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羲坐于床榻边,轻握住她的小手,说:“若不喜欢,本王去叫御厨……”
宁琬琰抬眸,潋滟美眸中尽是淡漠,说:“不必,这个药膳师很好。”
百里羲莞尔,说:“那便好,怎么,不吃红薯?”
“我,刚过完饭,很饱。”宁琬琰将手中的烤红薯放在床畔的几案上,幽然一叹,说:“有些困,我想睡会儿。”
“哦,好。”百里羲说着上了床榻,拥着宁琬琰躺下来。
“你……,趟下来干什么?”宁琬琰瞪着惊惶的美眸看着他。
百里羲看她象受惊小兽的样子,他不禁责怪自己。
昨天,他真是把她吓坏了,此刻她心中是认为他禽兽到连她月事都不过放吗?
他勾唇魅惑一笑,说:“你痛了一晚,本王守了你一晚,我们都没睡好,一起补眠。”
说罢,他拉了锦被,将宁琬琰温柔的拥在怀中,嘴角弯弯噙着欣然笑意闭上双眸。
依进他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强颈有力的心跳,宁琬琰的心荡起层层涟漪。
莫名的,他的怀抱让她有被爷爷拥抱的感觉,那般的安心,温暖。
她抬头看向他精致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睫毛长长的微有弯翘,鼻子好挺好真,红润润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嘴角微勾出一丝温柔的笑弧,全然看不到往日的冷冽肃杀不可亲近的样子,此刻的他,到象是邻家亲切和善的大哥哥。
他的睫羽轻颤,缓缓睁开眼睛,与她的目光对视,她一怔,立闪躲开他的目光,将头窝进他的怀里。
看到她的娇羞,他心悦的笑了,大手轻抚上她的头,用下颌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柔声说:“乖,睡吧。”
宁琬琰抚上狂跳的心,紧闭着双眼……,很快在他温暖的怀中睡着了。
入夜,黑色的夜幕象是给人间覆上了一层面具,掩盖了一切浮华与罪恶。
一束月光打进阴暗的地牢中,静谧的空间回荡着断断续续凄凄惨惨的低泣声,更显阴森恐怖。
墨琛如鬼魅飘荡到一间铁牢里,看着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廖姝儿。
“风光无限,盛气凌人的姝妃娘娘,此时,哭得好不凄惨啊。”
廖姝儿听到说话声,猛然抬起头看到黑暗中一张妖孽森白的脸阴森森的笑看着她,她惊叫着向后退去,当看清是墨琛,她又冲过来抱住他的腿,哭着说:“宫主,求您救救我,求您救我出去,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您……”
墨琛捏住廖姝儿满是泪痕的俏颜,笑得邪恶,说:“你利用本座,还想杀了本座,到还妄想着本座能救你出去,你难道不知本座的出现是为何吗?”
廖姝儿连连向他磕头,颤抖着说:“宫主,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您饶了我,救救我,我父是一国丞相,您救了我,我父定会满足您一切需求的。”
“你父亲?他给不了本座想要的,你呀,也别寄希望于你那个丞相父亲了,他有来过镇南王府,但被百里羲赶走了,你将永远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墨琛邪魅笑说。
“不,不会的,我是父亲唯一的孩子,父亲一定会来救我的,宫主,求您留我一条狗命,姝儿愿做您的奴婢,任您驱使……”
墨琛拍了拍廖姝儿的脸颊,说:“你本应该死的,可眼下本座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做本座的药人,这也是对一个会反咬主人的狗奴才,最好的惩罚。”
他一翻手,手心中出现一个瓷瓶,勾魂摄魄的桃花眸中尽是阴绝狠戾。
“不,不要,宫主,求您,饶了姝儿吧,求您……”
廖姝儿墨琛手中那精致的小瓷瓶,汪眼的美眸中尽是恐惧,药人,她不用深想,便知那将是怎样的痛苦折磨,她放开手,连滚带爬的向后退。
“想逃,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墨琛伸手一把将廖姝儿拉回来。
“啊啊啊,救命,来人,救……”
廖姝儿惶恐大叫,墨琛点中她的穴位上,她便动弹不得,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充满惊恐与祈求的转动着。
墨琛笑看廖姝儿说:“有胆忤逆本座,就应该有承受一切后果的觉悟……”
说罢,他打开瓷瓶取了少许药膏涂在廖姝儿的脸上。
那药膏刚涂在廖姝儿的脸上,是丝丝凉爽,有淡淡的酸味钻进她的鼻子里,她想到之前那个馋嘴婢子无比凄惨的死相,她害怕的瑟瑟发抖,泪眸充满祈求看着墨琛。
随之,被涂上药的脸开始火烧一般的灼痛,痛感越来越强烈,由脸传至她的四肢百骸,那极致的痛让她生不如死。
她想叫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承受着巨痛折磨的身体僵硬的剧烈颤抖着。
墨琛瞪眼看着廖姝儿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肉眼可见被药膏腐蚀得血肉模糊,渐渐溃烂……,他兴奋之极。
他又拿出另一个药瓶,倒了些粉未在廖姝儿的脸上,仔细观察着廖姝儿脸伤的变化。
粉沫果然很快阻止了药膏的腐蚀,他有些惊喜:“这石灰粉果然好用。”
“呃……”一声极其压抑的低吼声从廖姝儿的喉咙中发出,她翻着白眼,浑身痉挛着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墨琛蹲下看着她的脸,刚洒的粉沫也开始腐蚀着皮肉,他摸着下颌,说:“似乎石灰粉的量多了些,下回得少用些……”
尚有一丝清醒的廖姝儿绝望的闭上双眼,晶莹的泪珠滴滴划落而下。
她的肠子都悔青了,她以为她的敌人是宁琬琰,却不想,一切皆是百里羲在算计着她,她如何是百里羲的对手。
这就是她深爱着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对她的一片深情。
她恨百里羲,恨宁琬琰,更恨极自己的愚蠢。
现在父亲都救不了她了,难道,她真要被永远关在镇南王府的地牢中,永远做墨琛这个魔鬼的试药人吗?
老天啊,谁能来救救我……,廖姝儿无声的向天悲号,却求救无门。
翌日一早,几个嬷嬷走进凤阳阁中,其中一位傲然昂头看着站于寝门外的木兰,说:“太妃娘娘宣王妃去雅兰轩请安。”
木兰冷眼一凛,说:“王妃还未起,待王妃起来后再去请安。”
闻言,嬷嬷瞪眼说:“什么,这都日上三竿还在睡觉,这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把王妃叫起来……”
婉贞看着嬷嬷,冷声说:“你,不是镇南王府的人,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