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坤在一众精英的保护之下不显山不露水的回到了将军府内。
将军府有自家专用的郎中,也是追随上官坤南征北战的老人了。无论是医术还是忠心程度都是值得信任的。
在郎中的诊治之下众人才算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却又感觉到万分惊讶,因为据郎中所说,上官坤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这点从上官坤硬朗的身体红润的脸色便能看出一二。
“自从为父醒来之后便在那里了,每天有专人送饭一天三顿从来未曾间断过,且有酒有肉。但却没有任何人前来与我说话,甚至连送饭的人也没有见过。”
这就是上官坤的失踪后的经历,听完以后别说凌清儿了,就连上官无殇也彻底被敌人搞迷糊了。在他看来,敌人将父亲绑走无非是动摇大华军心,关键时刻还能谈条件,就算失败他们也能多一层护身符。
自从看出这些事情是胡人所为后他就没有为父亲的安危担过心,只是父亲生来性格倔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对方是胡人,那就更别想让他低头了。在他看来以父亲的性格还有胡人对之的仇恨程度必定会受尽折磨。那何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出现这种情况又代表了什么?说明了什么?他是彻底被敌人搞糊涂了。
敌人这么做根本不合常理,也与胡人的性情完全背道而驰。
上官无殇将最近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自己的父亲,只是隐瞒掉了贺丰登与皇上合谋的事情。上官坤听的眉头彻底皱成了一团,饶是他与胡人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也说不清楚这些事情。
对于上官无殇拿兵符去交换凌清儿的作为,上官坤没有丝毫意外,更没有半分斥责。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护短之人,也是个性情中人。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上官坤更加理解亲人离开的无可奈何。所以他没有丝毫责备,反而竖起大拇指赞扬了一番。
“无殇,兵符落在敌人手上为父的不怪你。你可曾想过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应该知道值此关键之际你将兵符拱手送人,如果被皇上知道那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到时候,甚至连凌家都在劫难逃。”上官坤正襟危坐直视着上官无殇的眼睛问道。
“这个……”上官无殇微微沉吟之后说道:“这个孩儿自然省得,不过孩儿倒有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至关重要。父亲可曾记得您究竟是被什么样的人掳走的?还有,和大哥打斗的人究竟是谁?”
唔~
上官坤仔细回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当时在大厅喝酒,你大哥就守在我身旁。后来好像来了几个人说过些什么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再后来我就昏死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在那里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清儿让人绑走你为何不让你大哥前去一试?你大哥呢?这个时候不和你在一起?”
这……
上官无殇和凌清儿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之中的焦急,无奈,悲伤……
“嗯?”上官坤何等人物,一眼便看出了这兄妹二人的不正常,不知怎么的这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的心有些慌了,当即一拍桌子喝道:“你们哑巴了?说话啊!你们的大哥呢?”
扑通一声,上官无殇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父亲。大哥,大哥他当夜为了保护您,他被敌人……斩首了。到现在还无法安葬,一直在冰窖里放着…”话说完他早已哭的是泣不成声了。早先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看到了父亲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大声哭了起来。
“无城……无城他……”上官坤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手脚都有些发颤。上官无城不是他亲生儿子但在他心中这兄弟俩一样重要,缺一不可。现在为了保护自己居然连一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不许哭!!!”
上官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喝到:“我上官家都是大好男儿,岂可哭哭啼啼?你大哥是好样的。没给我上官家丢人。他没丢人!你也一样,你大哥死了,你就必须揪出凶手给我屠了他全族来祭奠你大哥英灵。你站起来,告诉我你记住了吗?”
唔……上官无殇擦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孩儿谨记。揪出凶手,屠他全族祭奠大哥!!!”
上官坤淡漠的点点头:“既如此那就赶紧去查,为父的去看看你大哥。好久没和你大哥喝酒了……”说着上官坤独自一人慢慢向后园走去,一向雷厉风行的他此时却有些步履阑珊,现在的他不再是什么大将军了,他只是一个痛失爱子的老人。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与身份地位没有半点关系。
“父亲放心,我一定将真凶悉数揪出来为大哥报仇。”上官无殇忍不住对着上官坤的背影吼道。但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道孤寂苍凉的背影逐渐在他眼中消失。
一壶浊酒,一些吃食。上官坤坐在冰窖里陪在上官无城的尸体旁边。冰窖里温度极低,一般人就算盛夏时节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就会冷的浑身打哆嗦。但这却无法影响上官坤,因为他是一个父亲。父爱如山,父爱如茶。爱子深切却从不体现,只有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关心。
上官坤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自从他进来之后便一直这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却从未开口,地上的吃食也从未动过,如果有了解的人在这一定会发现,这些吃食都是上官无城最喜欢的。许多父子之间都是话语不多只是默默的关心对方,而这对父子更是如此,感情一直很好,但向来不怎么交流。上官坤虽然脸上有笑,但却虎目含泪只是未曾流出。因为他从小就教育两个儿子,上官家的男儿,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不能掉眼泪。因为哭是弱者的表现,是无能的表现。他又怎能在儿子面前流泪。
“城儿,为父的对不住你啊。在那种时候为父竟然让你独自一人面对敌人未与你并肩作战。就算找凶手也要靠你弟弟来做。而且为父的这次可能要违背原则了,为父曾说过不能滥杀无辜。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无论凶手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为父也要屠他全族以祭你在天之灵!!!”上官坤拉着上官无城的手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固然很轻,但却难以掩饰声音中的决心和杀伐之气。
说完这些话,上官坤又一杯杯的喝了起来……当他喝的有些醉眼朦胧之时看着冰床上的尸体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愣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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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十分漆黑,没有一点月光。仿佛是要掩饰什么似的。
啪!!!
在一间疑似密室的房间里中山老人怒发须张的一掌把桌子劈了个粉碎,怒视着眼前的人:“你是干什么吃的?你不是说你把上官坤藏的很好吗?现在呢?居然让那个该死的上官无殇把人救走了。我早就说过那小子留着是个祸害,你都是怎么说的?现在兵符拿到手里又什么用?只要上官老头还活着咱们手中的兵符无疑是一块废铁,你倒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做?”
面对怒发冲天的中山老人,他面前的这个黑衣汉子似乎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别忘了咱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怕什么,他回去了又能如何?没有人能阻挡我的计划,谁也不行!!!”
哧~~~
一道白光闪过,房门被劈成了碎块,黑衣汉子浑身散发着惊天的杀气走了出去同时头也不回的说道:“回去集合你的人,从明天开始,开始最后的计划。”
中山老人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望着被黑衣汉子击碎的石门,中山老人眼睛里不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黑衣汉子走了出去,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的眼神愈发凌厉。右手化作一道残影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宝剑,轻轻一跃如狸猫般未曾发出半点声响穿梭在房屋之上,而他前行的目标赫然是……皇宫!
皇后寝宫。
皇上正在闭目养神享受着皇后的按摩,他最近也的确很累。皇城的案子一个接着一个,现在又有胡人的影子,上官父子又相继出事,而皇宫里的内奸也没有抓住。多少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吱~~
宫殿大门被推开,一个手持利剑的黑衣汉子走了进来。
皇上和皇后均看到了他,皇后本欲开口呵斥却被皇上拦了下来:“你是杀朕的吧?说说看,究竟是何人派你前来?”
呵呵呵。
黑衣人发出一连串的冷笑。一道残影掠过,皇上只觉得眼前一花皇后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黑衣人站在皇上身旁居高临下的冷声说道:“狗皇帝,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识相的马上禅位,如若不然。我必让你身不如死!!!”
黑衣人的声音犹如九泉之下而来非常瘆人,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皇上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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