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李政与云厉之间的这番赌注,无疑是独属于朝廷乃至皇室的一大秘闻啊!
孔居正、罗松以及诸葛远这三人,都对此感到震愕不已。
毕竟。
他们都曾经参与科举,深知科举严苛之难。
要成为状元,谈何容易?
而李政区区茶贩,何以能够成为当届之状元?
岂非天方夜谭?浮想联翩?
“哎,李修撰,你糊涂啊!”
经筵结束后。
云熙率先冲着李政叹气,“你干嘛要答应胶东王?你可知,状元之功名,可不是如此简单便能摘取!你此约,注定失败啊!”
李政耸肩,“晋王殿下何以如此认为?小人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摘得状元之帽,殿下无需担心,小人自有分寸!”
“嘁,你能有何分寸?以本王之见,你就乖乖被胶东王戏耍吧!”
一旁云毅走了过来,一顿嘲讽,“本王此时已是特别期待,你若是输了,该如何应对此次约定,怕不是真的要当众咒骂天子?若真如此,你离被父皇怒而斩首不远矣!”
“本王也不急着对付你了,总之本王就等着看你如何身败名裂,身首异处吧!”
“哈哈哈哈……”
携着大笑,云毅吊儿郎当离开了。
云熙对此仍是忧心忡忡,不由提议道,“李修撰,不如这样,孤稍后便与胶东王商量,看看能不能撤回此次约定……”
李政诧异,“殿下何须如此?难道殿下以为小人不足以成为状元?”
云熙叹气,“本朝三年才能出得一次状元,你可知,每一届参与秋闱之人,有多少人吗?起码成千上万!”
“孤承认,李修撰才识横溢,文华过人,可状元乃是万人之上,多少才子百家争鸣,李修撰如何能够脱颖而出?夺得争鸣之首?”
“晋王殿下所言极是。”
一旁三位讲师走了过来,为首诸葛远率先附和道,“鄙人乃是礼部尚书,深知科举之苛,每届状元,皆是当朝顶尖才子,莫说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起码也得是书香门第,可李修撰家出将门,何以能够夺得状元之位?以鄙人之见,李修撰之未来,估计注定与状元无缘!”
“是啊!”
内阁首辅孔居正似有深意感慨道,“十余年前,本官也曾为秀才,初秋闱,历会试,至殿试,也曾信心满满,可后来方知,状元并非唾手可得,本官足足落榜了十二年,方才成为进士,而李修撰初次应试,又如何能够把握其中机遇?需知,每届科举,万人争鸣,可状元仅此一位啊!”
一旁罗松更是不屑冷笑。
“呵,诸葛大人与孔大人所言不虚,你区区茶贩,注定无缘于状元,与其做着此等妄想,还不如多卖几壶茶,多抄几本文书,如此方为务实!别整得到头来,身败名裂,遭天下人嗤笑!”
面对几人形式不同的否认。
李政毫不在意,反而反问一句,“小人斗胆问各位前辈一句,你们曾是状元吗?”
三人目目相觑。
“不是。”
孔居正、罗松以及诸葛远,虽今日身居高位,也曾参与科举,但其实都不曾夺得状元之名,最多也不过得到过一顶进士的帽子。
“既是如此……”李政冷笑,“那么,不曾成为状元的你们,又有何缘由,可质疑我不可成为状元?”
“乾坤未定,你我皆为黑马!”
“事在人为,谁说未来可疑?”
“我李政,既心向状元,那便只顾风雨无阻!”
“既然已经决定了远方,又何须在乎路有多长?”
“路阻且长,行则将至!”
“我李政,只信此理!”
三位高 官倒吸凉气,哑然无语,乃至愧不能当。
“说的好!”
一旁响起拍手叫好的声音。
发声者正是燕王云鹄。
“纵使人人不信你,唯我燕王 信你!”
“李政,孤信你未来将为状元!”
“还望你,旗开得胜,文运昌隆!”
李政拱手,“多谢燕王殿下信任。”
三位高 官满面阴霾,不再多说,只能迅速借故离开。
云熙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到李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再多言,只叹了一句,“李修撰,如若未来有难,你可求助于孤,需知那胶东王定不会饶了你,倘若你考不上状元,那胶东王极有可能继续刁难你。”
云熙言罢便携着疑虑之色离开。
趁此机会,云鹄却是对着李政神秘兮兮道,“李修撰,孤有一小事相托,不知你可否应允?”
李政正纳闷着云鹄这位燕王要让自己做什么,还以为只是小事,可谁知云鹄将事情这么一说,李政立马面色一黑,满脸皆是难色。
只是,燕王之托,李政难以推辞,只好勉强应允。
于是,放衙出宫后,李政身边多了一位少年……
这位少年,正是五皇子,汉王云祥!
云祥年已十岁,随李政出宫后,便是蹦蹦跳跳,满脸好奇,与邻家小孩并无差异。
看着这位地位显赫的汉王,李政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干嘛要答应燕王云鹄的请求啊?!
原来。
云鹄向来对一众皇弟宠爱有加。
为了让皇弟能够尝尝奶茶,便请求李政将云祥带出皇宫,带他去茶馆喝喝奶茶。
本来云鹄的六皇弟,即秦王云铭也想跟着一起来。
可念在云铭年纪稍小,也就七八岁左右,云鹄便不愿让云铭出宫,只让云祥跟着李政。
当然,为了能让云铭也能喝上奶茶,云鹄便吩咐李政,待到云祥喝足了奶茶,便让云祥帮忙带几壶茶回宫给云铭也尝尝。
带着云祥出宫后,李政不止一次感慨,云鹄心可真大啊!
堂堂皇子,堂堂汉王,云鹄居然放心让李政帮忙带出宫?
这要是出宫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云鹄与李政岂不是都得担责?
不过,考虑到出宫后的安危,云鹄没有让云祥穿着显眼的服饰,只让他穿着蓝白色的圆领常服,表面来看,云祥就像是一名人畜无害的书童似的。
刚到茶馆,李政还未喘口气,正在馆内忙碌的杨管家与王洛彤便迎了过来。
“少爷回来了。”
“咦?”
王洛彤好奇看向云祥,不禁摸了摸云祥那张可爱白 皙的面颊,“政哥哥今儿怎么带了个可爱书童?邻家小孩?”
李政言简意赅,“别乱摸,那是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