
言至此,刘宗元便汹汹几步走到陈阿娇跟前,“陈小姐,给出最后的裁判吧!还望你能秉公评判,切勿被那小子的作品混淆了双眼,请你老实评鉴一番,究竟我等大师,与那小子各自的作品,究竟谁更胜一筹?”
“这,这个……”
陈阿娇沉默半晌,用复杂的目光遥遥看了李政一眼。
刘宗元捕捉到了陈阿娇的眼神,当即倍感不妙,连忙压低声音道,“陈小姐,你可不要无视老夫反而支持那小子啊!方才你明明答应了老夫,要把好评押在老夫的身上啊,你可不要不识数啊!”
陈阿娇犹豫着摇了摇头,“抱歉,纵然刘大师与我有约在先,但本小姐不能昧着良心无视自己的真实评价,那位李公子的戏本,着实是一部可圈可点的佳作,因此,我只能如此宣布……在场所有戏本之中,李公子的作品,是为第一,对此我十分肯定。”
全场诧然。
刘宗元等人尽皆瞠目结舌。
万万没想到。
李政靠着半个时辰创作的戏本,居然能在他们这群曲艺大师之中脱颖而出?
这,这岂不是表明了,他们堂堂曲艺大师,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
看着刘宗元等人不敢置信的表情,李政讪讪一笑,“诸位大师,既然陈小姐已经给出了她的评价,那么……你们该服气了吧?”
“这……”
其余大师无言以对,唯有刘宗元当场不忿道,“嘁!我服个屁!纵然陈小姐评价已出,但我绝对不服!要问为什么的话,只能说我不认可她的评价,如若你的作品是为在场第一的喜剧,可为何,没能赚到陈小姐的笑,反而让她落泪了呢?光凭这点我就可以肯定,你写的乃是悲剧而非喜剧,绝对无法与我等相提并论!”
李政爽朗一笑,“刘大师这话怎么有点不对马嘴呢?我记得上一刻,你且说过一句,只要能得到陈小姐的好评,即为杰作,又何必在意笑不笑呢?既是如此道理,那么陈小姐究竟是哭是笑,不都毫无所谓了吗?”
刘宗元气急败坏道,“这怎么就无所谓了呢?你方才不都还说,喜剧的意义就是令人发笑吗?陈小姐笑都不笑,你又怎可声称你的作品就是喜剧?”
不等李政回答,陈阿娇却是率先反驳道,“刘大师,本小姐以为你此言不实,李公子的戏本确实不曾令我发笑,但他所编写的故事引人发思,为我解开了郁结,如此佳作得以慰藉人心,又怎不能称之为喜剧?”
“哎,陈小姐啊,你明明为我所请,可你干嘛还要帮他说话啊?”刘宗元悲愤地叹了口气,“陈小姐,你此番虽为裁判,但我与那个小子的喜剧之争,只属于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别再帮他说话了。”
陈阿娇不满凝眸道,“刘大师此言差矣,我既为裁判,那么就应当将评判之事进行到底,他的作品是为杰作,我甚喜爱,既是喜爱,又怎么不能帮他说话?”
“这……”
刘宗元一时无言以对。
一旁李甫挺身站了出来调解道,“刘大师,我以为李老弟与陈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