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长河浩浩荡荡奔流不息,不为人的意愿所停留。
“荒宇的归墟原来是这副景象。”秦陵的神识透过屏障看着外面一副破灭的情景。荒宇破灭了,依照着之前的诺言,秦陵的神识被尽可能的保留了下来。虽然有着荒宇意志的庇护,但依然无可避免的受到了损伤。
眼前的情景越来越模糊,秦陵知晓这是神识衰弱所导致的,但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整个荒宇都归墟了,而那个浩大的意志也跟着消散了,仅仅留下一道禁制。能否渡过这个归墟之劫难,全凭运气,成功的渡过了,便是一个为荒宇所接纳的真灵,渡不过,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秦陵能够察觉到,这个禁制里面不止他一个神识,还有其他的人在其中,只是无法探查,他相信,那些神识一样可以察觉到他的存在,但所有的神识,包括秦陵都没有兴趣去查看别人。因为,荒宇的归墟是一个极好的教学,其中的基本规则的崩溃,是最宏达到最细微之处的解析,面面俱到。
归墟的情景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长到秦陵都忘记了这个荒宇在破灭。因而,在荒宇开始生发的时候,秦陵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欣喜,他成功的度过了归墟,拥有了强大的资本,真正的资本,对于荒宇规则理解极其透彻,只要再真灵降生之后,能够保持不陷入胎中之谜,便可扶摇直上,一路畅通无阻的成为混元上仙。
只是秦陵也有些担忧,毕竟上辈子的他是困在了大乘期,原因就是太过强大,想要突破需要极多的真元,而气海真元无法容纳那么多,结果悲剧了,至死都是一个大乘期,虽说强大的近乎无敌,可与更高的境界相比,还是弱如蝼蚁。
这种瓶颈与境界无关,仅仅与生命的强大与否像干系。
浩浩荡荡的生命能量开始汇聚,秦陵只觉得神识通泰,舒爽无比,他明白这是真灵开始形成了,能否不陷入迷茫便看这真灵形成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不沉迷于这种生命的恩赐。
混沌的世界开始出现亮光,一颗颗恒星出现,一个个行星凝结,万物开始生发,真灵开始涌动。
秦陵看着一片繁华的世界,安静的待在禁制里,这个禁制还会存在许久,为的是不让他们这些上一个纪元的神识打乱荒宇的步伐。
待得世界稳固,万族星空形成之后,他们便会被解开禁制,投入不知何地,成为一个新的生命。
又是不知年月的漫长时间过去,秦陵终于察觉到一抹亮光,那是新生的光芒。
“恭喜酋长,是一个勇猛的战士!”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哈哈,这小家伙蜷缩着像是个陵兽,就取名为秦陵吧!希望他能够像陵兽一样勇猛,茁壮的成长起来。”酋长哈哈大笑,为自己添了这个战士而欣喜。
在秦陵出声一年后,酋长提着一个小兽回到家里,将之扔给秦陵。
“这是陵兽的幼仔,好好训练它,让它成为部落的助力。”
秦陵站起来,抱住那个小兽。
这个部落的人极其强大,一岁的幼儿便可站立起来自己跑着玩了,强悍的生命力,天生的气力,孔武有力,是这附近最为强大的部族。
而陵兽,则是一种长相酷似老虎,却可颐使真元的猛兽,强大无比,想要抓到一个小幼崽,可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生命能量极其充沛,比秦陵上辈子所见过的金华行星还要好,这里的不需要修炼,便可拥有先天强者的力量和速度。
或许荒宇刚刚重开,许多规则的隐秘还没有显现出来,这个世界上的文明,对于真元的应用极其粗糙,但相应的,真元却是极其浩大,以量来取胜分优劣。
小兽还小,不能吃肉食,秦陵只得央求他这辈子的父亲秦战去抓些母鹿回来。
“要带崽子的,不然没有奶水!”秦陵不放心的多说了一句,生怕秦战抓几只过来给他吃。
“哈哈,放心吧!”秦战哈哈大笑着挥挥手。儿子都提出要求了自然会认真的办,这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在部落的同龄人中,秦陵是最为强大的,最先学会说话,最先站立起来走路,而现在又要最先驯养猛兽幼崽,一步先步步先,处处走在别人的前面。
带崽子的母鹿不好抓,那些小畜生极其警觉,能够察觉风中的危险气息,尤其是带崽子的,更是警觉非常,或许是一个贪婪的目光,就会被它们所察觉到,进而远远的逃开。
不过,这难不到秦战,他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杀意,不在出手的前一刻,根本不会释放出任何危险的气息。
小心的隐藏起来,慢慢的靠近,而后猛然跃起,如同陵兽扑食。
“哈哈,乖乖的跟我回去吧。”秦战说着,将母鹿提起,而后抓住尚未跑远的幼仔,一并带起,回了部落。
秦陵看着被捆起来的母鹿,而后去拿了木碗,挤了些奶给陵兽喝。
如此重复几天后,陵兽对秦陵便依赖了起来,而母鹿也习惯这种每日固定时间挤奶的动作,它对现在的生活还算适应,每天都有新鲜的草自己送上门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部族里的六岁小儿都过来。”秦战面容上带着浓重的笑意。他的秦陵今年也六岁了,该是好好的表现一下实力了。
果然,在看到那个陵兽之上的秦陵时,许多外部族的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惊讶,那个巨大的猛兽,驮着一个小小的孩童。
秦陵摸着陵兽的耳朵,这个大家伙,仅仅一个脑袋,就足够让他躺下了,巨大的身躯,无可匹敌的力量,迅疾无双的速度,绵延悠长的耐力,以及聪明脑袋。秦陵都怀疑这个陵兽到底还是不是普通的陵兽了,或许称之为妖兽才是正确的。
这五年来,陵兽跟着秦陵一起吐纳日月之精华,强化身躯,提升神识,扩大真元气海,为筑固元灵打下坚实的基础。
“战灵,走,叫到咱们了。”秦陵拍了拍战灵的脑袋,示意它往前一步。
“秦陵,该你来检验了。”祭祀说着指了指秦陵面前的石锁,这是用来测验族中后辈子弟力量的用具。
这些小测验可难不住秦陵,如今的他力量虽然比不了成年人,可也差不了太多。
一个巨大的石锁被秦陵轻松的举起,小小的身躯,有着不相称的力量。
咚的一声,石锁被放下,大地似乎为之颤动了一下。
“不愧是酋长的儿子啊,就是强,那石锁怕是有三百多斤吧。”一个战士诧异的说着。三百多斤的重物可以轻松的举起,自然说明还有余力。
“是啊,我家的小子才举起五十多斤的石锁,比秦陵差远了。”旁边的战士满是羡慕的说道。小小年纪便能举起几百斤的重物,可见那身躯里蕴藏的生命能量是多么充沛,由此可以推测,这又是一个未来的酋长。
秦战笑的合不拢嘴,只觉得自家的儿子太争气了,而且还不显摆,毕竟三百多斤的石锁,还是有先祖做到过的。他能够看出来,秦陵力气足以举起五百斤的石锁,只是没有那个必要,毕竟三百斤的重物,已经是最强大得了。
“很不错,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最为勇猛的战士,为部落的壮大做出贡献。”祭祀笑呵呵的说道。族群里能够出现这种精英子弟,可是他的荣耀,将来死后,也有话可以与先祖诉说。
测试的结果没有什么意外,秦陵身躯最为强大,而之后的测试,秦陵没有参加,毕竟他拥有一个强大的几乎不像是陵兽的陵兽,因而抓捕小野兽的试炼他没有参加。
“这是族中最为强大的人曾经使用过的长矛,现在将之交给你,莫要辱没了它。”祭祀取来一杆长矛,郑重的递给秦陵。
秦陵接过长矛,能够感受到它的特殊,倒不是说有什么神秘的能量在其中,而是它的分量,极其沉重的武器,怪不得一直被封存,他的父亲作为族长都没有使用。
武器太过沉重,秦陵勉强拖着,根本无法使用,这武器是给他十年之后使用的,之所以这么早就拿了出来,是为了让秦陵熟悉这杆长矛的重量。
稀有的材质,粗糙的工艺。
这就是秦陵对长矛的评价,长矛的制作材料十分特殊,似乎是天外陨石锻造,但也只是塑造一个大致的形状。
拖着长矛,走在回家的路上,秦陵想着以后的事情,他以为修行打猎,就是以后的生活了,或许这种日子会持续到他陷入瓶颈,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事实虽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但也安宁的度过了三年的时光。在秦陵九岁的时候,部落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先祖祭祀。
百年一次的大祭祀上,秦战和祭祀站在高台上,为族人讲述先祖的荣光,诉说祖辈以来的荣耀。
所有的族人都沉浸先祖的荣光里,缅怀着祖先与家人。
“真是有意思,这种荒蛮之地居然有部落存在。”一个略带惊诧的声音自众人头上响起。
秦陵抬头望去,发现那是一个穿着精美衣物,身后背着一柄法剑的修行者。这一发现让他有些惊讶,原以为这个世界非常的落后,才刚刚发展出部落文明,没想到的是,居然已经有了如此高的技术,看那衣物,不似出自普通人的手笔。
“是天神,会飞的天神!”一个族人忽然大喊起来,而后跪倒在地,不住的祈愿。
“天神啊。”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去,向空中的那个人拜服。
秦战和祭祀看着空中的人,有些震惊。人居然可以会飞,他们俩的实力高强,自然不会如普通的族人一般,将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当作天神。
“你俩见了天神为何不跪拜?”空中的人面容严肃,似乎他真的是一个天神一般。
“这位朋友,今日是我族百年祭祀之时,若是朋友的话,还请下来喝杯酒。”秦战笑着说道。他不想得罪一个强大到可以凭空而立的人,但又不会下跪屈服。
“还算有点见识,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群只知道敬拜天地和祖宗的原始人呢。”空中的人面上带着笑容,“不过,你既然不让我过一把天神的瘾,那我就给你一个小小惩罚,作为不让我开心的代价,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为难你的族人,反而会给你一个大好处。”
说着,空中之人右手虚抓,“这荒蛮之外,无限广大,充满着数不尽的机遇,呵呵,这第一次机会便给你的儿子吧!”
话音落去,空中之人也不见了踪影,连带着秦陵一同消失了。
秦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天地旋转,待得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大路的中间,人群熙攘,来来往往。
“闪开,你这个碍事的叫花子!”一个壮汉满是不屑的伸出手,将秦陵拨到一边。
呼,一亮马车疾驰而过,带起道道烟尘。
“谢过先生。”秦陵拱手感谢,他明白这个壮汉看似无情,实际上却是救了他一命,刚刚那个马车可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若是没有拨开,怕是会直接被撞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走开,走开,你这不长眼的叫花子。”壮汉很是嫌弃躲开,“怕了你了,这点元石你拿去,别来烦我了!”
秦陵自然不会客气,没有钱财可是会挨饿的,接过驳杂的元石,而后再次感谢。
城池之内,人群攘攘,秦陵看着热闹的大街,不知该去往何处,
“抓小偷,抓住那个该死的小混蛋!”一声惊呼在不远处响起。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陵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被误会成小偷了。
“你这贼偷,看你往哪跑?”一个年轻人一把抓住秦陵的手,“大家看看,这就是他偷我的元石!”
“你说是你的,有什么证据?”秦陵有些生气,这人明显是看到了刚才的事情,但他有些无奈,实力不足,遇到这种事情只能寄希望于说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