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睿被宁琬琰逗乐了,这个女人,除了那小暴脾气,还是个嘴毒的。
他走到僵持的两人面前,笑着拉了拉百里羲说:“王爷,王妃来找您,也是为您顾全了脸面,您就给些钱打发了人去便是。”
宁琬琰揉了揉鼻子,得意一笑说:“哎,云公子是个善解人意的,不愧得王爷垂青……。”
“闭嘴。”
百里羲推开宁琬琰,恶狠狠瞪她一眼,她向他扬了扬脖子,笑容中带着挑衅。
百里羲转身走去桌案,打开抽屉里拿出几张地契和银票,摔在桌上,说:“这里有一处二进的宅子,还有一家商铺及两千两银子,足亦安置她们。”
宁琬琰走过去拿起地契与银票看了看,嫣然一笑,说:“如此甚好。那就不打扰二位恩爱了,拜拜了您呐。”
说罢,她转身,摆了摆小手,哼着小曲走出寝殿。
百里羲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俊美的面容上充满愠怒,眼神凶狠得想要杀人。
“这该死的女人,敢威胁本王,越发胆大包天。”
云睿笑着走来,与他勾肩搭背,说:“可你还是妥协了,以前的你凡不愿的事,是绝没可能让你改变的,这小王妃对你来说,是个例外,我想,很快你便被小王妃吃的死死的。”
百里羲用力推开云睿,说:“还不都怪你,以后你离本王远点,若不是被误会,本王会向她妥协吗?”
云睿玩世不恭的笑看着气呼呼的百里羲:“哦,你当真是因为她误会我们而妥协的吗?小相公,你不是让我教你如何叫她爱上你吗?首先,你就得改掉你那死鸭子嘴硬臭毛病,女人啊,得宠着。”
“不许再叫本王小相公,滚,本王看你就烦。”百里羲怒喝。
云睿看着他摇头轻笑,转身走出寝殿。
宁琬琰回到凤阳阁,与诗画几人说了情况,诗画几人见镇南王心意已决,她们也不敢忤逆,好在有了她们可容身的去处,都欣然接受了。
宁琬琰与木兰几个送诗画她们离开了王府,找到了那处二进的宅子,将其安顿好。
她早晚得离开镇南王府,这些瘦马没有她的庇护,恐怕生存艰难,此时的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第二日,宁琬琰早早起来,她带上木兰四人要出王府去,却是被看门的护卫拦下,说王爷下了命令,不许她出府去。
“好你个百里羲,成心报复啊。”
她就说他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明明说的好好的,她可自由出入王府了,却因昨天她龙阳之好威胁他安置瘦马,今儿他便开始报复了。
她气愤的向凤阳阁而回,跑上遇到凌风。
凌风上前向她一礼:“王妃,王爷有请。”
“不去。”宁琬琰直接拒绝,阴沉着脸快步向前走。
凌风追上来,拦在她面前:“王妃,有位病患急需您的医治,请您随我来。”
“找萧医师去。”宁琬琰向凌风翻着白眼说。
“这病患中了剧毒,萧医师医不了,请王妃赶紧随我去,晚了恐怕……”凌风欲言又止。
闻言,宁琬琰说:“赶紧带路。”
“是,王妃您请。”凌风说罢,引着宁琬琰向庭院深处而去。
宁琬琰被凌风带着在王府花园中七拐八拐,最后凌风在一个偏僻的小亭打开一道暗门,凌风阻止木兰四人,带着宁琬琰走下那黑洞洞的暗门。
她走在暗地天日的地道里,墙壁上有微弱的火油灯照明,鼻翼间是浓重的潮湿与霉味。
很快,她从狭窄的地道走进宽敞明亮的洞室,看到一间间巨大的铁笼
这里是地牢?何来的病患,她是不是上当了?
百里羲不会要把她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又想让她自生自灭吧?
百里羲,不就拿了你几千两银子一个房契和地契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她心中腹诽着,凌风带她走到尽头,打开一扇铁门,请她进去。
那铁门开启时发出刺耳尖利的声音,听得她毛骨悚然,她的脑海中脑补着很多,清代十大酷刑……,更叫她不寒而栗。
“还不快进来。”铁门里传来百里羲的声音。
她一哆嗦,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吁出一口气,昂起头,视死如归的走进那道铁门。
一进去,就看到百里羲正襟危坐于桌案后,低垂着眼帘看着手中的折子。
今日他一袭亮银长袍,银冠束发,那亮银色衬得他俊美的面容更为英气逼人,也更突显他的清冷尊贵。
但今天的他比往日更加的冷冽,周身都散发着令人恐惧的肃杀,她有些心慌意乱的。
她环视这间暗室,见三面墙壁和半空挂着各种刀,钩,刺,鞭……等各种刑具,在摇曳的火油灯下闪烁着阴森的冷光,晃的她心惊胆战。
百里羲抬头看她站在门口,淡淡的说:“赶紧救人。”
“王妃,就是这人,您快看看,还能不能救得活?”凌风指着
宁琬琰转过身去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黑衣男人,脸色泛青,嘴唇已成乌紫色,嘴角溢出一道黑血。
她凝神,蹲身伸手去诊男人的脉,还有微弱的呼吸,她立刻从怀中拿出银针包,拿出一把小刀在男人的衣裳上划了个小口,刺啦一声将男人的衣裳撕开,现出男人精装的胸膛,及下面……一些毛发清晰可见。
百里羲看着她简单粗暴的运作,看着她的小手在男人身体上摸来摸去……他的晧眸凝结了寒芒,心中窜中无名怒火。
宁琬琰先以针管刺入男人五心之上放血,随之又向几外大穴施针……。
“他中了见血封喉,你们可有给他吃什么药?”宁琬琰问。
“有,给他灌了清毒水。”凌风说。
“清毒水到是可让毒性稍缓解,立刻去萧医师那多拿红背竹竿草丸来。”宁琬琰说。
“是。”凌风应声,立吩咐人前去取药。
宁琬琰跪在地上忙活了大半天,看到男人五心上的针管流出的血变成鲜红色,她拔掉了针管。
百里羲看着地上那滩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精,皓眸紧缩成一条缝,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极力隐忍着身体中的暴戾。
“王妃,您要的药拿来了。”护卫提着医箱,手中捧着一个小瓷盆急急回来,递给她。
宁琬琰看到瓷盆里已被化好的药丸水,笑说:“萧医师真是个好助手。”
她把药倒在男人的身上,后又将药水喂给男人……。
一个时辰后,宁琬琰一屁股坐于地上,抚去额头上的汗,静静的看着人事不省的男人。
“我该做的都做了,若是不醒,我也没办法了。”她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男人眼中有着期待。
摇曳的火光映在她泛着忧色的眸子,她是在怜悯一个陌生人吗?
他的心有点酸,有点堵。
“咳……”
昏睡的男人咳了几声醒过来,宁琬琰欣喜不已,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说:“你醒了,太好了。”
男人狠瞪着她,用尽全力推开她,:“滚开,为什么要救我。”
他说着,抬起手指猛的躺自己的太阳穴刺去。
“不要……”宁琬琰惶然大叫。
早有防备的凌风,势如闪电出手,点在男人的穴位上,男人动弹不得,却愤怒的咆哮:“你们,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宁琬琰听着男人的话一怔,这个男人是百里羲的犯人?
“绑起来。”凌风喝道。
百里羲抬起头,皓眸变得赤红如血,他离开桌案,身子微有僵硬的走到刑具桌前,将一把薄薄的龙鳞刃攥在手中。
见护卫们把男人绑在刑架上,宁琬琰上前说:“你们要干什么?他刚解毒放了很多血,身体很虚弱,不可对他严刑拷打。”
“王妃,请您退后,来人,把王妃送出去。”凌风说着将宁琬琰推向护卫。
“放开我……,百里羲……”
宁琬琰使劲挣扎着,她看向百里羲,却见他双眸变得赤红如血,杀意腾腾,如凶猛的野兽,又似地狱的索命修罗。
百里羲,这是怎么了,好可怕,这就是真正的百里羲吗?
凌风见到百里羲,眼中现惶色,紧忙从怀中掏出药瓶取出药,想塞进百里羲的嘴里,却是被百里羲推开。
“王爷。”凌风摔在地上,回头看着百里闭,眼中尽是恐慌。
百里羲一步步走向刑架上的男人,猛的扬手将龙鳞刃狠狠刺进男人的身体上。
“啊……”
男人痛得五官扭曲,却紧咬着牙关,什么都不说。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百里羲不停的低吼着,手中的龙鳞刃在男人的身上翻飞着,火光闪烁着银亮的刀花,锋利的刀在男人胸膛上切割片片血肉,如雪片飞扬而起,形成一团血雾氤氲在百里羲的身边。
宁琬琰捂着嘴,无比惊恐看着满身是血,如嗜血狂魔的百里羲。
他这哪里是用刑,明明就是在以极其残忍的方法在虐杀那男人。
“百里羲!你快停手,你这个疯子!”她大吼一声,用尽所有力气挣开护卫,冲过去推开百里羲护在男人的面前。
百里羲瞪着宁琬琰,血红的眸中迸射着强烈的愤恨,突然,他伸手掐住宁琬琰的脖子,另一手上的龙鳞刃狠刺向宁琬琰。
凌风冲上前一把抱住百里羲持刃的手,说:“王爷,您快放手,这是王妃,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