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吕刚的脸又红又肿,脑袋像开了瓢的西瓜,连滚带爬地往外逃去。
“你,你给我等着!”吕刚叫嚣着,嘴上很强硬,腿脚却很诚实,很快跑没了踪影。
“这就是个无赖!”李媛气愤地唾道。
“小兄弟,给你添麻烦了。”李老头感激地说道,语气很无奈。
“这混蛋经常来骚扰媛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放心吧,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李易平静地说道。
墨城刑侦局。
“孟局长,这个案子不太好查啊,时间过去太久,当事人有的已经不在人世,有的移居到其他省市,有的记忆模糊不清,还有很多记录资料缺失不全,难度很大。”
两天后,治安局和商务局相关办案人员纷纷向孟继舟汇报。
“查,继续查!组织人员成立专案组,这个案子必须要查清楚,我有两个查案经验丰富的老下属,我马上把他们调过去和你们一起查!”孟继舟大声下令,并给两局局长去电,嘱咐他们务必重视。
三个局长一起发力,二十年前李冉携款潜逃案的重启调查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案件的真相渐渐有了眉目。
而这一切,建业商行的老板方建涛全然不知,此刻他正在为一件事大为光火,冲自己的儿子发着脾气。
方建涛也已经是快六十岁的老人,但是衣冠楚楚,穿着光鲜亮丽,无论精神面貌,还是形象气质都比李老头好了太多,俨然一副成功商人的模样。
“众海的订单是怎么回事?合约怎么突然取消了?你知不知道,众海占了我们货额的70%?少了这个大客户,你知道我们要损失多少?”
方建涛虽然把建业商行交到了儿子手里,但是终究不太放心,很多事情还是会亲自过问。
方建涛的儿子叫方文渊,比李媛要大两岁,从小和李媛一起长大。二十年前的方文渊对李媛很有好感,可惜还没来得及表白,李家就因的李冉携款潜逃案导致负债累累,最终家道中落,连房子都变卖还债。
李媛一家搬走之后,方文渊曾经偷偷去见过李媛两次,曾经天真活泼的少女因为家中变故,容颜逐渐憔悴,再也不复往日的青春靓丽。
方文渊心中有些失望,渐渐也就断了念想,岁月流逝,两人此从变做陌生的路人。
二十年过去了,在方建涛的熏陶下,方文渊也逐渐变成一个自私势利的市侩商人。
“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众海单方面毁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文渊有些委屈,事发突然,他也觉得莫名其妙。
“还不快去问问,赶紧联系陈经理,问问究竟怎么回事?”方建涛斥道。
“问过了,一直联系不上陈经理!”
“这个混账,每年收我这么多好处,事先连一点风声都不露。”方建涛气极怒骂。
“上门去问,多带点东西。”方建涛骂完后,还是吩咐方文渊准备些礼品去打听消息。
几个时辰后,方文渊脸色灰败的跑了回来:“爸,事情不太妙,陈经理说这是集团总部直接下达的指令,事情起因他也不清楚。”
“众海总部下达的?”方建涛纳闷了,众海集团是个千亿资产的庞然大物,怎么会关注墨城的一个小虾米?
“你确定没听错?”
“千真万确,陈经理亲口说的,还叫我们以后不要再找他。”方文渊哭丧着脸。
方建涛知道陈经理指望不上了,这人不过是个采购部的主管,刚好负责建业商行的药材采购业务,建业商行做的是药材生意,为了多拿订单,自己才会刻意买好此人。
“会不会是搞错了?”方建涛抱着一丝侥幸,亲自去拜会众海集团墨城子公司的老总,结果吃了闭门羹不说,还被对方那个一脸刻薄的助理狠狠嘲讽了一顿,声称众海永远不会再进建业商行的货。
“怎么会这样,一定有人搞鬼!”方建涛脸色铁青,发誓要找出背后下阴招的人。
“爸,有几个客户撤销了订单,还有人说要退我们的货!”没等方建涛发完脾气,方文渊仓惶地跑了进来。
就在方家父子焦头烂额之际,李易收到了孟继舟的消息,李老头的案子有了眉目。
商务局的会议室内,李易与孟继舟在坐,一个老成持重的办案人员正在汇报调查情况。
“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几个问题,首先是商务局留下的卷宗疑点很多,李冉经营的商行有几笔大额资金流出,但是李冉这个时间应该在北荒。不过也不排除李冉中途返回挪走资金的可能,但是取款记录上的笔迹模糊不清,无法判定是李冉本人。
另外,无法找到那几笔借款协议原本,可能是蓄意伪造。我们查了二十年前的银根,这些资金经过数次转手后,最终汇入了建业商行,也就是李冉失踪后,他的合作伙伴方建涛另起炉灶,重新注册的公司。
由此可以推断,方建涛和某些不法人员内外勾结,制造了这起冤案,将李冉的财产据为己有。但是我们还需要一些证据佐证这个推断,后续我们会继续跟进。”
“好!”
孟继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查下去,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如果遇到阻力,尽管跟我说。”
“是!”办案人员心里明白,这个案子已经涉及到了商务局内部的某些人,没有权力机构的庇护,李冉携款潜逃案不会草率地定下来。
“这个方建涛太不是东西了,陷害自己的朋友不说,还搞得李冉一家家破人亡!”会议结束后,孟继舟义愤填膺,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作为刑侦局局长,办得都是真刀真枪的命案大案,这种经济类的民事案件不在他职责范围,但是看方建涛谋害李冉的手段,以及最后造成的后果,比某些杀人犯的行径还要可恶。
对于这样的败类,即使李易不请他帮忙,他也是除恶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