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这小子?!”
随着一道不悦的怒斥声响起。
李政李甫双双疑惑回头望去,却见发声者正是萧宏。
萧宏身后跟着数人,其中为首的竟然就是萧丘与陶勇。
几人目目相觑,分外眼红。
李政讪笑着,率先拱手招呼道,“萧老爷,陶大人,真是偶然啊,竟能与此巧遇你们两位,一个首富,一个官员,两人并肩而走,可真是少见,不知其中是否有何端倪呢?”
陶勇面庞露出几丝不适,下意识站远几步,似乎是要跟萧丘拉开距离。
反观萧丘则是面泛恼怒不悦之色,“李政,你莫要信口胡诌!我与陶大人,虽是为官商殊途,今日凑在一块,不过是为了共同商议南市未来建事罢了,关系清白,毫无端倪,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政深意一笑,“萧老爷这话是不是说的太过牵强了?你与陶大人是否关系清白,你自己心知肚明,不用我代为揭穿吧?”
萧丘愈显不悦,“你小子莫以为你能说会道,便能屡屡质疑我的品格,反倒是你卑劣的品格城中人人皆知,多少良家妇女深受其害,乃至控诉你侵犯了她们,如此指控,你自己都应付不来,又有何资格对我与陶大人的关系评头论足?”
“啊?”李政故作诧异,“怎么萧老爷的消息网好像不太结实啊!今早秉天府发生了何事,难道萧老爷不曾晓得?你所说的那些指控,早就翻供了,如今的我,早已是清白之身,要不然我哪能闲得在南大街散步呢?”
“你说什么?!”
萧丘显得极其意外,惊疑不解。
一旁萧宏沉声细语道,“丘叔,那小子所言不假,据我打听到的可靠消息,今早包括赵婉在内的数十个女子,皆是为他翻供了,赵婉等人纷纷言说是认错了人,有染之事,与李政那小子无关了。”
萧丘闻言顿时不悦凝住双眼,自言自语,“难道说是那个包芬做的好事?想必,是昨日我不给她地,因此对我不满,结怨于此,才将清白还给那小子了?”
萧丘并未多想,甚至不以为然。
毕竟他一向就不太重视与包芬之间的合作关系。
更何况,比起包芬,还有更大的合作项目等他挖掘。
说白了,他本来就不指望包芬能帮他对付李政。
念至此,萧丘便是冲着李政冷哼道,“就算你得到了清白,那又如何?你早晚会败在我的手上,李政,你我就等着瞧吧,看看到头来,是你死还是我亡!”
言讫,萧丘便径直走向别处,萧宏以及陶勇等人匆匆跟了上去。
李政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勾唇一笑,自言自语,“看来,萧丘那条老狗,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待到走远之后。
陶勇这才低声问了一句,“萧老爷,你与那位李修撰,有何恩怨?”
“他是我的杀子仇人!”萧丘满脸泛出痛恨之色,“此恨不共戴天,待我 日后取得机会,定要让那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陶勇神色一僵,“没想到,那李修撰看着友善,竟与你有这番仇怨?”
萧丘微微一愣,不悦反问,“陶大人如何以为那小子友善?陶大人,你与那小子,岂为相识?”
“相识倒是谈不上。”陶勇若有所思诉说道,“只是那李修撰与我共事,此前也曾与我索要南大街鱼鳞册,我见他是为办公而来,便教他看了一眼……”
萧丘闻言神色大变,“你说什么?!那小子曾经看过南大街的鱼鳞册?!”
陶勇不解,“依我之见,此不过小事一桩,萧老爷为何如此大惊失色?”
“我能不惊吗?!”萧丘气得跺脚,“你简直糊涂,你给他看了鱼鳞册,他不就晓得我萧家在南大街占有多少地了?他若是在这些土地之上做起文章,不就能攻讦我了?”
陶勇摇了摇头,“我以为萧老爷实在是多虑了,那李政只是区区翰林修撰而已,如何可能攻讦你?”
萧丘惊怒道,“我岂有多虑?陶大人,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的手段有多奸险!你必定是低估那小子了!”
萧丘一语成谶。
不等陶勇回应。
几个萧家仆人匆匆赶了过来。
“老爷,府中来了客人,让你去见!”
萧丘本来就在气头上,大手一挥便道,“不见,我正忙着呢!”
“可,可是……”仆人哆哆嗦嗦道,“来的是胡丞相……”
萧丘神色一怔,“胡丞相?他来找我作甚?”
半晌。
萧丘等人回到府邸,果然发现胡升已在萧府大堂等候。
“丞相此行,为何而来?”萧丘连忙上前致礼,“既然要来,何不先行通知我,我好为丞相设宴招待……”
胡升面色不善,一开口便是付诸怒怨,“本相为何而来,你难道没有头绪?萧丘,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萧丘不解,“不知我犯了何错,竟令丞相失望?”
“哼,你还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要知道,你犯的可是大错!”
胡升大手一挥,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萧丘,你此前令城中数十个女子,诋毁李政,诬陷他与她们有染,此计本来甚是高超,可让李政犯难。”
“可为何,这才过了不到几天,你就守不住这门计策了?”
“那李政,本为城民所嫌弃,甚至朝廷也有意要将李政逐出官途,令他不再为官。”
“然而今早,所有女子纷纷为他翻供,李政又恢复了清白,你难道不该为此自责?给个说法?”
萧丘眨了眨眼睛,胸有成竹道,“丞相有所不知,那数十个女子诋毁李政,本只是我灵机一动而为之,我本就不打算将此作为长远之计,毕竟女流之辈,无法给李政造成真实攻讦,比起仰仗那帮女子陷害李政,还不如我自己另扩出路……”
胡升眸中多了几分警惕,“另扩出路?你又有什么计划了吗?”
“不错,丞相,你有所不知,昨日安阳县县令之子曹辉,曾来找过我,释放与我合作的信号,还向我展示了价值数千万的银票,利益之丰厚,何而不为?岂不是比起那女流之辈更值得关注?”
胡升闻言神色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