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有等师尊或者三师兄出来了,没有具体的方位,我也不敢随意的允许舰队出海,毕竟舰队归三师兄管理。”宋御有些尴尬,这旗舰上的所有人都没有他的官职高,可他又拿不出个注意,值得将责任推给三师兄。
这舰队出海要考虑的太多,他喜欢权力,可对与玄元军却是懒得指挥,当然也指挥不动,玄元军只有师尊和三师兄才能指挥的动,即便是大师兄,也不能让所有的玄元军出动,只能调出最多一个小队的人。
玄元军的名义是内门弟子,可实际上是师尊的卫队,由陆崖这个大统领指挥,几乎独立于北辰宗门。这些年入门的内门弟子不少,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资格进入玄元军。不单单是实力的问题,在玄元军要求绝对的服从,这一点就让不少人为难。
然而进去其中的好处,却是分外的诱人,除却亲传弟子,玄元军是第一优先供给,有了好东西,他们是第一个使用的。玄元军特权极大,各个长老都得以礼相待,且进入军中后,会有陆崖和一种亲传亲自指导修行,而且许多时候,师尊也会为他们讲道解惑。
如今的玄元军,已经七八个即将步入先天境界的人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羡慕归羡慕,但想要进入军中的人,依然不多因为太过危险,尤其是上次出海与上古遗民的战斗,不少玄元军受了重伤,虽然在二师姐的救助下,仅有两三人死去,可依然让不少胆小的人畏惧。
玄元军,九州最强大的军队,在对外作战的时候,是冲在第一线的,危险系数极高,尤其是在现在明晓了上古之民的事情。可以这么说,所有的玄元军都会面临高强度的作战,到了那个时候,死亡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北辰宗门,只有两种弟子,玄元军,以及外门弟子,所谓的内门弟子,不过是尚未进入军中的弟子,他们或许在犹豫,或许已经申请了进入军中,而那些不愿意进入的,都会被转成外门弟子,不入玄元军,便非真正的北辰弟子。
老鲛人亦是无奈,极其不敢动,旗舰开不走,只能看这个仪器不断地明灭。
郑远倒是想带着仪器出海,可他没有指挥权,别说这个旗舰了,就是一个普通的舰船,他都没有资格指挥,或许以后会有,但现在舰队的指挥权在平安王和陆将军手中,莫说是他,就是此处的宋真人都没有办法让舰船开动。
灯光不断的明灭,时间不断地流逝,转眼间,三年时间过去了。
老鲛人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三年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敢相像。三年间他已经弄清楚了,这个绿色灯是求救的信号,说明他的族人正在遭受危险,可他却无能为力。
“老天爷,我该怎么办?”老鲛人仰天大吼,发泄心中的怒气与不安。
霎时间,风起云涌,浓重的彩云聚集在寒枫城的上空,将舰队也笼罩在其中。
老鲛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他只是发泄下情绪,为何这老天就这么大的反应啊,以往九州人这么喊的时候,也没见老天爷发怒啊,为何这次情况变了。
老天发怒了!
滚滚雷霆,穿梭于云层之中,道道闪电,流于风雷之内。
在北辰宗门,所有的弟子都抬头看天,在空中,彩云低垂下一点点的锥。
咔嚓一声无音的巨响,在北辰宗门所有人的脑中响起,奔雷滚滚,如同海河倒倾。
三次无声的巨响过后,顷刻间,云散风停,仿佛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恭贺师尊步入洞虚之境!”陆崖满面笑容的站在大殿之前,躬身为师尊秦陵道贺。
“漫长路途中的一个节点而已,无需庆祝了,陆崖,将玄元军集合,为师有心得与你们分享。”秦陵此次渡劫收获颇丰,想要趁此机会说与弟子们听,也好给他们一个帮助,让他们明白在渡三九天劫的时候,要注意什么事项,往日的修行该注意什么地方,莫要走岔了路途,白白浪费大好的时光。
陆崖应是,而后去将几位师兄弟寻来。
“宋师弟,师尊有所突破。”
宋御眼睛一亮,所谓有所突破,自然是如同上次的虚无缥缈之境一般,要将其中的经验和教训讲解出来了,这是极其宝贵的经验。
“哈哈,这就去,走!”
两人笑着,几个纵跃消失在了众人的眼里。
老鲛人看着离去的两人,心情终于在三年来第一次好了起来。有所突破,自然是闭关结束了。
果然,如同老鲛人所想的那样,在三天后,沉寂了许久的舰队再次热闹了起来,军队在舰船上忙碌着,准备着出海的物资,检修船只。
“秦真人,咱们这是要先往哪边行进啊?”老鲛人看着仪器,语气里满是无奈。他看不懂这仪器是如何指示方位的。
秦陵对这些东西也是不懂,只能猜测这个两点所在的方位,在遥远西南方向,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老鲛人,是否往西南方向前进,由老鲛人来决定。
老鲛人面容上是难以抉择的忧愁,似乎有着选择困难症。
“也罢,就以秦真人之见,咱们往西南走吧。”
秦陵点点头,示意号角手吹向起航的号角。
悠远的号角声响起,舰队缓缓的驶出了港口。在舰队来到沧龙港口的时候,早已等候多是的商队跟随着一起南下。
仪器上的绿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靠近中心点,显然是离那个新来的逃生飞船近了。老鲛人激动的守着仪器,看着越来越近的绿点,激动的想要高歌一曲。
在舰队行进到独峰的时候,绿点近的很了,然而诸人却是没有发现丝毫的痕迹,即便是望远镜也没见到何处有着飞船降落的痕迹。
“继续往西面行驶。”秦陵看着那个独峰说道。
太学府在两年前改良了炸药,威力大了许多,秦陵特意的去看过,然而结果不甚理想,那些个火药,想要毁掉这个独峰,无异于痴人说梦,因为所需要的炸药,足以将舰队给装满。
独峰离的原来越远,远远的看去,它如同一根刺一般,直直的刺入天空。
“秦真人,走过了,走过了。”老鲛人着急的大喊起来。
秦陵听得老鲛人的喊声,走到仪器那看了看,发现亮点的位置改变了,处于了位置偏东北的方向。
“据我的猜测,这个显示的是个一个球型,只不过你们忘记了使用的方法,所以他依旧是一个平面,因而才会出现在独峰那里找不到,走远了点也跟着过去了。毕竟,这个星球在太空里看,是个圆的嘛。”秦陵敲了敲仪器说道。除了这一点,他想不到别的可能性,除非一点,那就是那个逃生飞船还能使用,仪器还能工作,释放了空间遮蔽,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不过,他们明明发出了求救的信号,显然是遇到了困难,如今有一个同样的仪器靠近了,咋么说也该派一个人出来看看才是。
至于是不是沉到海底了,秦陵是不做这个考虑的,是因为真的沉到了海底,他也是没有办法能弄出来的。
更何况这个仪器还是工作的,若是真的到了目的地该是有提示才对,如果它感应到了却没有提示,只能说活该那些鲛人被困海底,谁让他们制作的仪器不精良呢。
舰队是否要绕着整个星球航行一圈,秦陵有些困扰,一则是,商队的人跟着,现有的物资,根本无法满足那么多人的需求,二来,漫无目的的航行,对他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他不需要证明什么,也不许要寻找什么,不知这个世界的真实,胡乱的行走并没有什么益处,他现在境界刚刚不如洞虚期,该是好好稳固的时候,然而老鲛人的请求,他不能置之不理,是以,舰队出航了。
现在根据仪器的提示,那个新来的鲛人飞船,很可能在这个星球的另一边,依着现在航行速度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不作他想。其间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秦陵也不清楚。舰队上的士兵数千人,他不能心安理得的为了鲛人领着他们去死。
老鲛人见秦陵的神色带着一丝犹豫,知晓秦陵的想法,这个星球并不平静,有着许多未知的危险,尤其是真元开始复苏,许多危险被激发了出来,原本安全无忧的地方,也变的充满了变数。
老鲛人心急族人安危,扑通一声跪在了甲板上,不住的哀求。
洛燕心善,看不得老鲛人一把年纪却跪下来求人,将之扶起来。
“族长你放心,师尊一定会想办法的。”
秦陵看了看洛燕,笑着说道,“鲛人与九州乃是兄弟之族,本王岂会见死不救,没有这个道理的,本王之所以会犹豫,乃是因为他们。”
他说着,指了指旗舰后面的商队,那里有着上千人。
“本王在考虑的是,如何给他们一个回九州的理由,毕竟他们跟随本王出海经商,不能让他们白白的跑一趟吧?你说是也不是?”
老鲛人赶紧点头,只要舰队继续西航就行,不管这途中会停留几次,只要一直前进便可以了。
舰队沿着海岸前行,航海日志每天都有大量的更新,文书一职成了苦差事,绘制星图,绘制水文地里,记叙所见所闻。
行进月余后,舰队的瞭望手侯望,指着海岸大喊了起来。
秦陵顺着侯望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里的海岸有着几个小点在动。
“是本土居民的独木舟。舰队靠近,看一看有无交流的可能。”
一道道旗语打出,舰队的航向开始转变,想着那个河口靠了过去。
在海岸上,土著居民看到海上的巨无霸,惶恐不已,跳着脚,拿着粗燥的石矛挥舞恐吓,然而并咩有什么卵用,巨大的船只还是无情的靠了过来,而后放下数个小船。
“叽哩哇啦,吉吉。”一个壮硕的土著拿着相对精良的石矛站在队伍前大吼,威胁那些穿着奇怪的家伙,希望他的吼声让对面的生物知晓,他们不是好惹的!
“师尊,他们连话都不会说,该如何交流?”陆崖皱着眉头,这群土著居民只会一些极其简单的声调变化,如同野兽的吼声一般。
“说话,只是一种交流途径,这世上其他的交流方法多的很,说话只是一种比较原始的交流,就为师所知,最准确无误的交流,乃是神魂交流,其中种种,比之说话方便快捷的多。”秦陵说罢,拿起一个铁器,跳下船只,踏着海水行进到了土著居民的面前。
他将一把匕首递向领头的人,而后指了指那人脖子上一串奇怪的石头。那是一串剔透的金色宝石,像极了休眠的晶石,然而其中的真元却是没有分毫,或许是已经流逝殆尽。
土著的首领不明所以,拿着石矛继续吼叫。
秦陵笑了笑,而后拿起一根木枝,用匕首一下一下的削起了木头动作轻松随意。
土著首领万分惊奇,这世上居然有如此锋锐的东西,看起来比他自己手中的石矛要厉害的多,这等好东西,若是用来狩猎,必然可以轻松刺穿野兽的皮毛,将之放倒。他好奇的走过去,小心谨慎的靠近。
秦陵停下动作,指了指土著脖子上的晶石。
土著有些犹豫,这些石头是他英勇的象征,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深入恶神的所在地,并且去的这种漂亮的石头。
然而,还是比不过一个锋利的武器,若是有了它,这族群老大的位子就要让他来坐了。
抵御不住诱惑,土著首领纠结的将项链取下来,而后递给了秦陵。
秦陵将匕首递过去,接过那个奇怪的项链,认真的查看起来。此种材质,是石晶没有错,只是为何其中真元一点也感应不到了?
土著首领得了匕首,小心翼翼的拿着,而后准备回去。
秦陵出声拦住他们,他想要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很显然,凭借着原始的工具,不可能石晶给破坏,既然是金刚石,也没有石晶硬!