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双方立下比武文书,移步比武场。”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递上唐国官方通用的文书,此文书专用于各类比武较技,有责任免除条款,李易在参加大比时也是签署过的。
靳铁生签完文书,森然道:“我看比武场就不用了,这大厅足够宽敞,就在这里吧!”
三个族老没有反对,在哪里比武都一样,曲家以武立族,这大厅早就染了不少的血。
李易自然也没有意见,他负手而立,表情轻松,只等靳铁生出手来攻。
靳铁生看他如此轻视自己,登时怒不可遏,五指一曲,腾身扑击。靳铁生练的是五禽功,此功是千年前的一个高手在深山修炼所悟,集五种凶兽的身法、扑击于一体,走的是迅疾刚猛的路子,在南部边陲一带广为流传,这名高手也因此被人称为五禽祖师。
靳铁生这一跃如恶禽扑食,五指下勾,要将李易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李易自然不会遂他的意,脚步轻移,身体滴溜溜一转,绕过靳铁生,单掌拍出,轻轻推在靳铁生的肩上。
李易这一掌如电光火石,靳铁生居然闪避不开,被推的一个趔趄,向前跨了两步。
好在这一掌力量不大,靳铁生并未受伤,他虽然吃惊,但觉得自己只是一时大意,让李易偷袭得手。
靳铁生双爪一扬,重振旗鼓,又向李易攻去,这次他动了真怒,骨境四脉的元力爆发出来,空气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李易有心见识一下名震边陲的五禽功,于是小试身手,以追云步与靳铁生缠斗起来。
两人斗了小半个时辰,靳铁生五禽齐出,虎爪、熊掌、鹿角、猿臂、鹤翅轮番攻击,始终奈何不了李易,人还累得气喘吁吁,以他骨境四脉的恢复力,竟然有些体力不支。
旁观众人都是惊讶不已,靳铁生骨境四脉,方圆百里号称年代轻第一高手,连曲凤凰都比不过,今日竟拿不下这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年轻人。
李易将靳铁生使出的招数牢记在心,细细领会一番,依样打出,居然似模似样,片刻后以五禽对五禽,打得靳铁生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这个年轻人悟性太可怕了,曲家族老看的大跌眼镜,意识到自己小看李易了。
此人模仿五禽功初时还有些生涩,后面越来越纯熟,很快就与靳铁生打得不相上下,简直不像初学五禽功的人。若不是知道此人是初次来凤凰山,说他是南方边陲修炼五禽的高手也不为过。
他们哪里知道李易已经达到神意之中的法之境,对各种功法触类旁通,临阵学习五禽功不过是简单操作。
靳铁生已经现出败象,曲凤凰在一旁看的欢呼雀跃,她母亲殷氏也渐渐放下了心,庆幸女儿渡过了这一劫。
靳铁生满头大汗,在他心中自己才是那个不败之人,一个区区乡下小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自己?
他嘶吼一声,飞身而上,扑向李易面门。
李易以举掌回击,两人拳掌相击的瞬间,靳铁生胁下寒光微闪,一道青影击向李易的胸膛。
李易感官何等敏锐,怎会让他得逞,看清射来的是一枚暗梭,于是运指点在上面,将暗梭击飞回去。
噗!
暗梭打入靳铁生大腿,靳铁生哀嚎一声,痛呼倒地。
“好小子,竟敢用暗器!”人群中跃出一人,正是随靳铁生而来的靳家四叔。
按照约定,今日靳铁生若胜了李易,靳家将正式下聘,靳家四叔就是代表靳家而来的族中长辈。
靳家四叔本名靳钟,骨境六脉,眼见靳铁生败在李易手上,立即跳出来指责,先将污水泼过去再说。
众人看得真切,知道那暗器是靳铁生自己所射,都对靳钟的行为不齿,只是无人出来发声。
“明明是他自己暗箭伤人,技不如人,反被自己暗器伤了!”曲凤凰哪里忍得住,立即出声驳斥。
“凤儿住嘴,这个李易手段卑劣,我等有目共睹!”
代家主曲桥看到靳铁生即将落败,早就心急如焚,此刻立即站出来声援靳钟。
“胡说...”曲凤凰气得小脸通红,就差出口伤人了。
“曲小姐不必为自己的小情郎开脱。”靳钟冷哼一声,令人将哀号不止的侄子扶起来,转身面向李易。
“小子,你偷发暗器,还有何话说!”
李易懒得辩解,双手一摊:“说那么多干嘛,不就是要打架吗,我接着就是。”
靳钟窃喜,他倒打一耙,无非是想找个台阶下,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自负,竟敢口出狂言。
“好小子,你若是能从老夫手中走过十招,今天的事就做罢!”靳钟大气道,今天这事有点理亏,他也不能做得太过,传扬出去对他和靳家的名声不好。
曲凤凰大急,靳钟已经是骨境六脉,李易就算连升两阶入了骨境,也不可能是已经在六脉积累多年的靳钟的对手。
没等她出声阻止,靳钟已经发起了攻击。
啪啪啪!
靳钟熊掌拍出,连续打了三击。
李易神色自若,身体屹立不动,不声不响的接了下来。
靳钟微微诧异,他这三击,连精铁都要拍扁,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能硬接不倒,他神情严肃,认真了起来。
靳钟修为在骨境六脉之中已属不弱,全力施展出来,李易也感到了些许压力。
砰!啪!嘭!
大厅之中两个身形不停移动,拳掌交接之声不绝于耳,就连骨节之间因为强大的撞击力发出的咯嘣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一阵阵气浪掀飞起来,震得厅中桌椅东倒西歪,众人离得远远的,仍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劲风。
曲家三位长老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骇然之色,多少年了,他们还从未看到过如此出色的年轻人,弱冠之龄居然和骨境六脉的靳钟斗得难解难分。
当年曲池被视为凤凰山庄的天才,这李易还要远远胜过了他,凤儿说她的意中人要比靳铁生强百倍,果然没有说假话。
曲凤凰则看的双眸异彩连连,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哇呀!”
靳钟没想到自己也奈何不了李易,气得大叫,不防被李易在肩上拍了一记,打得他连连后退,骨头剧痛。
又斗了一会,靳钟连吃了几掌,跌跌撞撞退到大厅之外,口角渗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靳钟居然败了?曲家族老吃惊之余,连忙出声阻止:“靳兄,就到此为止吧!”
这,这是出了妖孽啊!
靳钟立住身体,知道今天这个丑是出定了。
见靳钟停手,大族老又和颜悦色地对李易说道:“李易,就此罢手如何?”
李易没什么意见,他和这靳钟没什么仇恨,只是因为靳铁生起了冲突,没必要分个你死我活。
“靳贤侄,你看今日之事?”见李易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族老放了心,转身询问靳钟。
“好!”
靳钟老脸发烧,深吸了一口气,“我说话算话,今日之事就此作
罢!”
他深深注视李易一眼,向曲家族老拱拱手:“恭喜曲家得一贤婿!改日再来拜访!”
靳钟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连靳铁生的呼唤也没理睬,对这个往日十分欣赏的侄子,他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靳家的下人见他离去,连忙七手八脚地扶起靳铁生,匆忙跟了上去。
转眼间,靳家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余李易在琢磨靳钟的话:“贤婿?那老头说的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