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将茶杯一放,目露寒光,“何人在外喧哗?”
李政眨眨眼睛拱手道,“晋王莫怪,容鄙人前去看看,你且于此品茶,鄙人暂离片刻。”
方才那道怒喝,李政已是听出出自何人之口。
想必,正是昨夜见过的牛福。
虽不知牛福为何而来,但听着那道怒喝,李政便猜测牛福此次贸然上门肯定是为了报复昨夜的事情。
因此他才让云熙在此品茶,免得让这位四皇子感到不适。
王府门口。
已是聚集着不少人。
牛福领队而立,显得戾气腾腾。
李政走出府邸,便是戏谑瞥了牛福一眼,“哟,这不是牛爷吗?王府何以有这般荣幸,竟能让牛爷如此亲自拜访?”
“我拜访你个头!”牛福怒火滔天道,“你小子别以为昨夜侥幸逃脱,我便无法教训你,我乃未来王舅,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今日便是我报复于你的最佳时刻!”
“蒋侍郎,昨夜那伤害我的臭小子,便是他!你速速将他擒拿!”
牛福此言一出。
在场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凛然站出,一声令下,“拿下!将他押解回刑部!”
刑部的人?
李政还未回神,便有数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围了过来,作势就要将李政擒拿。
“慢着!”李政不解,“我又没犯错,何以受刑部缉捕?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哼,怎么可能会抓错人?”牛福怒指李政,“你这小子,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昨夜就是你打了我,还踹了我一脚,这等仇怨,我绝无忘怀,你小子必然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你就算要狡辩,那也得到了刑部再与审官说明吧!”
“总之,今日蒋侍郎在此,你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牛福话音刚落。
被唤作蒋侍郎的男子便站在李政跟前,附和宣示道,“牛少所言,便是刑部的意思,吾乃刑部侍郎蒋忠,你昨夜于怡春楼有伤害牛福牛少爷之嫌,必须抓捕归案,听候发落!”
李政摊了摊手,“你要抓我,我无异议,我也承认,我昨夜确实踹了牛福一脚,不过,这都是牛福意欲围殴我在先,我正当防卫,何为过错?”
“怎么,你小子还想说你没错?”牛福气急败坏控诉道,“你昨夜踹了我,我今儿还疼着呢,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不成?”
“若这也算是狡辩,那你岂不是强词夺理,仗势欺人?”
李政冷冽瞥了牛福一眼,继而冲着蒋忠解释道,“蒋大人,凡事要讲究来龙去脉,你刑部更应遵循如此原则,昨夜之事,本是牛福有错在先,他意欲围堵我,我若不反抗,必被他围殴致伤,倘若蒋大人遭遇如此情况,你莫非也甘愿遭他欺打?”
“哈哈哈……”
不等蒋忠回应,牛福却是大笑,“你小子居然开始讲道理了?你以为,你的言辞再有道理,难道还能脱罪不成?”
“小子,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今日今时,必被抓去刑部不可!”
“要问为什么的话,只能说蒋侍郎乃是鲁王的人!”
“我乃鲁王的小舅子,我被你踹了一脚,鲁王殿下岂能放过你?”
“而蒋侍郎今日到来,正是受了鲁王殿下的指使,前来向你问罪!”
“你就算有千万般理由,难道还能在鲁王的皇威之下,全身而退?”
李政眉头微皱,“按你如此说法,我可就纳闷了。”
“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昨夜我与牛福的恩怨,原为他为难在先,我正当防卫,本是寻常,并不曾造成过错。”
“可今日,蒋大人却不问牛福过错,反仗着鲁王殿下之威,听信牛福一面之词,便要将我治罪,岂非颠倒是非,不顾黑白?”
“蒋大人,你扪心自问,你此番做法,岂是正确之举?”
牛福冷哼,“嘁,什么是非黑白,在我面前,皆为不值一提!你既提及正确之举,那我便与你讲明了,何为正确,我牛福所言,才是正确,而你最大的错,便是得罪了我牛福!”
“也正因此,你必须被押解入狱!”
“此后果,你无从反抗!”
听着牛福霸道无比的宣言。
李政眉尾一挑,看向蒋忠,“蒋大人莫非也是这么认为?”
纵然,李政的态度,显得镇定不惧,所言条条是理,不过蒋忠可不会支持李政。
毕竟牛福背后可是大云王朝的二皇子鲁王。
与鲁王相比,李政岂能有如此强盛的后台?
念至此,蒋忠不容置疑道,“不错,牛福所言,便是我刑部行事所向!”
“你若有异议,到了刑部再上诉。”
“而此时,你必须被抓捕入狱,莫加反抗!”
蒋忠言罢便是挥了挥手,数个刑部侍卫齐齐擒住了李政。
“不,不要!”
却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女声响起。
“你们不能抓走政哥哥!”
正是王洛彤火急火燎小跑而来。
“政哥哥向来老实,他何错之有?”
“小女子王洛彤,恳请大人网开一面,查清真相,还我夫君一个清白!”
牛福闻言便是大怒。
正要怒斥对方,却在看见王洛彤的那一刻,他反而愣在原地,满目皆是震撼。
“他娘的……”
“这小子是你夫君?!”
“臭小子,这女的是你婆娘?”
“你俩是夫妻?!”
李政正诧异着,怎么牛福一连发出三道惊问。
下一秒。
牛福怒气冲冲道,“好你个李政小儿,明明家中有如此美艳娇妻,你却去往怡春楼偷腥,甚至觊觎秋莺此等花魁?气煞我也!岂非天理难容?!”
李政一脸茫然。
牛福则扭头看向王洛彤劝说道,“小美人,听我牛福一言,那小子伤风败俗,压根就配不上你这等沉鱼落雁的美人!”
“你有所不知,他昨夜去了怡春楼,与那青 楼花魁秋莺偷得一夜温存,实在令人深恨痛绝!”
“如此小人,你何以还将他视为夫君?”
“倒不如尽早与他分道扬镳!”
王洛彤怯生生咬牙道,“政哥哥乃是小女子一生所托,怎甘分道扬镳?”
牛福大怒,“甚的狗屁一生所托,他都无视了你这等美人,于怡春楼偷乐,此等小人,何以值得你与他托付终生?你此为,岂非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