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莫以为,你有惠妃娘娘撑腰,我就怕你!”
“若非杨彪拼命拦阻,我早把你捆在赌桌上了!”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给我站住!咱两赌一把!”
“我相信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会畏惧与我一赌吧?”
李政的脚步戛然而止,扭头瞪向郑大财,“说到底,你就是要与我赌一盘不是?若你只是为了赌,我自然愿意接受。”
“不过,我李政向来是尊重娘子的人。”
“我的原则乃是绝不违抗她的吩咐。”
“她只允许我赌两把,那么我今天无论输赢,都必收不可。”
“你若要赌,可放在以后,何必硬要今日纵横赌桌?”
郑大财眸光一闪,“日后?你说的日后,是指哪一天?你最好有个约定的日期!”
李政耸耸肩膀,“我哪知道哪一天?我又不经常赌博,何况我身为修撰,每天都得上衙,哪有空陪你玩这种幼稚的赌博游戏?除非挤出时间,否则我来不了这赌坊。”
郑大财登时恼怒反驳道,“你说什么?老子的赌坊,哪是什么幼稚游戏?在本少爷的地盘上,你敢瞧不起我逍遥赌坊?”
李政仰天一笑,“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猜骰子,岂不幼稚?”
“你他娘的!”
郑大财气急败坏意欲再度逼近李政。
可没想杨彪再度拦住了他,“少爷,少爷息怒啊,少爷忍住啊!切勿因小节而误了大局啊!”
“滚啊!”
郑大财怒鼓鼓踢开了杨彪,气势汹汹走到了李政跟前。
不过,郑大财并不敢对李政太过冒犯。
毕竟,杨彪方才的劝谏,确实让郑大财有所警惕。
连萧丘也对付不了李政,这说明李政必定有过人之处。
何况,郑大财之所以要扣留李政,并非是要得罪李政,而只是为了能与对方赌一把,一较高下。
怀着这种念头,郑大财站在李政跟前,便高高在上道,“看在小彪的份上,我可以放你走,那四千二百两白银,你也可以带走,不过这并不表示,你对我逍遥赌坊无所亏欠,你欠了我一盘赌局,你若是个男人,最好尽快回来找我,赌完这盘赌局!到那时,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赌坊并非皆为幼稚!而你,也终将败倒在我高超的赌术之下!”
李政坦然一笑,“行,你与我的赌约,我受了,后会有期,拭目以待吧!”
“放行!”
郑大财命令一声,堵着门口的几个壮汉,这才让开了路。
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之下,李政搂着王洛彤从容离场。
唐枭见状也连忙跟着离开。
在场一众赌徒尽皆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赚了赌坊四千两,还间接得罪了郑大财,居然还能安然离开?
这个李修撰,看来身份不凡,不容小觑啊!
纵然,众人还不明白,为何郑大财放走了李政。
但,所有人都期待的是,待到日后,赌约执行之日,李政与郑大财约好的赌局,必然是为精彩!
“牛啊!”
离开赌坊后,唐枭便是跟李政好奇赞叹道,“李老弟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啊!前有太子殿下为你解围,后有惠妃娘娘威势尚存,虽不在场,也能唬得那杨彪拼命拦阻郑大财,李老弟,你这修撰当的,怎么当出了这么多的皇室人脉呢?”
李政耸耸肩膀,“不瞒侯爷说,其实我也纳闷着呢,我与惠妃娘娘只有一面之缘,不知为何那杨彪总以为我与惠妃娘娘关系匪浅,甚至以为我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依我之见,此乃莫须有的恐吓也。”
“莫须有的恐吓?”唐枭摇了摇头,“我以为不然,这番威势并非莫须有也,而是有效之势,需知,方才若非李老弟背负惠妃娘娘的权威,那郑大财何以肯将你我放走?饶是我,怀有王侯之威,也未必能让那郑大财同意放行,说到底,还是李老弟的人脉起了作用。”
李政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反问道,“侯爷,自从方才开始,我便有所纳闷,为何你身为堂堂宣武侯,无法与那郑大财抗衡?难道那赌坊少东家的地位,能够高于你的王侯之威?又或者,你惧怕逍遥赌坊不成?”
唐枭气鼓鼓道,“李老弟此言谬也!我堂堂宣武侯,何惧之有?!那郑大财无非只是秉着赌坊财势,结交了不少朝廷权贵,方可与我抗衡,除此之外,我唐枭天不怕地不怕,何惧他人?”
李政若有所思。
逍遥赌坊以其财势,结交了朝廷权贵?
这怎么听着有点像资本主义的味道呢?
于此之外,李政倒是好奇,究竟郑大财的赌坊背后,结交了什么样的权贵,竟能让唐枭这位王侯有所顾虑?
“呵,你说你天不怕地不怕?不惧他人?!阿枭,你意思是,连我也不怕了?!”
就在此时,随着一道严肃的反问声响起,一道倩影迎面走了过来。
此时已经天黑,赌坊外的街道,行人寂寥,旁侧店肆的灯笼灯光如虹,照得这枚倩影拉长了影子,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野兽。
对唐枭而言,倩影本尊,可能就是一头野兽。
只因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唐枭的娘子池氏。
一见到池氏,唐枭立马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神色大变,只得苦笑,“娘,娘子,你咋,你咋来了呢?”
“我为何而来,你不知道吗?!”
池氏气鼓鼓走到唐枭跟前,趾高气扬道,“我就说你为何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敢情你是又跑赌坊赌博来了?!你是将我上次的警告当成耳边风了吗?!”
“我我我……娘子你别误会,我一向听从你的吩咐,岂会顶风作案前来赌博?”
“你没赌?”池氏犀利的目光盯着唐枭手中的银票,“那你回答我,这是什么?岂非赌资?”
“这这这……这不是我的啊!”唐枭连忙将银票塞给李政,“这都是李老弟的赌资!”
“嗯?!”池氏扭头看向李政,柳眉微皱,“李公子?你怎么跟我夫君一起……”
“不瞒夫人。”李政恭敬拱手道,“我与侯爷双双出席陶大人的葬礼,因其偶然,便一齐离席,故而我俩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